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雷霆手段（2/2）

“正平方才也说了，本将不以潘璋卑鄙，咨以大将之事，委以门户重任，可算厚待其矣，然则他却做了什么？”

王政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依正平之见，当论何法，如何惩处？”

黄忠大起胆子问道：“然则，主公之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循声望去，更是大觉意外。

只不过后面紧接着便收到了豫州黄巾的求援，王政决意率军前往豫州，阻挡曹操南下的脚步，再后来扬州风云突变，战事频频，自然不好将东成这样的门户重镇临阵换将，王政一时间便也没有立刻去动潘璋。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

得要王政觉得才行！

按王政的理解，当然不算！

可潘璋偏偏做出来了，甚至是在系统的压制下做出来了，为什么？

王政思忖良久，也只能理解为，可能是潘璋的内心里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

他是真正觉得杀张环并不会损害到王政的利益，谎报瞒上也算不上是一种不忠诚吧？

可惜这件事到底不是“他觉得”就行了的。

这一点很关键。

郭嘉闻言一怔，“主公莫是嫌重？”

众人连连摇头，别说在场的无论文武皆乃有识之士，自然清楚黄巾起义其实是一个结果，而非原因，便是心里真的认为是黄巾导致大汉天下的祸乱，谁又敢当着王政的面去说呢？

“天下大乱，殆始于桓、灵二帝。”郭嘉沉声说道：“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朝廷贪腐成风，因而民不聊生。”

“如此不忠不义，卑劣不堪之徒，只是斩立决？”

还想问老子要钱？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本将对其信任有加，授予权柄公器，其却逞己私欲，谋己私利，此为不忠！不仅是对本将的不忠，更是对我两州九郡，百万军民的不忠！”

便是最厌潘璋的祢衡也不由开口求情道：“潘璋固然该杀，但终究也算有功之人，还是留其全尸吧？”

即便潘璋连犯数罪，毕竟乃是一个武将，且是立过功劳的武将，诛杀不说，还要令其尸首分离.

未免稍显过了。

命运都掌握了，那么富贵、仕途，乃至生死自然也是牢牢拿捏。

因为在场众人加入王政的麾下时间，其实都要晚于潘璋。

他或许依旧还是王政麾下最敢说话的那一个人，却终究比不上曾经的那个祢衡了。

“奉孝伱说什么？”

面对王政抛出的潘璋一案，室内静默了许久。

祢衡这时也犹豫了，若是当年的他，自然早就把心里的想法干脆利落地讲出来了，可这两年的官场历练下来，祢衡也终究有了一些变化。

想到这里，他立刻话锋陡转：“潘璋论罪自然当诛，但主公心存仁厚，顾念旧情，却也不是不可权宜，若不想杀之，不若这样如何，臣明日先行上书，公告四方，提议潘璋三罪并犯，理应处斩。”

如今外敌已去，自然便到了解决内部问题的时候了。

所以王政的态度便最为关键。

可你潘璋算个什么东西？

区区一个半路加入的兖州人罢了，官职也不过比俺略高半级，大家都是降将，都不是嫡系，谁比谁强到哪里去啊？

王政转身顾盼，一双虎目威棱四射：“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忠君之事。”

他已然想明白了。

什么决定他的态度呢？

相比贤愚，忠奸，其实“亲疏”的分量更大。

“不仅是潘璋。”

王政笑了笑，笑声中却全无半点笑意：“嘿，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嗯。”

眼见王政终于表露了真实想法，众人却丝毫不觉放松，反而因其动了真怒的凛然之威，无不惊懔莫名，明明不关自家事情，却觉整条脊骨凉沁沁的。

若是传扬出去，让天下人认为王政刻薄寡恩，翻脸无情，会否另一些有心人望而却步，影响大业？

张环当初既然主动投诚，自然事先对王政和天军有过了解，若是吴胜徐方这些王政的嫡系大将，可能都不用开口，张环都会主动上供钱帛示好。

既然开口将潘璋得罪死了，郭嘉索性心一横，便想着恶人做到底，然后让王政这边做好人，此是为“恩从上出”，算是自古以来帝王施恩臣下、显示宽仁的不二秘诀。

“依臣之见，潘璋当斩！”

王政亦是愕然，在他想来，郭嘉这样的聪明人是决然不会去作这等开罪人的事情，关键是郭嘉还是徐州文臣这边难得和吴胜关系颇为友善的人啊，怎会在此时表达这般坚决的立场？

你也学滑头了啊.

王政暗自感慨了声，祢衡说了半天其实依旧还是没有说出他最想听到的话，“如何从重，怎样从严？”

他正要谏言，王政已直接摆手，以不容置喙地语气说道：“潘璋有功，所以行此无法无天，不仁不义之事，本将也未曾下令族诛。”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功臣，若是此番手下留情，日后其他人效仿如何处置？”

“所谓以儆效尤，务必这般去作，为后来者戒！”

“我意已决，诸君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