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反派能力(2/2)
元鼎恶狠狠瞪了元藜一眼,在自己心中好好的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庄严时刻,硬是被这混账玩意儿给搅和没了。
这父子两人一板一眼的答辩,让旁人都觉得有趣。
此时别看在场的人多,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久负盛名的各家大佬。
唯一那一头烤乳猪,就代表了心意了,完全是遵照古礼所制。
不过,自从鲍令白五十五岁以后,就战斗力锐减。
若是被自己亲爹当众暴打,都不用考虑其他的了。
刚刚元鼎说话的时候,他正在神游天外,压根没把今天的菜式往别的方向去想。
而孔鲋,则是站在元藜这边。
不过,虽然自己大喷子的荣光没有延续下来,但并不妨碍鲍令白欣赏同样性格的人。
看看一脸尴尬的儿子,再联系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鲍令白觉得有趣。
最后,还是跟着侯公,以一种近似于填头的方式,拜入了科学院门下。
元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向胆边生。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今日的猪肉宴,确实有专门为元鼎而设立的意思。
所有人都是神情诡异地看向自己,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膳堂里面数十人,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横竖不得劲儿。
至于元藜,是觉得有些丢脸
说实话,在礼仪方面,元藜跟刘肥实际上有点半斤八两的意思。
刘肥对礼仪这种东西完全是一知半解。
父子二人都十分熟悉彼此的套路,很清楚对方习惯用什么样的方式挖坑。
毕竟,人年纪大了,顾忌就会不自觉变多。
当初当着自己的面,元鼎能够把元藜打得抱头鼠窜。
元藜在他老子元鼎口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
别看着父子两人此时心情气和,言行对辩之中,一板一眼。
但是,这个过程不能不走。
所谓论战,其实也就是吵架,就是撕比对线,只是说起来相对文雅一些而已。
饭还没开动,他就主动开枪了。
当他看到自己父亲双目喷火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元藜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是哪里不对劲。
不仅需要走一遍,而且要走得越激烈越好。
不过,切开猪背,便露出了里面一坨黄油。
能够在朝堂站稳脚跟的,还真没有什么缺心眼的。
“君有所不知,科学院虽为学宫一脉。不过,科学乃是科学院新立学科,深了此道者实在少之又少。学宫立科学院,先生全部来自科学院.但科学院公务繁忙,人手有限,故此先生大多身兼多职,无法常驻学宫。
就这么说吧,家中吃饭,从来都是粗茶淡饭,都什么年代了,调味品都是用的可怜巴巴的青盐。
实际上两人都清楚,这场论战,在还没有开始之前,胜负就已经定了。
但随着时间的退役,两人绝对不可能保持现在这般的冷静。
但是在答辩中但凡敢有所不敬,那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随后,元藜才慢悠悠开口。
自己的官做得越大,责任就越大。
若是后来科学院没有出现,鲍令白多半会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变得谨小慎微,不敢再胡乱说话。
没想到,父亲依旧老生常谈,追问科学院先生们为何没有前来。
在他眼中,父亲的这番表态,确实有些丢人。
想到这里,元藜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鲍令白等人的方向行了一礼。
当然,这些话就没必要和元鼎说清楚了。
这答辩礼仪,元藜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换过好几次了。
可以说,在这场论战之中,他除了占了一个元藜亲爹的名分优势之外,可以说再无优势。
对于大秦学宫而言,这一桌的耗费,和平时一顿饭也没什么区别。
更不用说香料了,元藜打小就没在家见过那种东西。
这种考验机辩学识的对话,元藜在家中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是经历过多少回了。
孔鲋与鲍令白各挺一方,鲍令白挺的自然是元鼎。
光是那味道,都有些駒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元藜很清楚自家老子平时是什么做派。
元鼎大哭不已,惹得刘肥和元藜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门人弟子需不需要照顾?
亲戚子侄需不需要照顾?
亲朋故旧需不需要照顾?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求人的地方越来越多,人的胆子自然也就越来越小。
场面不激烈,怎么可以引发全民热议,形成舆论风潮?
这就需要看元鼎这个“反派”的能力了。
即便刘氏商行起来了,他做的也是包工头的活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父亲的这番表现,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糟了!
元藜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一桌猪肉菜,似乎还有别的意味。
既然是论战,自然就有观点双方。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在最近的连番挑战之中,还能够舌战群雄,堪称成为大秦学宫最佳辩手。
因为,在平时对自己父亲不敬或许没事。
“说到这个孽子.当初吾让其坚决报考儒门,却不成想这逆子背着我偷偷拜入科学院。吾观在座各位师长,似乎科学院的先生们未至?”
元藜说着说着,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元鼎借着询问科学院先生一事,其实便是隐喻科学院先生无礼,水平应该也就那样了。
当初成公生说两位祭酒请来元藜的父亲,过来与元藜论战时,陆贾便觉得有些不妥。
他费尽口舌,和成公生说了半天,就是想告诉他,让这父子俩当面撕逼,绝对不是啥好事。
可不想成公生听完之后,非但没有劝阻孔鲋与鲍令白,反而开心不已。
作为学院的高层之一,成公生自然也知道两位祭酒发起这次论战的原因是什么。
随着第二个五年发展计划的稳步推进,大秦国内出现了一种从思维观念上割裂成泾渭分明的两方的一种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