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大言不惭(5K)(2/2)
袁术执起长剑,目露追忆的神色,喃喃说道:“是啊,它的确是我的旧物。”
这还用问么,肯定在旧楚王宫里啊.
王政暗自吐槽,心想,以伱好大喜功的性子,便是之前不在宫里,如今也必然在了,嘴上却道:“想必定是此处了。”
“哦哦,好好。”
袁术举孝廉后先第一个正式的官职正是长水校尉,而这柄长剑便是他当时所用的佩剑。
“今逢乱世,世事多舛,一别之后,便非山长水远,亦未知再见何时,此酒当与诸位共饮。”
执金吾下面还有很多属官,如掌管骑兵的屯骑校尉、掌管上林苑门屯兵的步兵校尉,掌管骑射精锐的越骑校尉,以及掌管宣曲胡骑(匈奴骑兵)的长水校尉。
额.
王政有些无奈地看着袁术:“袁公莫是忘了么?今年年初,夏侯惇率军从许都起拔,围攻昆阳何仪,刘渠帅前去救援,不料中了埋伏,已是兵败身亡了。”
“夏侯惇不过听命行事罢了。”王政淡淡地道:“袁公且放心,首恶伏诛之日已不远矣!”
又等了片刻,待诸人悉数入席。袁术首先端起酒杯,做祝酒辞。
“死了.”
“当然,夏侯惇并非易于之辈,若要彻底攻破颍川南面的防线,单我徐州一州之力,的确有些不足,若是能有另一支人马助我,方可达至八成。”
宴席才刚刚开始,堂下的歌舞还没来得及唱动跳起,王政突然发此豪言,沉郁雄壮,如袁术和一些文臣固然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而两方的武将却是立刻便在魅力和说服双重影响下立刻热血沸腾。
“因为政已收到消息,曹操今日兵马大股调动,尽遣兖州北面,政料定其必是与袁绍彻底分裂,更有火并之势。”王政一字一顿地道:“不仅许都空虚,颍川南面防线亦是形同虚设,这正是逢迎天子的大好时机!千载难逢!”
今时今日,他在喜怒不形于色这块已算是修炼到家了,对袁术那句“过几日待你启程”云云仿佛没听见般,依旧言笑晏晏。
令众人一一落座时,王政又对袁术举杯致意:“袁公,且请饮酒。”
“然则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全,如何能胜?”
凝视着袁术,王政接着说道:“今年豫州曾有人给政寄来了一封信,随信送来的有一样物事据说本是袁公之物,今日恰逢其时,正好物归原主。”
不待袁术发言,他已主动说道:“政知道袁公有何忧虑,不错,此时已是秋收,凛冬眼见将至,此天时不予也,且我徐州凋敝穷困,麾下士卒更是久战疲倦,此人和不具也,再则主动出击更无地利可言,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失,如此出战,胜算自然不大。”
王政悠然叹道:‘不意天日不昭,曹贼已有警觉,奇袭之计已是难行。”
“只是御寇你抱恙在身不便出门,方才作罢,无妨,过几日待你启程返回徐州,本侯定在仲园设宴,为你送行,如何?”
每套案几之侧,皆有几个仅着轻衣纱裙的美婢伏在地上等待伺候,案几之间并隔有足够的空隙,供人行走。
袁术闻言一怔,再想到王政所言的豫州,心中已有猜测,打开盒子一开,却见乃是一柄制式长剑,剑身黝黑,外表古朴,剑脊处则用鎏金嵌了两个篆书铭文,名曰执曲。
“是啊,你也的确发兵救援了,御寇你真仁义也。”袁术感慨道:“可惜虽挡住了夏侯惇,却来不及救刘辟了,夏侯惇.此獠当真该杀!”
半晌,袁术抽出长剑,轻抚着剑身缓缓说道:“一转眼间,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啊。”
如今终于在文治上扳回一城,岂不令他心情愉悦?
王政虽在使馆内居住多日,却从未来过此处,当即连连称赞:“当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如此气势恢宏,令人击节而赞!”
愈发得意洋洋,主动卖弄道:“御寇可知城内最大的会馆,是为何处么?”
“袁公谬赞了。”王政谦虚道:“还是袁公先请。”
听到这话,袁术老脸再度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却见王政剑眉一挑,顷刻间面上再无半分郁郁,唯见豪情奋涌,壮志满怀:
身后亲兵亦是纷纷喝道,数十虎贲同心齐声,气势惊人,尤其他们脸上的壮烈神色,似乎只要王政一个命令,那么即使明知不可为,他们也会视死如归!
听到这话,王政默然半晌,旋即道:“不瞒袁公,此番政欲悉起徐州军马,当有五成胜算,且政推测,只要我徐州首起义师,彼时的袁绍,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亦会大举进逼,让曹操首尾难顾。”
“额“
他们二人一言不发,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一时间偌大的宫殿突然安静了起来,唯有烛火滋滋的清响於乎响起。
“执曲.宣曲胡骑”
“然则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当此时也,吾虽不才,敢不奋发?”王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张平平无奇地脸上此刻正散发着无形却慑人的光彩:“事若成,则上报天恩,下救黎民,若不成,如此而已。”说着,将酒洒了一地。
北军的最高长官是中垒校尉,它有一个更为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便是叫执金吾!
袁术先是一怔,旋即终于想起来了,叹道:“是的,本侯想起来了,年初之时,夏侯惇进犯刘辟,黄郡等豫州黄巾,这柄剑想必便是刘辟遣信使去求援时带给你的,想要你看在本侯的面子上发兵求援。”
一旁的袁术听的心情大悦,在他看来,王政这番话算是变相自承了,其在内政民生上不如自家,
“本侯的旧物?”
王政实话实说,两汉宴会但凡上了规格,便极为繁琐,甚至有诸多讲究礼仪,他一方面是嫌麻烦,一方面也是徐州如今百废待兴,王政更愿意把财力在其他方面,不过嘴上却是继续大捧袁术:“政德薄能鲜,手下又无甚人才,虽已据州牧近年,却还未能改变徐州凋敝,亦常为此心忧,论及富庶繁华,如今之徐州,不如扬州远矣。”
话未讲完,便被王政出言截断:“袁公无需多虑,政知道杨军师绝不会同意此事,上次宴席,他不就是坚决反对的么?袁公对政恩遇有加,政岂会让你为难?何况政此番襄助扬州,并非挟恩图报,只求你我两方永为好也,袁公且放宽心。”
你不强求本侯出兵就好
袁术干笑一声,正要回几句客气话,蓦地心头一跳,想道:“这竖子既然没指望本侯,那他属意的盟友会是谁呢?”
当今天下,群雄多聚北地,然则大部分人既与曹操无甚仇隙,也与王政素无交情,何况山长水远,他恐怕是指望不上的,而南方.
除了自己之外,似乎只有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袁术不由眉头一皱,神情肃然地看向王政,问道:“御寇你是几时.”
“联系上刘景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