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线上线下(2/2)
他话头一转,接着说道。
然而,元鼎却不买账。
但凡事都有特殊。
两人商谈了一天,最终还是没有谈拢。
通过那次论辩,他彻底摆脱了依靠刘肥的污名,所有士子都承认了他是一个有才之士。
从元鼎给他的书信中,他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明知道亲爹极力反对,还要执意求学,这是大不孝。
虽然刘氏族人因为刘邦的请求,大部分都活了下来,但彼此之间,都保持应有的距离。
两人有来有回,谁都说服不了谁。
刘肥本以为这次如同以往一样,靠着砸钱就可以把事情摆平。
若刘才了解过元藜进入大秦学宫之前的过往,绝对不会对元藜能知书达理抱有什么信心。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能力阻止这种不正确的做法,但也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在骨子里,刘才也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
前几次学宫论辩,刘才是唯一个能够与元藜平分秋色的儒门士子。
托元藜的福。
好好的儒学正宗不学,学的是科学院的奇技淫巧。
孔鮒一听是这事儿,立马就觉得极有搞头,于是他很痛快答应下来。
刘才是儒生,一向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一套。
没想到,这还没过几天呢,元藜就上门问罪。
你若是不答应,那我们不如一起去大秦学宫,请求孔鮒祭酒开启一场论战。
这段时间,孔鮒等人一直在找话题,准备再来一次全民论战。
影响力.
极其有限。
反正老子不管你们给多少钱,想占老子的地,绝对不行。
如今大秦虽然商业、农业并行发展,但是诸夏之民对土地的眷恋,可以说是镌刻在骨子里的。
如果你不要钱,也简单,你想要什么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二话不说给你办了。
之前其他人诽谤自己,将自己的人品诋毁得一无是处。
等元藜接到消息,元鼎已经在前往关中的路上。
有一说一,他和自己亲爹实际上一直都在通过书信对线。
元鼎是一个老顽固,他坚决反对元藜在科学院求学。
刘才生气,元藜比他还要生气。
刘才即便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
话说到这里,即便刘肥浑身是胆,也不敢再和这老头说下去了。
提出此次论战的,是孔鮒与鲍令白。
夏虫不可语冰,他都不屑于为自己解释什么。
顿时,元藜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破事儿,我早就不想沾惹了。
阴暗一点想,刘才一定是因为论辩没有胜过自己,所以才出此毒计,想要害自己。
上个月,因为洛邑至岳阳的铁路修建事宜,刘肥前往陈留高阳。
其实我和老哥哥你一样,也是有苦难言啊。
别看他脾气又臭又硬,像块石头。
老头的态度极为坚决。
随后,元藜整理好行囊,准备西出关中,去大秦学宫找儿子撕逼。
他再次跑到元鼎家,对他说。
老哥你别看我现在风光,实际上背后都快被人把脊梁骨都给戳断了。
而刘肥作为刘邦的长子,与他们这些刘氏族人,更是远敬三分。
被你视为奇技淫巧的东西,却是你儿子的安身立命的本事。
自从上次本都之战之中,大秦学宫尝到了论战的甜头。
他立马就答应了刘肥的提议。
对于这样一个系统性的大工程,自然有许多东西需要不断钻研调整。
若非那个该死的刘才多嘴,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双方哪怕是再暴跳如雷,都不可能隔着几百里动手。
第一个五年发展计划时期,元鼎趁着大量人口流向工厂,买下了大片土地。
但是科学一派毕竟时日短浅,而且科学院的教谕以及先生们,平日里对教育弟子之事并不热衷。
以至于,科学院在大秦学宫可以说是人数最少的学派。
到时候,元藜的脸可真就丢到高阳去了!
另外,元藜最大的一个担心,便是自己的学业问题。
话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但是,线下公然对战,那是两码事儿。
在高阳的时候,刘肥就遇到了一个难啃的骨头。
刘肥没办法,亲自登门商谈
面对刘肥这个陛下后代的刘邦后人,元鼎也没有过分。
老实说,以刘肥的性格,能够如此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大多数人,刘肥都可以用钱摆平。
元藜的肺都要气炸了。
听了刘肥的话,元鼎勃然大怒。
铁路修建到高阳,选择的线路,就要横穿元鼎名下的土地。
另一边,刘肥也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好大秦学宫。
元藜心里苦啊!
什么叫自己不能拖那个混账玩意儿的后腿?
自己恨不得亲自把那小子的腿打折好吧!
刘肥看到元鼎这种反应,就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
但是,他听了元藜的叙述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虽然后面有一句游必有方,但那也是父母认同求学的前提下。
思及此处,刘才的脸都给气白了。
恐怕,大秦学宫也再无自己的立身之地。
人家是有法可依的。
事情小了,不值得大张旗鼓。
若是你在论战之中,当着大秦学宫所有先生、学子的面,驳斥得你儿子哑口无言,那岂不是扬眉吐气之举?
元藜一听,觉得刘肥说得很有道理。
刘肥说,你老哥退休之前担任陈留门守,说起来也是国家公职人员。
两人根子都在儒家,平素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对科学院的重视。
其实,刘才对元藜的任职,还是有些流于表面。
在他眼中,元藜确实是一个极其出色之人,值得一交。
元鼎和元藜父子观点不和,偏偏又代表了大秦如今新旧士子之间的观点冲突,极具噱头。
别看刘肥憨厚,但为人处事的本事,一点都不输刘邦。
只是没刘邦那么张扬罢了。
但刘肥这一手,着实把刘才坑了。
“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
刘才神色复杂的看着元藜,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