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寿春(1/2)

第285章 寿春

寿春,古称寿郢。

公元前241年,春申君组织东面三国最后一次合纵,却被秦军所败,深恐西秦报复,当时的楚考烈王由陈迁都至此。

十五年后,秦王政令名将王翦率兵大举伐楚,席卷两淮,攻陷寿郢,楚国八百年国祚,自此断绝。

楚国虽灭,寿春在江东之地的重镇地位,却与世长存,直到两汉时期,依旧为时人所重。

便如三国鼎立之时,孙十万屡次攻打合肥,却每每碰壁,望洋兴叹,更成就了张辽的盖世威名,可极少有人知道,对于当时的东吴政权而言,取合肥不是目的,而是为了攻寿春的铺垫。

东吴大臣朱桓曾经给孙权勾勒过一幅王业鸿途:

“先取寿春,占有淮南,然后北上进攻洛阳,中原可定。”

孙权深以为然,然而时任荆州牧的陆逊却一票否决了这个建议。

其实陆逊否决的,并不是这个战略本身,而是朱恒这句话放在当时的石亭之战,便是直接攻取寿春。

在陆逊看来,寿春是不可直接攻取的!

因为寿春离许都很近。

四百年来,这处城市历经风雨,看过多少金戈铁马,昔日王业尽埋黄土,唯剩雄城依在。

随着马蹄声疾,守卒们抬头一看,便见远处几个黑点快速逼进。

你这心性,可不如阎象啊。

若看纸面实力,的确差袁术这位顶级诸侯甚远,但毕竟也是坐拥三郡的一方豪强,莫说袁术,便是天下任何一方诸侯,也不敢怠慢轻视。

若要守住江南半壁,最重要的便是守住长江,而守江必先守淮,合肥不临江,寿春却正好在淮河的中端。

这等事情,本就该阎象先出马的,只是他一介文儒,本就吃不消长途跋涉,加上王政行军甚速,终在前几日支撑不住,改乘马车,尾附在后。

江东未定,此举不妥!

暗指的正是刘繇。

徐州刺史?

你们不会真打算去长安吧?

王政干笑一声,连忙岔开话题:“本将听闻,如今江东,亦有大敌刘繇虎视在旁,若州牧大军悉起,远赴关中,不知后方会否.”

“某看这营盘布置,人数似不足万啊?”

门卒来不及审核,不能尽数放入城中,连砍了三四个,才迫使着他们改了道,由士卒押送着从另外几处城门入城。

快接近寿春时,那支部曲终于停了下来。

“正是。”那骑士答道:“俺乃天军中尉古剑,我家将军言道:为免误会,不得袁州牧令,不宜妄动,故大军如今在城外扎营等候。特派俺前来通传。”

一番寒暄之后,杨弘笑道:“自得阎象来信,州牧本欲派些军马远迎,只是这几日杂务烦身,更不料将军来得尽这般快,倒是吾等失礼了。”

对着这等人,挨了打的百姓也只能自认倒霉,这类人是巡逻后返程的,要么是有军情回报的,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这等场面,门卒瞧惯了的门卒没当回事儿,待看清来人时,有两三个熟识的更是笑骂道:

虽说是贼寇,可此人这一两年在青徐两州闹出好大动静,都尉倒也不敢怠慢,连忙提气喊道:

“可是王政王刺史的部下?”

兴平二年五月,阳光明媚,和风徐徐,熏人欲醉。

众人沉默无语时,唯有主簿阎象劝阻:“当年周人自其始祖后稷直到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可说有他们的两分,可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做殷商王朝的臣子。明公您虽然累世高官厚禄,但恐怕还比不上姬氏家族那样昌盛;眼下汉室虽然衰微,似乎也不能与残暴无道的殷纣王相提并论吧!”

为了迎接一个贼寇,竟来了这么多大官啊。

所以在王政看来,除了那日祢衡所分析的两个可能外,袁术邀他来扬州,或许也抱着借外力而克内敌的想法。

乱世之中,最金贵的莫过粮食,一点儿不能浪费,所以此时的城门处尽管士卒监管,守卫极严,依然有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们排队进入。

即便早知王政年轻,此时目睹真容,杨弘也不由微微惊讶。

一则,若居高临下,以鸟瞰之,便可见寿春为中心的四周,多是肥沃平原,河流纵横,乃是农业发达的富饶之地,

那人一边走近,一边摘下翎冠,露出了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容,脸上布满了意气风发的朝气。

只见数千人的军马、辎重列出数里,士卒皆盔甲鲜明、枪戈坚锐,队伍严整,军容肃穆。如林的旗帜前,立有十来个骑着马的军官。

说到这里,似终于忍不住,杨弘主动问道:“听说将军在徐州拥军数万,更新得泰山郡这等兵源之地,为何这次只来了四千人马?”

毕竟大家都听说了,便在不久之前,新任的殄寇将军孙策率部出击,连战告捷,如今更是直捣曲阿,将那位“伪刺史”刘繇都打的大败而回,退到了丹徒。

这什么情况?

门卒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地脱口而去:“莫不是刘军来了?”

身为袁术的心腹嫡系,为什么要请王政来到扬州,杨弘自然是一清二楚。

这是那个叫王政的黄巾贼寇来了?

中间一人翎冠锦甲,肩宽背厚,体形彪悍,未曾看清楚面容,已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

这番有理有节的话,其实没有打消袁术的念头,其后杨弘补充的那句,才是关键。

兴平二年冬天,献帝只身逃至黄河,袁术便曾经召集全臣讨论,说:“如今刘氏天下已经衰微,海内鼎沸,我们袁家四代都是朝中重臣,百姓们都愿归附于我。我想秉承天意,顺应民心,现在就登基称帝,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原本的历史上,刘繇的确牵扯了袁术很大的精力,让其投鼠忌器。

他们这边互相客气,另一边的纪灵却在打量着天军的营盘,旋即状似无意地问道:“天公将军,不知这次带来了多少人马前来?”

对着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会,王政洒然一笑,顾盼左右,对着纪灵拱手道:“纪郡尉,终不好叫州牧久候。”

他和刘繇同在扬州,便如曹操吕布会猎兖州一般,可谓互相牵扯,俱都无力外图,局面便如一潭死水。

待走进了些,那都尉大惊失色,一边赶下小跑下楼,一边暗自嘀咕。

而守门的士卒亦是见怪不怪,每逢此等景象总是哄然大笑,甚至会在检查百姓出入凭证的空闲,不忘大声招呼两句,想要从哨骑的口中得些消息,以做谈资。

入城时要么两手空空,要么扛着一捆捆的稻穗。

要怪,也只能怪自家没眼力劲儿,为何就没早点看到,老老实实地让道?

片刻之后,大军之中分出一骑,快速驰至城下,旋即按刀仰头大叫:“城上守官听了。“

竟真是未及弱冠?

一边想着,他也随着下马,欢笑前迎:“敢是天公将军当面?”

一听有大军前来,他们可不管是哪路人马,保命第一,个个着急进城。乱哄哄成一片,挤做一团,有些胆小妇人更是一边大哭叫嚷一边跑着。

一边暗自向阎象大翘拇指,一边又同古剑随意攀谈,一路策马来到王政军前。

“正是政。”王政笑吟吟地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而此时城门的百姓亦炸了锅。

人马未至,大呼小叫却是先叩至城门。

回城的则扛着农具,又或者拉着采集的野菜、马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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