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飞燕(今日月票目标完成,明日加更(2/2)

堂上等人,皆是军汉,又大抵是泥腿子出身,软玉温香,莺莺燕燕的、先前无非是看王政面子强自克制,此时飞燕这等美女一来,似乎再也忍耐不住,顾不得许多,几杯酒下肚,放开来,猜枚划拳、乱做一团。

话说到这里,王政顿时醒悟,纪灵这是在挑拨离间,若说仇怨,恐怕他和这赵勋更深吧。

来到案前,飞燕仰起俏脸,樱唇轻吐,呵气如兰道:“奴飞燕拜见刺史!”

话音落,自有美妓持壶上前,王政无奈,只得和众人再次举杯,饮毕时,那韩孚又蹑手蹑足地走了进来,对着众人环揖一番,旋即对着纪灵道:“将军,可要再温些酒,上些菜?”

指向王政道:“这一位,乃是徐州刺史王政将军,莫说咱们寿春,便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难得的年少俊杰,你切要将他服侍好了。’

纪灵续问:“是哪两句?”

“拔与草芥,以一什长之卑而起,千人揭竿,打下三郡江山,一年以来,大小战役,战无不胜,真真用兵如神,便是昔日淮阴亦不过如此。”

转头看向王政,“不知这方面,御寇可有过思量?”

寿春最红的名妓在厅心揽衣自顾,作出吟哦踯躅的动人表情,随着乐音唱起歌来,甜美的声音如不含半丝杂质的山泉一般,娓娓道出女儿情义。

王政心思电转之见,口中不忘答道:“伏义兄可是醉了,这般说笑,哈哈。”

“王将军是难得的贵客,俺今日是主人做东,自然该以最好的菜肴奉客。”

孙策怎么可能搞不定区区一个刘繇?

不过从徐义的口吻里,王政也听出来纪灵这些人似乎和孙策不太对付,倒不至于在此时唱反调,便笑了笑道:“各位莫是忘了,州牧当日和杨主簿定计时,除了三路攻外,尚还有三路守啊。”

诸人半醉鼓噪,李仁挑起大拇指道:“豪、豪爽!御寇再不豪爽,就没豪爽人了!”

王政细察她们,见每人浓妆艳抹之下面容极为姣好,却依旧能隐隐看出犹存稚嫩,明显都是些方才及笄的少女。

登时,所有目光集中往正门,便听环佩声中,一位身长玉立的美女,袅娜多姿举步走进来。

李仁,徐义都楞住了,看着王政的眼神仿佛像看个傻瓜,而纪灵则眼神莫名地盯着王政默然无语。

这叫飞燕的名妓芳龄应不满二十,但见秋波流盼、樱唇含贝、笑意盈面。最动人处是她有种纯真若不懂世事般的气质,使人一眼生怜,忍不住便疼惜她的冲动,相比之下,此时厅内的其他美妓登时作了只配拱奉飞燕这明月的小星点般。

歌声悠悠而止,众人此时方才魂魄归位,轰然叫好,飞燕一边分向两边施礼,一边檀口轻吐:

“奴家飞燕,见过诸位贵人。”

“若是没有仇怨。”纪灵叹了口气:“他为何在州牧面前诋毁于你?”

这几句话虽霸道点儿,却使王政听得舒服,那韩孚更是满脸堆笑道:“将军息怒,小人复来,便是为此。”

徐义意味悠长地看了眼王政,沉声道:“下邳无须涉水、琅琊亦非隔山。”

这时李仁笑道:“咱们的王将军果然英武不凡,连率性的飞燕美人亦心动了?”

众人听完这话反应各异。

岂能和韩信昔日面对各国诸侯,乃至霸王项羽的骄人战绩相提并论?

“荀子曾说过,流言止于智者。”他连连摆手:“诸位,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

正神思恍惚中,乐声悠悠而止,韩孚这时提气唱喏道:

从纪灵对那韩孚的态度来看,这红袖楼的老板要么没有后台,要么后台不硬,那按常理,这飞燕应早被权贵纳作私宠。

说到这里,纪灵顿了顿,指了指王政,赞道:“而你,不但拿了一半徐州,还从曹操手里抢了泰山郡啊,这一得一失,成败之间,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还用说吗?”

“竟露出这般含羞答答,欲语还休的引人样儿。”

他却料的错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飞燕连献数曲,气氛达到高潮,纪灵适时拍了拍手,酒杯放下,叹了口气道:

“诸位,御寇为人,大家想必都已知道。俗话说,酒品看人品,这杯到酒干,俺来问,其称得上豪爽么?”

“纪将军今日好容易才请来贵客,你却这么怠慢,实在可恼!”

管他为何,反正不关我事。

“公孙瓒与吕布固然是为你起了牵扯,然而如今又如何?”

“前后夹击,可少不得要有一场苦战了。“

“此话怎讲。”王政越发摸不清他的用意,不由失笑:“我与赵将军只见过两面,冒犯尚且不够,怎谈的上得罪?”

“打、打下邳又没咱的事儿。”徐义似的喝的多了,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倒是广陵,毕竟和丹杨,吴郡交壤,若是孙家小儿不中用,没看住刘繇那边,咱们攻时若后方来了敌援,嘿.”

随后,便见几个女乐师先来到门旁,虽上了点年纪,但人人风韵犹存,颇具姿色。

“御寇切莫不以为然。”纪灵正色道:“你可记得那日主公宴席上,那个欲灌你酒的赵勋?”

一人接口道:“自然。”

那李仁似是同她相熟,一拍桌子,佯怒道:“你这女子好不晓事!”

“王将军,伏义兄所言句句属实!”那徐义应声道:“这消息是俺得来的,便是方才提及的那个哨探,他密禀州牧时,赵将军当时在场。临进门,隐约听到了一句话。”

待悠扬的乐韵奏起,大厅左右两边侧门敞开,一群歌舞妓载歌载舞地奔出来,轻纱掩映着内里白腻,像一群蝴蝶般满场飘飞,悦目诱人,极尽声色之娱。

“哈哈。”王政看着纪灵这般作态,颇觉有趣,突然大笑起来。

只是

若要离间,这等场合不太合适吧?

“姑娘请坐。”王政哈哈一笑,收敛眸光,旋即长身而起,俯身探手,抓着女子有若刀削的香肩,扶她一起坐下。

“说实话,此番战广陵,能归入将军麾下,不少人羡慕俺呢!”

“政亦听闻,州牧英雄一世,平生之恨莫过于匡亭之败,为何如此?”

在座的这些人,比起叶适那些黄巾贼人自然不同,无论与袁术亲近程度,乃至见识、听闻高出都不少,那李仁道:“前天在州府,俺碰上才从下邳回来的哨探,之前打九江郡陈温时(原扬州刺史),俺们同在一个营中,也算是有些交情。”

好一会儿,他才干咳了声:“赔罪就不必了。”

王政还没开口,纪灵便问道:“是甚么话?”

砰!

只见纪灵直接拍案而起,声色俱厉道:“此乃诛心之言!”

说着,便大力拍三下手掌,厅内立时静下来。

“政先反青州,后杀文丑,亦与此二人结下大仇,不可共存于世,州牧孤掌难鸣,政亦是独力难支,我二人结盟,不正为与之相抗吗?”

李仁瞧了眼王政,见他亦大感兴趣,便道:“军情乃是要事,那厮自不敢多说,只说了一句:我军刀锋都要亮出,而刘玄德茫然无知,以有心击无备,可谓形势大好。”

“这两句有何不妥?寿春去下邳的确不需涉水,若你们要去我琅琊做客,亦不必翻山啊。”

只是有了这段插曲,席上的气氛难再调动起来,又听了几首歌舞,一时席散,各自归去。

纪灵和王政住的不远,两人结伴而行,踏月凉风,一路上扯些闲话,之前的话题双方默契般的均不再提。

分手之后,王政踏上府邸大门时,转身看向纪府的方向,眸子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纪灵今晚举动,到底是因为他与那赵勋有什么私怨,蓄意挑拨,抑或是

来自袁术的试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