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在改变（2/2）
“那玩意儿马上就要成为废纸了。”
他收拾好东西，来到了走廊里。看着昔日繁忙的楼里变得冷清，有些不甘心。
“组建好了……”维拉克大致说明了行动队的构成和保卫烈士陵园一事的进展。
不久前还被平等思想包裹，焕发着从未有过的崭新生机的莱泽因，一夜之间变回了原样。
这一点其实无法避免。
“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带领行动队继续与政府军斗争下去，不是因为撤离可耻，只是单纯觉得我这样的人，在莱泽因里斗争才能发挥出价值。”
“国际平等联盟都跑了，你一个小杂种还废什么话？给老子滚！把你们的脏东西都拿走！”
失去住处的平民们没有乱成一团，他们慢慢形成了一个个组织，互相帮助着落脚，共同解决吃住问题。
“没有的话就很抱歉了。”
“好……行了，不耽误您时间了，明天忙起来应该也没空送您，就现在做个告别吧。”维拉克收下照片，与基汀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十一月十三日、上午
没有钱医治的人，也得到了其他民众自发的捐助，部分医生受到感染，最终更是决定不收取费用，继续免费为伤患治疗。
语言在这一刻尽显苍白无力。
“可是我丈夫他就快要不行了！求求您，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看似全部撤离，实际上十三日就隐匿起来的维拉克等人目睹着这一切，久久不能平静。
也可能这看上去的一点，实际上又是一道鸿沟，需要无数人前仆后继献出无数的生命才能越过。
“我想我们的计划得再加一条，必要时出手解决一些败类，让他们知道国际平等联盟并未离开，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作战组副组长，老兵斯宾塞最看不惯这些两面派。
万幸，很快维拉克的话得到了印证。
十一月十四日
莱泽因逐渐混乱下，国际平等联盟恢复了部分原莱泽因治安队的权力，将短期内的治安工作还给了靠向政府军的那批人。
“您早点休息，别太累了。”维拉克关心道，“尤其您这个年纪，比年轻人更容易累垮。”
基汀秘密撤离了莱泽因。
国际平等联盟数个月时间辛苦打造出来的新秩序付之一炬。
基汀直言：“我想通过这种手段让你认识到，你不该留在这里，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与其深陷危险，背负重责，不如撤到莱利斯特市积蓄力量伺机而动。”
“嗯，想完成最终的任务，我们必须有所取舍。”维拉克赞同雪莉尔的想法，“西里尔、尼赞，你们再去检查一下藏在其他地方的同志，提醒他们务必要为大局忍耐下来，不要意气用事，看到不公就出手暴露了身份。”
和贵族们共住在一个府邸的平民被赶了出去，医院、学校也不再提供无偿的治疗与教学。
“果然，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国际平等联盟一走，这些为了生存不得不服从我们安排的人就立马现出了原形。”墨菲道。
“金、金券……国际平等联盟的钱不行吗？”
看到这一幕，行动队的同志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要相信民众们自身。国际平等联盟走了，可思想并没有一并离开。”维拉克不觉得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太久，会变得更加夸张。
知道这些还不能和政府军抗衡，可也足以让他们不再是曾经任人摆布的‘贱民’、‘牲畜’了。
大量享受到国际平等联盟所带来的好处的市民急忙前去寻找还暂时留在莱泽因里的同志，向他们确认情况，期盼那些消息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散布，想扰乱民心的谣言。
“嗯……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你有硬通货，也就是金券，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帮你召集来一批最优秀的医生救活你的丈夫。”
“一万？！我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无需国际平等联盟兼顾所有，民众们在改变，他们自己同样在掌握斗争的能力。
“这个你留着。”听到这话，基汀打开自己收拾妥当的行李箱，拿出了张照片。
而那些没等政府军回来就重新变得嚣张跋扈的权贵，把民众们赶出家门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大批民众们的冲击反攻。在人山人海之下，他们恢复了前段时间的笑脸，跪地求饶。
“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继续上学了？这所学校不是由国际平等联盟筹建的吗？！”
基普市等国际平等联盟驻扎的重地也都接连完成了撤离，所有的革命力量均向新的大后方——莱利斯特市汇聚。
“估计又得很长时间才能和您再见面了。对了，温斯顿晚上临走前还找过我，把他新作的初稿送给了我。”维拉克一阵唏嘘，没有注意到基汀的欲言又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挺让我感慨的，诺德婚礼那天，竟然真的是大家聚得最齐的一次。”
有的人没得选择，就只能困在原处苦苦生活。
“你也看到了，医院现在都乱成这样子了，实在没什么人能帮你们。”
改变世界的伟大理想将被照着心口狠狠地来上一拳。
这次占领莱泽因，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付出的牺牲是难以估量的。下一次再想回来，承受的代价只会更大。
“并不意外。”维拉克站在窗户前，透过薄纱看着外面的喧闹，“一来是因为我们走了，二来是因为政府军马上就要回来，他们马上就要恢复往日的权势。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继续与平民和平共处，反倒成了一种愚蠢。”
诚然，这样的改变还有些缓慢，在政府军回归后必将受到镇压，但它有力地证明了民众们并不愚昧，他们只是缺少人引领。
只要明确了方向，他们自身会催生出令政府军胆寒的新力量，将斗争延续下去。
国际平等联盟是走了。
莱泽因却不再是以前的莱泽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