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贯日(2/2)

不过就在王政忍痛想要追击之时,却见乔婠一点地,又是一个空翻,仿佛视引力如无物一般,长刀如影随形又再杀将而来,声势竟比上次更加凶猛!

眼见对方的表现越来不似常人,王政剑眉一挑,突然放弃了防守,向后疾跃,初次主动选择了闪躲。

直到踉跄落地时,乔婠已在极短的瞬间连催动了四次贯日功,方才将这一击带来的冲势勉强化解,脑中刚刚冒出这么个想法,突然浑身毛骨悚然,立时本能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可心中的警钟长鸣却愈发疯狂起来!

在背后!

乔婠刚反应过来,便觉喉咙一紧,却是无声无息间,一支胳膊已从背后幽灵般冒出,从其左腋穿过,将他突然紧紧箍住!

毕竟王政如今双手武器熟练度不高,平时对些普通将兵自然无妨,面对真正的高手时这一个小小的缺点便凸显了。

乔婠有信心,王政当然更有信心!

在脸露出之前,先是一头乌黑的如瀑秀发长长垂下,紧接着是黑发映衬下愈发白皙的脸庞,显得十分清雅秀丽。

王政心知方才托大之下,露出空门,对方便想着趁虚而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毕竟他用枪时日不长,出手间略有凝滞。

不好!

不时传来兵器相交的锵锵之声,声势骇人,仿佛像是两道闪电相击,两股洪流相撞一般。

而聂政的刺杀风格却是截然不同!

随着交战正酣,一刀一枪仿佛幻化成了两团光影,将两人连人带马团团罩住。

在我贯日门面前用剑?

乔婠暗自冷笑,咤道:“该小心的是你!”说话间竟箭般由地上斜飞而起,猱身而上,连人带刀直劈向王政头顶!

曙光照耀下,王政面容冷硬如石,毫不慌忙,只是舌战春雷,亦是爆喝一声,蹲身坐马,手中神剑骤然爆出一团青芒,猛地迎了上去!

一半是他没料到能和他大战许久难分上下的对手竟然是女子。

连单打独斗都不是王政的对手,那么父亲的大仇是绝对报不了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苟活人世?

一双凛冽的凤眼杀意四溢,只是如今却不再令人畏惧,反在一双柳眉的衬映下显出三分野性,三分羞怯.

剩余更多地,却是女子独有的嗔怒风情。

在这样非人的存在面前竟似全然不落下风?

要害突然陷人掌握,任其拿捏,乔婠此时自然已明白过来了,王政必然便在他的身后!

以其表现出来的怪力,接下来微一用力,恐怕便能将自己的颈骨直接扭断!

他败了!

彻底的败了!

想到这里,乔婠心中甚为沮丧,径自双眼一闭。

却见此时的不远处,一张原本被头盔遮住的脸露了出来。

可为何.

十年苦修之下的贯日功面对这竖子时,竟是全然不起作用?

而且乔婠已看出来了,对面根本和他不同,并非习武之人,却出手快的惊人,更是身负怪力,每次刀枪相撞之时,哪怕自家用了诸多卸力手段,依旧时常被震的双手酸麻!

贯日之力被称为战神之力,这个黄巾贼寇难道拥有与战神抗衡的力量吗?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两个人都决意用绝招对付对方了,几乎同时间甩开马蹬,从马上跳了下来。

神剑锋锐无匹,加之他在剑类专精上早已满级,威力自不可和长枪同日而语。

《史记·刺客列传》:政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

“既然如此,却是留不得了!”

“且放心去吧,你的随从本将亦会悉数诛杀,不留后患,陪你共赴黄泉!”

“当!”

“砰!”

长刀成功挡住了神剑,却挡不了王政一掷之威所挟的沛然大力,乔婠只觉心口剧痛,喉咙一甜,整个身子在旁观者的惊呼声中被直接撞的远远飞起!

这竖子简直是个怪物!

以为王政终于体力不支想要逃走,乔婠心中大喜,精神一振,全力追了上去,却在此时,王政未曾扭头便猛地一掷,竟将手中武器直接抛了过来,神剑幻成一道灰色的闪电,竟然精准地刺向乔婠的心脏。

这也能让他逃了?

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劈砍招式,却在不同的角度与忽慢忽快的节奏转换中生出各种变化。

却见那乔婠竟是毫无半点受创一般,旋即腰肢一挺,反手握着长刀,由胸口弯臂挥出,画个半圆直面由上而来的枪尖,这一次却是稳稳接住了王政的重击!

什么情况?

这次换王政错愕了,便在他愕然之间,却见乔婠吐气大喝一声,眼神骤然转冷,旋即手腕翻转,长刀背持,正握变成反握,再次一刀劈来,却是刀势陡变,诡异莫测!

刹那间,王政象是被电击中一样,呆立当场。

下一刻,一只手掌斜掠而上,五指轻轻搭住了他的颈骨。

祖师根本不是刺客,我派门徒杀人,更不需要背后偷袭!

而得到贯日门全部武艺的乔婠,自从修得刀弓双绝之后,在很少人知道的情况下,其实他已暗中击败了江东不少的英雄豪杰,不少同年人甚至在他手上连十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虽是心中不甘,在对方忽而凌空,忽而下出,无隙不寻的诡变刀法下,还是立时有些被动地陷入了防守之中。

毕竟自家最大的底牌强击天赋尚未开启,手中用的也并非乘胜万里伏。

当日孙策攻城时,若非他担心家人安全,又非官府中人,乔婠本也是想要和孙策斗上一场的。

另一半则是没想到对方姿容竟这般出众,甚至还略胜糜芳步宛儿半筹。

而乔婠看着王政,脸上亦是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似乎是恼羞成怒,又带着莫名的慌乱:

“你竟敢“

“竟敢摘下我的头盔?”

没有了头盔的影响,声音不再含糊,语气不再尖锐,反而带着一泓山泉般的清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