第615章 神君陆逊(上)(1/2)

第615章 神君陆逊(上)

王、甘二人出得徐府,王熊先自回府,甘宁则带了随从亲兵,策马转行向南,往城门处而去。

江东二郡虽是大局已定,毕竟诸将尚未折返寿春,这战事便不算彻底结束,王政也未曾颁下诏令解除宵禁,故而即便夜半时分,甘宁也准备去官署尽职守夜。

此时将近子时,街上悄无一人。夜风拂面,甚是温暖,借着月光,走得多时,甘宁忽见前方有一个人影闪过,心中一凛,当即厉声喝道:“谁人在此,立刻停下!”

那人倒是乖觉,闻声立刻停了下来,毕竟在这战乱横行的世代,宵禁可不同太平年月,对违反者还会先出言警告,一声叫后若是有逃匿或反抗的举动,立刻便会就地正法。

甘宁缰绳一提,带着亲卫们奔了上去,待至近前,看清那人不过是一个少年,认清面容后更是一怔:“陆议?”

这人正是九江太守陆绩的侄儿陆议,年前刚刚从徐州返回不久,听到这话笑道:“原来是甘将军,方才在下听到那声喝时便暗自寻思,不知是哪位虎将竟有如斯威视,声如瓦釜雷鸣一般。”

这一记马屁却没有让甘宁神情转缓,反而冷哼一声,翻身下马,阔步走了过去,劈手便将陆议抓住,语气愈发严厉:“陆家大郎,你家叔父没有告诉你主公早有令下,正逢战时,亥时之后便禁止城内人出家行走?”

“如今都快二更了,你这小娃不在自家府邸呆着,大半夜在街上游荡,是为作甚?”

他这般嗔目而视,仿佛奔突欲噬一般,看上去煞是骇人,陆议却是毫无惧色,反而微微一笑,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拱手说道:“在下知罪,还请兴霸兄.哦不,是甘将军海量汪涵。”

却是因为甘宁虽是益州人,之前却也在袁术帐下效力过的,陆绩等本地的江东文武便也想要拉拢此人,这段时日一直刻意笼络结交,如陆府甘宁也是去赴过几次宴,与陆议也算相识。

“谁受苦了?”听到这里,众人中年纪最长的陆攸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那些百姓吗?”

“谁说不是呢?”

陆议连连点头:“话说这次平定江东如此之速,想来诸位将军立下的功劳着实不小,不知州牧会如何封赏他们呢?对了,将军镇守寿春亦是同样有着大功,州牧必然也不会不吝封赏,甘将军,到时候可得请客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而甘宁目前尚未真正加入江东的本地阵营,那么在陆议的眼中,他自然也就属于“太多人”里的之一了。

陆议悄悄瞥了甘宁一眼,故作遗憾地叹道:“将军这样的骁勇虎士,的确更应该在沙场驰骋方能显出本色,也不知州牧为何这次没有派您出征.”

“那就好。”

过了约有两三刻钟,几个与陆议年纪相仿的少年纷纷来到。

甘宁颔首道:“所以你有这个嗜好,俺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毕竟年纪尚轻,身子还未长成的时候,那等事情不要做的太过,以免伤了根本。”

“甘将军怎么一猜即中?”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陆议突然问这个是何缘故,却还是纷纷回道,这个说十五六岁,那个说自家明年便可及冠。

“大郎你说,俺怎生不恼?”

一说到这个话题,甘宁登时脸色一阴,盯视着陆议:“你这娃儿是在消遣俺吗?这段时间又无外敌攻城,俺连守城的份儿都没有,哪里来的功劳!”

那这人是谁呢?

陆氏之前虽落寞过一段时间,却毕竟是流传百年的高门大族,家规素来严格,故而即便年纪尚轻,陆议也是很能管得住下人们的,那婢女不敢多问,把陆家年轻一辈的几个子弟纷纷叫了起来。

正是刚刚被任命为龙骧将军,即将荣归故里庐江的周瑜,周公瑾。

甘宁不再多言,转身策马,引了亲兵等人自去不提。

陆议点点头,说道:“便是还有八年便能及冠了,州牧当初起事之时,同样未及弱冠,也不过十七八岁,比你如今也大不了几岁,所以你要记住,十二岁已经不算小了。”

且不同他的叔父陆绩,陆议虽然尚未及冠,却少年老成,更颇通军事,甘宁这个人外表虽傲,却颇有眼力,只不过与陆议攀谈了几次,便对其颇为高看,十分欣赏,故而两人年纪虽相差不少,关系却处的不错。

“那却是可惜了。”

陆议摇了摇头道:“你且说说,汉初三杰,是否皆选对了人?结果韩信因何被斩?而张良、萧何又因何能得宠不衰?”

“不错。”

他仰头瞧瞧夜色,道,“军令在身,俺就不与你多叙了。”转身刚欲上马,突的一顿,回头又道:“你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年轻人喜欢什么色什么艾的。”

不多时,诸人折回。

又环顾众人问道:“你们呢?”

“和子璋(陆瑁的字)相比,你们都已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对对对,之前听郭先生说过一句,没记清楚。”

“天下大乱,谁能独善?无论孙策入住江东,袁术入住寿春,抑或王州牧入住徐州时,不都是一样吗?”

面对这些兄弟族人时,陆议稚气未脱的脸上很自然地便摆出威严,他正襟危坐,面容严肃,说道:“你们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然后再过来,吾有话与你们说。”

陆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陆议险些笑出声来,连忙憋着道:“将军说的,是否孟子所言,知好色,则慕少艾?”

“何必因为此事烦恼?来日方长。”

话说的虽然粗糙,但言语中的关心之意陆议还是听的出来,心中一暖,不由神情一肃,正色说道:“多谢兴霸大哥的良言,在下必会谨记。”

陆议笑道:“莫非,您能掐会算么?难怪总打胜仗。”他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不动声色地将话岔开道:“在下前日便听叔父说,丹阳和吴郡的乱贼皆已平定,吴、臧等将军更已在回程的路上,便以为宵禁已经解了,怎地如今还要这般戒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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