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再见卡迈恩（2/2）

“一年前。”

“我们的标准？”

“以你们的标准来说，还不错。”

“您不会理解我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维拉克笑了笑。

府邸的大厅很空旷，曾经令维拉克眼缭乱的精美家具、装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基汀看维拉克的眼神不再是同志之间的郑重，他们仿佛回到了以前，维拉克只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孩子，一个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血肉之躯。

“那你也没见过克里斯。”维拉克感受着熟悉的微风。

“对我来说也是遗憾。”

维拉克点了支烟：“就连我自己都很清楚，我提出的这个要求很不负责，很情绪化。怎么会有人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从蒙勒哥赶了回来，却什么都不做，在国际平等联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反而去休息？”

“没关系，多休息会儿。”

西里尔开着车，目光不时瞥向后座的维拉克。

“找了……我什么都不会，卡迈恩也年纪大了，没什么工作适合我们去做……”

他的崩溃感并没有战胜责任感。

维拉克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知道卡迈恩是什么人，此行也并非是来争执这些的：“茱莉娅是怎么看她哥哥的？”

卡迈恩放下了心，排除了国际平等联盟想找他们一家麻烦的可能：“从国际平等联盟控制莱泽因起，我就没怎么听到过你的消息。这小半年里，你应该不在莱泽因吧？”

“我想用不了多久，这里就是前线。”

大概是分外思念儿子，克里斯的房间小到一本书的位置都维持着原样，也是当前府邸之内极少数还干净整洁的屋子。

维拉克、西里尔跟随着来到书房坐下。

“我为什么要引以为豪？因为我现在活得如此不堪？因为我的儿子死了？因为你们这样认为，我就要这样说？”卡迈恩觉得很可笑。

“克里斯同志身为大财团未来的继承人，能走向革命的道路，为伟大的事业献出自己的生命，真令人敬佩。”

“听上去你自己都没什么头绪。”卡迈恩看得出维拉克来这里的理由很随意。

“我自己。”

维拉克看着卡迈恩剪雪茄，挑了下眉：“聊聊克里斯？”

“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这里辛苦您了，据我所知，您也没休息过。”维拉克起身，向他最尊敬的基汀微微鞠躬。

维拉克下车，仰头打量那开始破败的建筑，眼里很多东西都沉淀了下去，只留有清澈。

“我有一个想法，基汀老师。”走到门前，维拉克停下，“或许莱泽因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政府军重新夺走，我希望那时候我能留下，和以前一样，在这座城市里斗争下去。”

“你……”梅拉夫人现在穿着朴素，憔悴了许多。

“你……”

“嗯，我也曾在这里居住过一阵子。”维拉克细细打量着里面，无数的回忆被勾起。

“随便逛逛。如果你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安全，那就跟着我吧。”维拉克没抵触西里尔，二人一同乘车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城市之中。

“你们现在靠什么生活？”

“卡迈恩先生。”维拉克照例行了个礼。

维拉克本就没打算隐瞒这点。

“……按伱自己的感受来。”

“正好路过，想来看一下。”维拉克解释道。

“方便我们留下吃晚饭吗？”天色渐晚，维拉克想等到卡迈恩回来只怕会很久。

真是不划算。

“可以，我去做。”梅拉夫人请二人上二楼坐下，自己前去厨房忙碌。

“去看看吧。”

卡迈恩见状，刻意地拉开抽屉，将自己仅存的半盒进口雪茄拿了出来：“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理解你。”

“总会有的，只要你们肯真正放下过去的身份。”治安官西里尔碍于克里斯，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西里尔一脸可惜：“这是个遗憾。”

“你不去前线了吗？”

“梅拉夫人。”维拉克向昔日尊贵的梅拉夫人欠身行礼。

“说到底，你还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期待我幡然悔悟，痛哭流涕着说我不该做那些事，是以前的我太过无知愚昧。”卡迈恩哼了一声，眼神充满戏谑，“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从未觉得克里斯做的事很幼稚，因为行为要从本人出发，以本人为基准进行判断。我尊重他的想法，同时，我更尊重自己的想法。”

“是的，所有的仆人都自由了，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了。克里斯的姐姐结了婚，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住。”梅拉夫人仍不能确定维拉克拜访的目的，因此对他的每一句询问都心惊胆战，生怕是国际平等联盟要清算他们，让他们一家都不好过。

西里尔忍不住插话道：“没有克里斯同志就没有国际平等联盟。我们现在正在改变世界，你以前不理解也就罢了，现在难道还不引以为豪吗？”

离开办公室，维拉克先找到了基汀和康妮。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国际平等联盟？”维拉克来到了窗前，他以前最喜欢思考的地方。

“一两天就可以了。”维拉克不敢奢望更多的放纵。

基汀微笑着。

“……未来是属于他们的，毋庸置疑。”卡迈恩泄了气，语气终于不再高高在上。

“孩子们会生活在由克里斯同志创造的新世界中，你们的看法不重要了。”西里尔见卡迈恩吃瘪，得意地扬起下巴道。

“你们赢了。”卡迈恩迅速地释然，脸上再也看不出高傲或颓靡。

“赢……这句话说得还太早了。”颓靡来到了维拉克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