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告急（2/2）
“伯因的牺牲还和其他人不一样。半年前我们就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维拉克脑海里浮现着伯因的身影，鼻子一酸，“但还是太突然了。”
“出什么事了？！”康妮把门关上，快步过来和维拉克一同看起报纸，但才刚开始学习蒙勒哥文的她同样只认得出几个熟悉的字眼。
同一时间，房间外传来密集的急促脚步，紧接着门被大力推开，原本去调查各区域情况的洛佩斯等人拿着报纸冲了进来，慌慌张张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很快，总站发回信息，顾不上回答维拉克的墨菲拿起自己记录的电码一个一个订对。当订对完确认电报没有错误后，他靠着椅背，缓缓摘下了耳机。
这是一个无声、无眠的夜晚。
如果是伯因的消息传开了，那洛佩斯他们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慌乱。
“你哥牺牲之前，我已经经历了很多的生死离别。”维拉克有些落寞，“以往，很多事情落在我头上总会让我成长，学会沉着地面对。可唯独一个个同志的牺牲，我学不会接受……每次有人离去，我就会想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我。我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如果可以活着看到新世界到来的那天，又会是怎样的开心？”
尽管坐镇前线的约瑟夫一直防备着政府军，可政府军借助情报的优势，暗中进行的调动远比平等军多，精准地挑选了平等军重新部署完最好攻打的几处地点，派遣了重兵一路势如破竹。
“就是在莱泽因……”墨菲死死盯着电码。
“不用了。”维拉克见墨菲还在休息，轻声回道。而后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一时间有些恍惚，怀疑那个噩耗或许只是一个梦。
“好了，回去休息吧。”维拉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什么？！”维拉克腾地站了起来，捧着看不懂的报纸，惊道，“他不是回莱泽因了吗？！怎么会——”
就在他们抵达平等大楼门前，挨个接受士兵检查时，国际平等联盟卫生部部长，同时身为理事之一的埃尔顿突然冲莫莱斯、基汀开枪，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墨菲充耳不闻，执着地与总站交流确认着。
“……你哥哥迪亚兹牺牲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维拉克看墨菲没回去休息的意思，主动过问起了先前他们一直回避的事情。
“现在前线情况不容乐观，万幸的是基汀老师没有受伤，可以坐镇后方，维持大局。”维拉克沉声道。
维拉克侧过身，研究起墨菲写下的一行行电码。
“不了。”维拉克踩灭烟头，“我不知道该和基汀老师说些什么。”
表面上释怀，相互宽慰的二人躺在两侧，都在黑暗之中睁着双眼，没能如口头上说的那般轻易地抹去心中的难过。
难不成是伯因去世的消息传开了？
怎么会这么快？
治安部部长紧急开启了全城的戒备，并亲自带人连夜从被当场击毙的埃尔顿家中搜出了和政府军秘密往来的证据，确定了是政府军策划的这场刺杀。
“一群没良心的人！帮着那些权贵打国际平等联盟！”
“唰！”
“好。”康妮沉下心接着学起蒙勒哥文。
“要不……联系一下基汀老师？”墨菲能感觉出来，维拉克所承受的压力与悲伤是他的无数倍。他除了默默听着，感同身受地落泪，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能让维拉克心里好受一些，抚平悲痛的，也就只有基汀了。
墨菲看了洛佩斯几人一眼，没有说话。
清凉的水从水龙头里冒出，维拉克冲着脸，让自己尽快清醒，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去。
总站那边不是在竭力封锁消息吗？
“正在联系。”墨菲这才注意到维拉克，跟他汇报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他动静有点大，墨菲很快也醒了过来，听康妮说了维拉克对自己的安排，捏了捏鼻梁，坐在了电报机跟前开始和总站进行联系。
“您醒了。”康妮看上去也起得很早，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着蒙勒哥文，“我去给您买早饭。”
结合总站的电报和由布列西政府军连夜在报纸上爆出的内容，维拉克、康妮迅速地了解到了昨夜莱泽因所发生的事情。
“看样子埃尔顿是打算进了大楼再出手的，到时候一众理事和联盟副主席没有设防，他可以最大限度上突然杀死最多的干部，对国际平等联盟造成最大的伤害。只是他没想到，莫莱斯会临时更改平等大楼的检查规定，迫于无奈，他只能在枪被扣掉前，先行向莫莱斯、基汀出手……”维拉克面无表情，反复看着总站发来的详细情况，“要是能顺利刺杀了莫莱斯同志和基汀同志，国际平等联盟一时半会儿是选不出新联盟主席的。我远在国外回不去，约瑟夫如果回来坐镇，前线则必出疏漏，届时政府军将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兵临莱泽因……”
“目前来看只能这样。”维拉克微微点头，“不过不能拖太久，毕竟慈善晚宴正在运作，我们长时间不露面会引起怀疑的。”
其他人其实也是如此。
莫莱斯的牺牲和伯因的牺牲又有所不同。
不论是刺杀，还是政府军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在平等军重新部署防线后，紧跟着秘密转移了主力，都没什么好说的。
维拉克扭头绽出一个坚韧的笑容：“我已经喘完气了，可以继续战斗了。”
看到墨菲面如死灰，维拉克把报纸展开在他面前：“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总站又说了什么？！”
“墨菲，他们在说什么？报纸上写的是什么？”维拉克拍了拍墨菲，将报纸拿给他看。
墨菲想了一下：“莱泽因那边现在天应该已经快亮了。”
维拉克冲楼上扬了下下巴：“我是说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上。都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能多睡会儿就多睡儿。”
国际平等联盟的前线一旦被攻陷，就算破坏了铁路，政府军最快也能在两天之内逼近莱泽因。
“我们……怎么办？”愤怒过后，洛佩斯等人无助地看向了维拉克。
只是伯因去世，国际平等联盟还是有很大希望扛住各方压力继续发展的。总站稳定，他们便可放心地开展与波菲里奥、冈萨雷斯的合作，在蒙勒哥建立分站。
可莫莱斯紧跟着被刺杀，总站整体局势危在旦夕，告急的前线能否顶住政府军的攻势成了谁都说不准的事情，他们与波菲里奥、冈萨雷斯的合作彻底成了泡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