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有才无德（2/2）
对于这个现象，王政早已察觉，也知是正常的发展规律。
这不就是劝诫他防微杜渐吗？
内部流通，无非满足军民所需，外部流通，不仅能获得财富，还能得到四面八方的情报消息。
“到底何事。”王政有些无语地看着祢衡。“先生但讲无妨。”
两人俱与他相识于微末，感情自然身后，而相较来说，能力上徐方更出众些，但若论与王政的交情，却还是吴胜这总角第一。
说起来，昨日与孙策一战，赢的着实不易，心中恶气固然出了，可精神气力亦是损耗不少，令他难得感有些到疲倦，更生出困意。
所以这事还真是只能王政这位主君亲自出马了。
这样吗？
王政讶然望向祢衡，见他一脸成竹在胸，想是早已打探清楚，不由发自肺腑地叹道：“吾能得先生，实黄天庇佑也。”
“只是霍乱虽除，却终究让朝廷元气大伤，丁鸿其后便又有一进言。”
而众将官中，除了于禁更倾向于徐方外，潘璋，伏波，张饶这些人都更偏吴胜一些。
王政明白对方的意思，随着地盘的扩大，天军的自给能力亦在加强，可那是因为他始终走精兵路线，招募的新卒不多，即便如此，其中亦仰仗糜氏出力不少，但未来不说外征，便是每城驻守亦需不少兵卒，队伍的扩大在所难免，自不可只靠一家，更不可单靠一家，以免有被其以资源挟制的一日。
“潘璋怎么了？”王政的神情肃然起来，望向祢衡：“莫是即丘发生了何事？”
王政听明白了。
这也是王政前番欲亲身前往琅琊县的主要原因之一。
“唔。”王政点了点头，方才祢衡倒是提醒了他，这糜氏家主倒要在临出发前再会晤一次。
其中潘璋这被吴胜拉着入伙的，更是与其交情最为深厚。
“主公，如今即丘镇守大将，可是潘璋？”
与齐郡不同，这两大望族根基不在开阳这郡治中心，反在郡内最东面的琅琊县。
“先生此言大善。”王政颔首认可，便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便指了指壁上地图，“我亦欲近期走一趟此处，便是为解决此事，”
“商以逐利，许其重利，其必熙熙而来。凡我民用所需，免其税收，官府可给以奖励；凡我军用所需，给以高价。商人已来，而各地官府，必须礼敬之，尊重之，待以上宾，除细作外，一概不得扣留、为难。
那个声音带着莫可名状的魔力，让他们连背叛的念头都生不出，遑论行动？
他双目一凝，剑眉更是上扬，沉声问道：“可是军中有事？”
基本上众将众军，皆出现了抱团现象，中心便是徐方和吴胜两人。
待众将纷纷告辞而去，王政在大堂独自待了会儿，突地想起一事，唤来亲卫问道：“那糜芳上次说何时返回东海，如今可还在开阳？”
一见其神情，王政心知他必然有事，不由问道：“先生，可是临时起意，又想起了什么？”
他此时势力初成，军中内部倒还没分什么太多的派系，不过亦开始出现了隐隐的苗头。
哦？
此事竟需要特意避开于禁等人的耳目？
一边说着，一边本能反应地抬头看向悬空的透明面框，一看经验条，二看各阶兵的数字。
“正是。”
王政楞了楞，道：“未曾，此人有何来历？”
最起码他所知道的三国历史上，潘璋似乎不曾背叛过孙十万，何况对方早入了系统，已是思想钢印，忠诚锁定，莫说区区潘璋，便是秦桧来了，也不存在背叛自己的可能！
“先生多虑了。”想了想，王政还是要解释一下：“昔日汉高与项王争霸，尚且倚重有盗嫂之名的陈平，如今恰逢乱世，有德无才，不若有才无德。”
而若要与这些人谈判交涉，其中分寸把握，祢衡自忖，天军目前也只有他、张昭和王政能做到。
亲卫回道：“禀将军，尚在开阳，不过这几日据留守的哨兵回报，似已在做远行准备。”
祢衡解释道：“丁鸿很有学问，对经书极有研究。对窦太后的专权他十分气愤，决心为国除掉这一祸根。几年后，天上发生日蚀，丁鸿就借这个当时认为不祥的征兆，上书皇帝，指出窦家权势对于国家的危害，建议迅速改变这种现象。和帝本来早已有这种感觉和打算，于是迅速撤了窦宪的官，窦宪和他的兄弟们因此而自杀。”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各县豪族皆在掩没人口，且行径极为嚣张。
“不过，民财有尽时。琅琊倒也罢了，彭城等地，本不富裕。因此，对待前来商人，要有甄别。鼓励必需品输入的同时，严格禁止奢侈品、非军用、民用必需品的输入、及我军用、民用必需品的输出。”
听到这里，王政终于明白祢衡为什么要避开于禁、伏波等人耳目了。
我只知道吕布那便宜义父丁原啊。
“昔孝和帝（刘虞）即位后，其养母窦太后临朝称制，跋扈专权。她的哥哥窦宪官居大将军，任用窦家兄弟为文武大官，掌握着国家的军政大权。看到这种现象，许多大臣心里很着急，都为汉室江山捏了把汗。大臣丁鸿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政一抬头，却见祢衡又去而复返，此时正立在堂前。
“主公亲身前往，似乎.”祢衡闻弦歌而知雅意，皱眉沉吟片刻，道：“倒也确实非主公不可。”
每下一城，壮丁未必裹挟完，任有工匠艺人，却是不管不顾，全数抓走。
士度农定，接下来便该工商了。
于禁治开阳来，无论军、民都算是管理有方，唯独商业上却是没什么建树。
但他首先不合适，无论是之前的出身，还是如今的身份，都有些尴尬，张昭倒是合适，问题是一则远在彭城，二则未必愿意。
这句话语意不详，前后文一结合，类似的事情可以理解为地方、也可以理解为诸将、诸官。
祢衡怔了怔，此时王政已踱步向外走去。
阳光映射下，将高大的身影拉长拖地，带着玄色的涟漪。
主公的意思是，他只是不计较，却不能心里没数？
而这个不计较，亦或只是权宜，暂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