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红袖楼（1/2）

第294章 红袖楼

除了程普率先奔赴战场之外，据纪灵所说，最近几日扬州、豫州都会有军队的来往调动，把一些老卒民兵派遣各城，再将精锐调回江东，准备参加对徐州的一战。

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啊。

王政点了点头，望向古剑道：“此为战前准备，不用惊怪，咱们天军这几日也要勤加操练，即便不会立刻上阵，也不可松懈。”

古剑恭声应诺，待要再去天军军营，王政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这些日子就呆在军营中，无要紧事不要出营了，一般事宜安排亲兵来传禀，若是再有甚么急事儿，去我府中等候。”

又和纪灵等人讨论了些准备事宜，翻阅了些卷宗，王政正要回府，一旁的纪灵见状，将地图草图丢到一边儿，连忙唤住了他，道：“王将军年轻有为，骁勇善战，可谓什么都好，难怪州牧亦点评你知兵善战，智勇双全，只是美中不足，俺有个意见，不知愿听不愿听？”

看似批评的口吻，可看着纪灵那笑嘻嘻的模样，分明是带着玩笑意味，王政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纪兄若有指点，但讲无妨，政洗耳恭听。”

“将军可知。”纪灵和身边几人对视一眼，道：“你来寿春这些日子，坊间的风评，大多是四字尔。”

“哦，”王政问：“哪四字？”

“其他人的宴会不赴也就罢了。”纪灵笑道：“如今你为广陵路主帅，堂内兄弟来日都要为你效命，可不能伤了俺们的心呐。”

直到王政等人来了，尤其是看到纪灵时，登时立刻安静了起来，更瞬间让开道路。

那韩孚也不生气，点头哈腰地带门出去。

堂上登时一静，选后便有无数道目光转投过来。

待婢女退下，那韩孚又兜了回来，领一群名妓，分给诸人、指挥陪坐。

他相貌虽是平凡，只是年纪既轻，身材雄壮，系统给的魅力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颇有气概，卖相并不算差，尤其是还有纪灵这些相貌粗恶的武官在旁衬托，反倒显得颇为俊俏起来。

纪灵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道：“上酒上菜！”又瞧了韩孚眼嘲讽道：“知道你忙，也不劳你大驾相陪了，滚回你的龟壳里去吧！”

只是这等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呆了一会他勉强解释道：“伏义兄言重了，我这个”

“快点吧！”纪灵这才无话，撵了韩孚走，又对着王政举杯笑道：

“哎呦。”一旁的纪灵瞥了她眼，冷哼道：“那意思是俺来便没人理会吗？”

两个领路的美婢，不时交头接耳，低声说话和娇笑，更频频回头媚笑，对众人极尽挑逗的能事。

这是谁啊？

毕竟是客居扬州，身份说到底也只是个盟友，而这些文武百官却都是袁术的手下，不想赴宴的原因自然是不想引起袁术的猜忌。

他脑中搜寻半天记忆，却还是没看出是何等官职，何等出身，好一会儿才干笑道：“小人眼拙，这位”

“红袖楼乃是章台街上第一楼。”知王政是头次来，纪灵一边引路一边解释：“有外楼内阁之分，外楼自然是有钱皆可，这内阁却是只招呼州内文武，没有官身的人，莫说进来，甚至未必知道有这等地方。”

袁术治军确实不算严谨啊。

“何况伏义前几日你不是刚建言袁州牧，应禁止官员擅入买春场所，怎么如今”

内里隐见马车人影，更有男女调笑之声，声声入耳。

在座众人，除了王政纪灵之外，其他似乎都是熟客，韩孚对他们的喜好、相好一清二楚，安排的妥妥当当，人人满意。

没办法，能做到寿春郡尉，纪灵在袁术军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而此时的寿春城内，除了袁术，阎象、赵勋等寥寥人外，还真没几个比他官更大，地位更高的。

太平盛世，这本就是大部分人当官的唯一出路，而一旦脱离草芥，提高社会地位后所有的荣耀，当真是非常风光。

“纪将军来了？”

“伏义兄，以及各位兄弟都比我年长，唤御寇即可。”又扫了眼楼两边的门联，笑道：“裁为合欢被，着以长相思.”

王政颔首表示知道，心中却想：

“无非区别对待、差异化营销罢了。”

他前世虽说是个宅男，但因为工作原因，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倒也不是没去过，不过穿越以来，逛这等青楼倒还是首次，不由泛起新鲜的感觉。

“俺估计，都快能赶上个县邑的一年赋税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王政刚一踏足没多久，便深切地体会到其中滋味。

“御寇你虽是初次来扬州，可俺却是早已心慕你的威名久矣，有你这等万人敌带领，今日酒宴，没别的事，咱们就是提前庆贺此战克敌制胜！”

王政心中一动，侧目看了眼纪灵。

说着，对着纪灵身后的几人又是连连赔笑，直到看到王政时却是一怔。

不久后，众人带着各自的亲兵出了州府。

野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即食的方式，尤其是这等民营的妓院，相较官妓又大不相同，充满你情我愿、明买明卖的交易气氛。

王政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

听完王政的分析，不仅是纪灵，连知道一些内幕的徐义都一愣楞地，良久，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天公将军能成大事，果然非侥幸，当真是见识不凡，慧眼独具啊。”

已是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街上却是行人熙攘，毕竟若论繁华，寿春自然远胜琅琊、彭城等地。

其中两个还是熟人，正是那日在堂外以“青州竖子”谈论他的，经纪灵介绍，才知一个名叫徐义，一个名叫李仁。

望了他的身影，纪灵面露不屑，忍不住呸了声：“堂堂男儿，竟操此贱役，凭白辱没了祖宗，亏他还整天这般起劲！”

“恃才矜己！”

在美婢的引路下，王政一行人经过一条长廊，踏入一座院落，前院的乐声人声，渐不可闻。虽在灯火之下，仍可看到院落里种着很多卉，布置各式各样的盆景，幽雅宁静，颇具心思。院落中心有鱼池和假石山，绿草如茵，虫鸣蝉唱，使人很难将其和烟场所联想道一起。

“谁诈你了？”徐义刚要解释，王政却摆了摆手道：“恐怕此言非虚。”

“不知将军来寿春这几日有没听闻。”不等王政拒绝，纪灵暧昧地眨了眨眼，嘿嘿道：“红袖楼的行首归燕，可是如今整个扬州最红的名妓啊。”

在他品味感受之间，纪灵已是哈哈大笑，瞥了眼四周，蓦然提高声调，嚷了起来：

“贵客已至，主人何在？”

王政闻言剑眉一扬，纪灵却是不太相信，道：“老徐啊，你怎地无端又以妄言诈我？”

纪灵虽很少踏足此等地方，可他这个郡尉可算是春城的治安防务首长，他可以不认识这些下九流的人物，可别人却不敢不记清他的模样。

一边思索着，一边在纪灵的引领下，不知不觉间已驰马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高楼外墙。

从这点便能看出做老板的和打工的区别。

末了，他对纪灵先拱手道：“将军来的不多，小人不知您的所好.”

在女婢报有贵客的来临声中，众人踱步走进步进灯火通明的大厅，此时宽敞的厅内，置了左右各两个席位，放满酒菜，已坐了七八个人，见王政等人到来，欣然起立致礼，拱手相应，侍酒的美妓们亦均跪地叩礼，态度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