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灭吴号（1/2）

第430章 灭吴号

李仁再次奔赴徐州时，其实此时的王政早已做出了兵分两路的决定，甚至吴胜为主帅的那一路此时早已出发前往彭城，大约近万人马，正要经豫州绕道走陆路而入庐江。

当然，得到了袁术的应允后自然更佳，王政当即让李仁追上，随后配合吴胜、郭嘉顺势将沛国传檄而定。

同时间，王政亦自己率领另一路人马，由荆州出身黄忠为副将，随着一声令下，战船冲破了夜幕，开始了征程。

这一天正是建安元年的五月二十，在这个夜里，无数战意昂然的天军士卒们分乘到刚从海州船坞里驶出不久的大小数十艘船支，劈波斩浪，向南而行。

其中最为巨大的一艘楼船上，崭新的刚钉上不久的“灭吴号”三个大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也许，这才是真正将历史巨轮的轨道彻底扭曲的一刻吧？

际此万籁俱寂的夜深时刻，明明身后不远处有无数的甲士守卫，站在甲板上的王政却感觉自家像置身在与众不同的另一世界，尤其想到这一次的斩首目标乃是未来的东吴奠基人孙策时，更觉豪情奋勇，热血沸腾，让他浑身滚烫起来。

好热啊！

他长呼一口浊气，仔细体会这久违了地奇异情绪，上一次让他这般既觉兴奋又觉刺激的是什么时候呢？

还是在赵县军营谋划何时起事吧？

看了眼右侧的巨船，黄忠摘下头盔，垂下头看着河水，月光淡淡洒在河面，仿佛扯出了千万道银丝，不住地跳动，不由捋了把头发，心头突然泛起一波莫名的惆怅。

“那孙策本就是天公将军的手下败将，何况他手里的兵马不也是扬州军么”郭陆望了望黄忠，解释道：“将军那会还没入我军，可是不知道，那些扬州军的战力，嘿，和北海的那些官兵们一样脓包，所以此战不用打，俺便知道必胜了！”

“可要是淹死在河里，窝囊不说，还可能什么都没有，那岂不是白白枉死，亏大了？“

“嘿嘿.”郭陆摸了摸头，笑呵呵道：“那就最好啊，将军，那么这次可就没人跟咱们抢了啊，上次平寿要不是他们攻的乃是有内应的那面城门，先登之功本就该是咱们的啊！”

前者已让黄忠神色一凛，要知天军一部中无论将官士卒皆乃青州齐郡出身，可谓是王政真真正正的嫡系人马，单论影响力在徐州军中甚至要超过天诛营。

故此，哪怕对方如今名义上的官职只是校尉，黄忠也是不敢怠慢，当即忙回应道：“好，请吕校尉靠过来，末将立刻前往。”

“这船一晃一晃的，哪里睡的着啊。”听到这话，郭陆脸色不由一垮，有些抱怨地道：“这种脚踏不着实地的感觉，委实太难受了！将军不觉得吗？”

“那就好。”郭陆点了点头，旋即左右看了看，悄悄走到黄忠近前，轻声说道：“将军，俺听说咱们这次走水路，会比早出发的吴将军那边更早到达临湖，是也不是？”

黄忠如今已过盛年，单论武艺的确更加精湛老道，可说起气力乃至身体机能，却已不如真正的巅峰时期。

“你也不想想，若是孙策真好对付，主公为何要亲自出马？”他越说神色越是凛然：“要知面对北海的灭国之战时，主公可也不曾亲往啊。”

“嗯。”黄忠颔首：“吴将军他们虽然比咱们出发早了几日，可却要先去豫州，绕道再入扬州，其中费的时日应该比我们更多。”

从下邳进入九江，要同时经过中运河水系和淮河水系，中间需要几次转换河道，最后甚至也只能到达合肥，再转回陆路前往临湖，当然即便是这般曲折，最多也不过费七日左右的时间，其实还是要比走陆路快些的。

说完便又跳下小舟，刚回头想要招手示意黄忠，却是发现身后已多了一人，正是黄忠，登时一惊。

“何况此战所在的临湖、襄安，都毗邻长江，胜负关键很大可能会在水战，而我徐州水军新建，无论经验战力都是处于下风，竭尽全力尚且没有必胜把握，尔等若还是这般骄矜轻敌，更是毫无胜算了！”

或者说

要把那些乱世英雄们的大号头颅砍下几个，才能让这人间得享太平呢？

这声音很陌生，黄忠向船边探出身去，大声道：“黄忠在此。请问是哪一位？”

那个为一亭长时，就有宰相萧何，大将樊哙、曹参、吕泽等人陪着他在街头巷陌偷鸡摸狗的汉高帝刘邦。

“你懂什么！”

“黄将军你.”

吕德心中敬佩，不由露齿一笑，再一次的拱手却是诚恳多了：“末将之前便听闻黄将军勇冠三军，武艺惊人，今日一见，身手果然不凡啊。”

“说的有些道理。”黄忠沉默了会，旋即温言宽慰道：“不过这些战船本都是能工巧匠们做的，后面又经过了校验，试航，便是在大江大海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这等无甚风浪的内河？”

因为是连夜出发，王政早有吩咐，让船上的桨手们轮班休息，这次出发，他和天诛营自然坐镇中央在，前方则是副将黄忠的队伍负责开路，只不过由于这一路虽为主力精锐，人数一共却才五千余人，由于徐州水军新建，老卒本来就很少，这次抽编出来的水军大多分散到各船上充任舵手。

“吕校尉取笑了，俺乃是荆州人，涉水多了便有些经验罢了，相反吕校尉乃是将军同乡，应该生平同样少船而多马，却能在甲板上这般灵活，如履平地一般，当真令人钦佩。”

黄忠轻喝一声：“将者，乃军之魂，同样一只军队，若是率军的将令不同，便可以说是完全两支不同的军队！”

“便是说到身手，俺在你这般年纪时，恐怕也是自愧不如啊。”

黑暗中，有人高声道：“在下天军一部校尉吕德，奉州牧将令，请黄将军去军中议事。”

小船贴着水面划过，这两个士兵只怕是从水军中来的，船划得极是高明，既快又稳，从一艘艘战舰缝隙中穿过，碰都不碰一下。到了“灭吴号”船边，小船停了下来，吕德道：“黄将军，请上船吧。”

吕德这么一说，黄忠倒有些局促起来了。

若从天空俯瞰，便可见即便是在数支楼船中，“灭吴号”依旧显得无比巨大，像是水面突兀而起的一座高山，让人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至于后者更不得了，黄忠虽然没和对方见过面，却早已听过这个名字，知道这算的上是最早的从龙之臣，甚至可以追溯到王政当初为青州军中一什长时了。

“天军五部黄忠将军可就寝了？”

黄忠把盔戴到头上，转过头笑了笑道：“大战在即，所以睡不着，你呢，怎么还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