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双簧（2/2）

“我们……”昆廷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我们得先想出解决办法，到时候如果需要更多人帮助，再把真相告知给他们也不迟。”维拉克闭眼揉着鼻梁，“问题是，从科兹莫下手风险很大，可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第二条可走的路了。”

有着丰富表演经验的维拉克率先恢复镇定，转身将门打开看向门外端来两杯水的维克多。

维拉克疲惫地轻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分站牺牲了数百位同志。这些同志绝不可能想到，他们最信赖的站长，也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

活着比什么都好，拿一大笔钱过富足的生活比什么都好。

分站站长科兹莫叛变了，那么剩下的人呢？弗拉季斯拉夫有没有叛变？阿尔谢尼有没有叛变？维克多有没有叛变？

根本无从确定。

科兹莫觉得没有。

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付出自己的生命，最后什么好都没落得，那已经不是他所推崇的了。

“回来了？和巡查队队长喝得怎么样？”维拉克上来就是一句询问，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给昆廷编织的外出理由传达了出去。

“现在最糟糕的，不是我们支援冬堡、我们的位置、我们的一切计划都被政府知晓，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像科兹莫这样的人，在分站里还有多少。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信任谁……”昆廷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整夜。

维拉克有点恍惚，感觉现在的情景像是梦境。

在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借助的情况下，想查清政府的计划、分站叛徒的名单，就只能查科兹莫。

“我也是这样想的。除此之外，革命的火焰永远不会熄灭，他们清剿完我们，也依然还会有新的革命力量出现。那与其不断地功夫追查、清剿，还不如让我们这么不死不活的，省去他们很多工作。”维拉克站在马克西姆的角度，想到了留着分站不动手的两个可能。

“……没了。”

“什么情况？”待昆廷进入隔间，维拉克亲手关上门，扭头急切问道。

被头套遮着什么都看不到的科兹莫心情五味杂陈。

“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清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等人有没有背叛组织，集结可靠的同志背着叛徒们撤离。”冬堡的水太深，昆廷主张先离开。

“现在所有的情况都不利于我们，我们硬留着恐怕意义不大。”昆廷劝道。

“明白了。”科兹莫无法反驳。

分站没人是绝对可靠的了，那仅凭他们几个刚从布列西过来的新同志如何改变现状？

担心科兹莫会先自己一步回和平街，也担心同在旅馆的清道夫的人会注意到自己，宵禁刚一解除，昆廷就出了旅馆，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和平街酒馆。

哪怕在马克西姆的眼里，自己是条狗又怎样？

科兹莫手忙脚乱地将头套套好，像被驱赶一样，押着出了府邸，朝地下室秘密站点方向离去。

为什么分站会出现这么多叛徒卧底，为什么分站几个月来在冬堡毫无作为，为什么戴茜同志会这么轻易地牺牲……都说得通了。

昆廷自认为自己在情报部干了这么久，装个样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看到刚刚维拉克的表现后，他自愧不如：“再给我点时间。”

“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政府的眼中，也没有可信的人手能帮着调查……仅剩的办法，就是科兹莫了。”昆廷同样无计可施，把重点重新放回在了科兹莫的身上。

“先别。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很难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维拉克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我这就去准备早餐。”维克多面向了维拉克。

直至维克多消失在走廊拐角，维拉克这才把门关上：“你这样不行，连面对维克多都这么不自然，再见到科兹莫的时候，有可能会让他察觉到什么。”

“需要帮忙吗？反正我们也在这坐着也是闲聊。”

如今，他们唯一占据主动权的，就是知道了科兹莫的叛变。

“只靠我们两个人么？”

“我们现在唯一掌握的，就是科兹莫叛变的事实。”维拉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清晰的头脑想出解决办法，“我们对科兹莫出手，才有可能最快速度从他嘴里撬出所有信息。可这么做也意味着撕破了政府的伪装，我们与他们的冲突将一触即发。”

“……那这事要告诉斯图亚特他们么？”昆廷问。

“那我们的时间也就不多了。”维拉克靠着门道。

“喝点水吧。”维克多进来将水放在了桌上。

“碍于巴什正在与我们合作？”昆廷猜测。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

“不管怎么样，几天的时间我们还是有的。”维拉克不是那种人，所以哪怕是死，他也不会选择自己先行离开，“这几天，是我们救分站同志们最后的机会。”

“没别的事了吗？”马克西姆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他们还没醒吗？”昆廷神情有些不自然，维拉克迅速通过问话吸引了维克多的注意，给昆廷争取调整的时间。

站长都是政府的人，那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又算得了什么难事。

“我试试。”昆廷照维拉克的方法调整状态。

“科兹莫今天应该会回来，我们最好不要上来就和他撕破脸，能套话就套话，能借他的一系列反应进行推断，就推断。”维拉克还是站在门前。

“我配合您。”昆廷经过调整，状态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好。”维拉克打开了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