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舆论战(二十一)(1/2)

第500章 舆论战(二十一)

十一月三十日晚

莱泽因、医院、某间病房

卡帕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空旷冷清的周遭。

得知他可能染上了传染病,总编拜伦吓得连忙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在确认自己无碍后这才托人送来了慰问信。

信明面上是在关心安抚卡帕,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带有苛责。

毕竟拜伦刚把监狱方面的报道重任交给卡帕,卡帕就病倒了,这无疑打乱了他部分部署,耽误了大事。

最重要的是,卡帕这么没有安全意识地前往贫民区搜集素材,万一把病传回报社,害得他也出了事怎么办?烈性传染病可是随时能要了人命的!

“咳咳……”卡帕直接将那封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稍微动弹一下,胸口都会传来剧痛。

除此之外,咳嗽不断,皮肤瘙痒泛红等也在折磨着他的意志。

“好的。”埃文斯点了下头,消失在了走廊。

原本是他充分地考虑着国际平等联盟那边对自己的怀疑,绞尽脑汁想让对方信任自己,现在,他也和国际平等联盟一致,保持着疑心,不敢轻易托出自己藏着的秘密。

支开士兵并不太容易,除非是他们的上级,不然很难驱使得动他们。最有希望的还是冒充成医生,戴着口罩全副武装,对方也认不出来,蒙混过关的可能性较大。

“还能撑得住吗?”

“那些无辜的民众……”卡帕感觉埃文斯不够急切,他想让对方清楚监狱里民众们身处在怎样的地狱中,却少有的无法组织语言,将之形容描述出来,“他们、他们……他们真的很难,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这一行为非常的招摇,可埃文斯完全没想着收敛收敛。

很快,打瞌睡的护士被女人叫醒,跟着女人一起走入病房,为女人患病的孩子更换吊瓶。

自己进入医院的事情也必然被对方所知,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摸向医院了。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记者卡帕,却发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站着两名戴着口罩的政府军士兵。

“好……好……”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埃文斯的预估。

无非两个选择。

此刻,他终于和千千万万个革命者站在了一起,共同向着美丽新世界进发。

其实他的伤不是很有必要住院,但医院很欢迎他住在这里,每天缴纳高昂的医疗费。

“咳咳……”卡帕孤单地躺在床上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耐心等待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前来找自己。

嗯?

自己染病的经历刚入院的时候就和医生说过了,这个点医生怎么会一副不了解情况的样子重新询问?

卡帕打量起埃文斯,又惊又喜地艰难道:“你……伱不是医生吧……”

护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双手趴在站用柜台上昏昏欲睡。

可惜的是,等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那名护士已经回到了值班处。

卡帕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报社造假的证据我都已经掌握了,还有……还有政府抓捕无辜民众,将、将他们指认为你们,实行非人虐待、处决的证据,我也……有了。”卡帕确认完身份,立即开始交接事关舆论战胜负走向的证据,“这些胶卷都藏在了我家卧室窗户……窗户外面的屋檐下……”

因为与孩子们的约定只有他们一家知道。

一,想办法把士兵支开。

只能再等时机了。

就算是克莱曼婷遭遇意外被临时政府抓了,她也绝不会给卡帕带这样的话,她只可能用别的话术让他意识到危险。

埃文斯缓步走至卡帕的身前,略带试探性的叫道:“卡帕?”

自己途径值班站被发现,解释起来容易得很,可进存衣间被抓了现形,绝对会引起怀疑导致暴露。

这家医院里,政府军的士兵,还带有口罩,指向很明确了。

“放心吧。”埃文斯不懂这些,敷衍地安抚了两名士兵一句,就走入其中,亲手将门重新关上了。

“卡帕同志——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以同志相称。时间紧迫,我就先出去了,等把情况汇报上去,我会尽早回来协助你离开莱泽因。”在病房待的时间够久了,埃文斯准备离开。

“医生,麻烦等一下,我们还有个问题。”

“……还不确定。”埃文斯顺着士兵的问题,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的妻子克莱曼婷,孩子桃乐丝、马特现在都在莱利斯特市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我们正是根据她们提供的信息,找机会与你接触着。”埃文斯道。

医生处理了下破皮的伤口,上好了药,在埃文斯的要求下,给他办理了一间单人病房入住休养。

但这样贸然过去还是太冒险了。

“好,需要我怎么配合,我、我就怎么配合……”

“我们会第一时间去取的。”埃文斯郑重点头。

埃文斯询问:“那些证据如果公布出来,会将你暴露出来吗?如果会的话,我们就立即想办法护送你离开莱泽因。”

事实也正如卡帕所料的那样,负责与他碰头的埃文斯同志故意摔下楼,被住在同一栋公寓的房客好心送到了医院,接受着治疗。

只是靠近了平民一些,就这么不巧地真患上了病,也是够倒霉的。

或许,下一秒病房的门就会被打开。

“你、你怎么……怎么证明自己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卡帕的警惕性十足,想排除总编拜伦怀疑自己,故意派人试探的可能。

“还好吗?”埃文斯见卡帕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压下了确认身份后的欣喜,关切道。

“抱歉,之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你见面。”埃文斯多少能理解卡帕现在的心情,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会流泪,有柔软之处,才更让他敬佩。

“你……是为了制造与我们见面的机会,故意染上的病吗?”埃文斯问。

“发烧……浑身都痛……”卡帕一时间都没分辨出埃文斯的身份,仍当他是医生,诉说着自己的情况,“那些药好像……好像没什么用……”

他可以确定了,面前的人真的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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