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纷争不休(1/2)

第411章 纷争不休

几日之后,当王政返回下邳城时,正好便碰到了黄郡派来求援的使者。

当即召集文武群臣,商议此事。

众人意见不一,如祢衡这类便是赞成支援的一方。

“主公当年在青州起事便是因曹操苛待之故,此谓之旧恨也,去年泰山一役,主公胜而彼败,此谓之新仇也,两相之下,兖徐二州又为比邻之居,即便眼下相安无事,曹贼野心勃勃,来日必是主公的生死大敌!”

祢衡侃侃而谈道:“若让此辈得了豫州,实力大增不说,日后攻徐州时更可南北并举,两路齐发,威胁愈发大了,”

“因此衡以为,无论于公于私,我军皆当援之。”

祢衡的理由,其实便和袁谭当日趁王政大军攻北海时主动进攻奉高是一个道理,皆是出于防患于未然,不能坐视临近的竞争对手做大变强。

有反对着,则以郭嘉、张昭为代表:“正平所言,不敢苟同。”

郭嘉昂首出列,对王政道:“主公,无论青州、泰山,两战之下我军能这般容易的取胜,一则固然有赖主公英武,将卒用命,二则,亦是因曹操自顾不暇,或是远征在外,或是内有大敌之故。”

“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收获多,则粮足。粮足则有士气。有士气则有斗志。兼且曹操自与吕布一战后,挟大胜之威却始终养精蓄锐,今番进军便如猛虎出闸,怕更是气贯长虹。”

“若以比粮足,而论士气之高低,请问郭军师,当日主公起事,何以势如破竹,在青州境内所向披靡,连战告捷,更将五都临淄都攻陷了?此其一也。”

“当年曹操东征陶谦,明面上是因吕布之故中途退兵,其实臣却获悉,便无陈宫引吕布入兖州之事,彼时曹操军粮亦已告急,退兵之事,早晚而已。”

众目睽睽之下,郭嘉一脸肃然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曹操有屯田军,难道我徐州没有吗?”

“哦?”听到这话,王政侧目问道:“奉孝,此话怎讲?”

凝视着郭嘉,黄忠瞋目扬眉,愈发大生威势:“我军虽然久战,却是连胜!以末将看来,士气正值前所未有的旺盛,此其二也!”

“我下邳距离颍川,汝南远近何止千里,中间需要经过几处郡国,必瞒不过袁术、曹操,我军若纵向鱼贯前行,则有受迎击或腰击之患;横向数道并出,则有被隔绝或抄袭之忧。疾则粮乏,人马走的太快,粮草定然跟不上。徐则后利,人马走的太慢,就会丧失战机。不至千里,人马乏食。”

另一方面,也只有这样的争论、辩驳,才能让君主手中的权柄威力显现地彻底!

无论人多人少,谁更大声,谁更有理,最终他们总会再一次意识到,裁决,拍板的权力,始终只掌握在一人的手里。

“不过伱们.”说到这里,王政转首环顾众人,温言笑道:“其实都忽略了一点。”

“正平,曹操既为主公生死大敌,此人去年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其以枣祗为屯田都尉,全权负责屯田事宜,又假天子之名,先在许都和豫州试点,随后推行到兖州、乃至司隶.”

“既蒙主公不以臣卑鄙,拔擢田亩之间,荣登庙堂之上,身受君禄,沐浴君恩,岂敢不尽忠竭能?兵者,凶器也,动则置生死之地,不可不察。谋国应以老成,岂可因为逞一时之勇气,而致三军入险地?

这下王政再也不好袖手旁观了。

主位上的王政斜靠在软榻上坐着,此时一手支头,一手轻轻敲击着软榻的把手,在旁只是冷眼看着,侧耳听着,却是一言不发。

“世之骁虎吕布,今亦客居徐州,仰主公之鼻息,天下强侯袁术,更是退避三舍,畏我军之虎威,袁谭拥五万冀州强军,大举兴兵之下,却被迎头痛击,一战而溃逃临淄,不能南下一步!”

祢衡闻言一怔,看着眼前俊逸出尘的郭嘉,竟不由生出些许自惭形秽的感觉,张了张口,最终摇了摇头。

“屯田之利,要说如今天下,恐怕我徐州军民最为深知。”说道这里,郭嘉对王政拱手道:“主公以彭城一地屯田,便可得出能养五万虎贲数月之用的粮食,而曹操呢?”

确实有些离谱,在原本的历史上,建安元年的曹操实行屯田,其第一年也不过“得谷百万斛”,如今却是不知为何,竟是翻了一倍!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谁都知道,而这代表着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王政面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是掀起一阵波澜。

说到这里,郭嘉袍袖一拂,环视全场,正色道:“诸君,主公既有逐鹿之志,咱们为臣子的,便不可能只将视线放在徐州一地,而要放眼天下!”

意思是说,秦国凭借商鞅提出的“耕战”兼并六国,汉武帝凭借屯田稳定西域,所以强兵足食才能定国,才能在乱世中有所作为。

“如今袁谭已退,孔融也败,有彭城、下邳做为支撑,沿途诸城以为中转,以我整个徐州之粮储,一路畅通无阻,更随时可以运往前线又怎么会有‘疾则粮乏’的忧患呢?此其三也。”

“况且今日之局面,实则迥异与彼,与那时的情形截然不同。我军跋涉千里,曹操何尝不是异地作战?彼汉之马邑,匈奴为主,汉为客军。今之汝南,陈国和梁国,我军与夏侯惇皆为客军,此其一也。”

众人惊呼声中,王政亦是直接动容了。

“自然不是.”黄忠怔了怔答道:“主公之前便有言,徐、吴两位将军不日便将返回下邳”

他们沉吟之际,这时又有一个重臣掺和起来了。

这话一出,人人面露愕然。

这话出口,糜芳亦是神色一沉,登时顿首伏地说道:“臣虽一介文儒,亦可为主公提三尺剑杀敌阵前!”

“但如今呢?”

而且关键在于,王政对黄忠的看重着实有些过度了,说一个前无古人都不过分,两人心中也在阿妈粽嘀咕,不清楚是否这是王政的意思。

糜芳顿了顿道:“黄将军既为主公麾下虎将,想必对我汉之名将如数家珍,当知马邑之败,便是武帝不听平定七国之乱的韩安国之言!”

若是群臣抱成一团,众口一词,反而破坏了君主的高高在上,超然物外。

同一个问题,不同的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就不一样,随着讨论愈发热烈,殿上群臣渐渐分成两队,展开了激烈地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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