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霍姒(1/2)

第244章 霍姒

阴雨连下了两天,其势在逐渐减小,没了起初的滂沱倾盆,倒是恢复了春雨本该有的面目。

细润无声,绵绵不绝。

此前出城攻营的士卒伤亡数十,加上在雨中来回急行军三十里,个个疲惫不堪,于禁想了想,便令人犒劳赏赐每人酒一碗,肉一斤。一律记功一次,并征用挨近城门的民房,让他们就近休息。

安排妥当不久,袁军的探马就出现在了城外。这时于禁正好一声令下,开了西城门,天军和民兵的混合部队悄悄地奔向岸边。那袁军探马见状,立刻便分出一队,遥遥掉在后边,跟踪随从。

这一幕尽落入于禁眼底。

还要继续虚张声势啊!

这般想着,于禁又明火执仗地亲自带队巡城。

一边检查城防器械,一边催促换班那些避雨的士卒、民兵们统统出来,不许打火把,多布旗帜,轮流到城墙上走动,给袁军探马己方人强马壮的印象。

为了做足十分场面,于禁甚至又故意令人鞭打留下的二三十匹军马,使得它们发出长嘶,将声音传到城外。

这一场大戏,一口气从夜半时分做到鸡鸣天亮。

没了夜色掩护,袁军探马立刻缓缓撤回,似乎还深怕城中有人追击,这一番谨慎倒令于禁一怔,不由若有所思。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袁军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固守不动;当然,也可能分兵岸边,遣军踏河,围歼古剑部;

所以晚上看不真切,于禁巴不得他们看,到如今白昼分明,可就不行了。

雨棚外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索。

“只是我军如今将士人人奋勇,人手若是充裕,妾身自不会来添乱,既是不足,那妾身便实在无法安坐于宅。”

紧张忙碌了一天两夜,军马该就位的都已经就位;各项事项、细节,也都已经安排、留心。

开局既定,落子不能后悔。局渐深入,接下来就要看双方手段。破局、布局,静等敌人做出相应对策,视情况或者继续,或者改变。

先手、大势皆无,想胜,只有从奇诡处着手。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方才有翻局的希望。

“妾身虽是无见识的女子,却也知若是让那些袁军入城,到时杂乱的可就不仅是军营了吧?”

他盯着南面的白石,琢磨敌人的思路,一枚白石握于掌心,悬于半空,始终不曾放下。

“阿政要回来了?”

“少校误会了,妾身虽女流之身,不过自问也算有些胆魄,倒不至于闻敌便慌,跑来找你要个定心丸吃。”

那接下来,文丑、袁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军情固然重要,可如今开阳安危尽系于你一身,亦不可怠慢自家身体啊。”

因此不过几百人马的于禁又大胆分兵一半,主动出城扫荡周遭,扩大控制区域,以此来限制袁军探马的活动范围。

“少校,妾身此举,于你有益,何必推却。“霍姒见他一直不肯,便劝道:

“妾身都要来军营为守城出一份力,其他人还有何借口推辞不从?”

“阿政不是这样人,他不会怪罪你的,”霍姒轻笑一声,对于禁眨了眨眼,眼神带着狡黠:

最坏的局面,便是不拔营出全力,却是遣部分兵马,前来攻城试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轻轻落下石子,郑重地告捷自己!

如今的城墙似成了楚河汉界,开阳内外便如他和那文丑象戏对弈,文丑突袭而至,先落一子,于禁失了上手。

这块拈在别人手中的石子,不就是他这些年来的真实写照?

从军、击贼、破阵,艰难生存,从跟着鲍信出泰山那日起,自己一直做的似乎便是听命行事,冲杀在前。

“这如何使得?”于禁一听惊的一蹦而起,连连摆手:

“若是让将军知道吾让夫人操持贱役,定会怪罪末将。”

其所言有条有理,更难得是逢大事而镇静不乱,遇困险而不急不缓。

若论姿容,妇人可称婉媚出众,此前却不能让于禁另眼相看过。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也有化身棋手执掌一局的机会?

虽然他的棋枰只有百里,一城,可用的棋子亦不过几千人。

霍姒见状,立刻打铁趁热,也不知是从何处学的,直接袍袖一拂,故作豪气干云状:

“无谓多言,我是将军的家里人,吾言即将军言,君言就是命令,军令如山,立刻照办!”

文丑兵多势众,便如车、马、士、卒皆全,而他势单力孤,一开始便陷入了下风。

地图上摆放的小石子,分成两色,青石代表己方,白石代表敌人。犬牙交错,错落有致。一盘棋局也似。

于忠、伏波的的能力不错,而且计策已开始进行了,再担心也没有用,于禁按下心神,回到棚内,考虑眼前。

看了眼其他三面,于忠等人的第军报没到,想必正处在突围,鏖战之中。

拈起一块石子,他忽然感触良多。

于禁一怔,是亲兵吗,不是早上刚汇报过城中情况么,为何如今又来?

莫非城中有变?

可对比鲍信、曹操的帐下生涯,可谓是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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