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重整旗鼓（2/2）
“人是会相互影响的。一个家庭离开，就能带动他的邻居离开。两个家庭离开，就能带动一条街的人离开。一条街的人离开……南热市就留不下几个人了。”莫莱斯把将会出现的情况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众人面前，“人只要能走掉三分之二，政府军就可以放开了打。你们知道做这个决定，后果会是什么了吗？”
莫莱斯心里松了口气，明面上依然巍然不动：“你们知道做这个决定，后果会是什么吗？”
现在的奋战不是为了失去，而是为了获得。
“难不成我们还要投降？被他们踩在脚下，回到以前那个不被当人看，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没有平等自由可言的旧世界？”
“什么？！”
通讯兵站在距离会议桌一两米的位置，直视着莫莱斯道：“约瑟夫将军说他们将在两天之后组织反攻行动，要我们严加提防政府军，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另外，新兵将在布莱恩师长的带领下，在必要时候向南热市附近的政府军发动佯攻，缓解我们的压力。”
“这才第二天，要是真打，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南热市市民是平等军坚守南热市最大的依仗，正是有大量的市民留在市内，才让政府军不敢轻易发动进攻。
“西涅威伦海那边怎么样了？”莫莱斯过问了一下万里之外，巴什、普鲁曼联军同威尔兰、布列西联军的战况。
等在座的同志们开口。
他想先清楚面前这些人的态度。
要是这些人里面有人提议了封城，或用其他手段阻拦民众离开，试图将民众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军心动摇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同志们没硬碰硬就被吓破了胆。
被围困的这段时间，政府军的压迫感与日俱增，恐惧遮住了他们的信念。但一个人坚定如初，所有人的那股力量都被重新点醒。
“是！”
有些刚刚曾有过封城念头的同志回过神来。
“为什么拦不了？”莫莱斯似笑非笑着问。
“该打打！”参谋长表态，“民众们走也好，不走也罢！这仗我们是打定了！让所有人看看！我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他们再想让这片土地回到以前那副鬼模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同意。”
“别急，慢慢说。”莫莱斯沉着询问。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大家最终还是一致选择了后者，没人提出违背了他们在此奋战的初衷的那个建议。
能打得下来吗？
“防御工事加紧修建！我再给最后一天的时间！”莫莱斯继续说着，“原先我很担心政府军会在我们修建防御工事的中途发动进攻，毕竟他们没必要干等着南热市变得越来越坚固，再费更大的代价拿下这里。现在看，情况并没有那么危急。比起防御工事，他们应当更希望民众先离开这里，等没了掣肘放开了打。所以今天可以放心地建，赶在民众撤离完毕前把我们的防线逐条搭起来。”
“是！”
莫莱斯看到了政府军呼吁民众离开南热市所带来的另一面影响。
莫莱斯将香烟捻灭：“民众们当然有自行决定去留的权利，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不干涉。我们要做的，只有打败政府军，让这片土地上不再有可以压迫剥削人民的力量存在。”
军官、干部们面面相觑，都想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可封了城，自诩要建立平等自由世界的平等军，还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们剥夺了民众离开的自由，他们选择用民众当挡箭牌，那国际平等联盟还配叫国际平等联盟吗？
莫莱斯在等。
莫莱斯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快步进来，呼吸急促着道：“师长！城外的政府军有所行动了！”
“怎么？连提出你们自己想法的勇气都没有了？”沉默了几分钟，莫莱斯开口道。
会议桌前传来一阵阵骚动。
一名军官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看向了莫莱斯：“要是民众们真想走，我们也拦不了。”
“早该什么样？”莫莱斯装傻充愣。
“整顿军心。”参谋长无奈地倒了两杯水，“先前你看看都什么样子了，一个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差争着抢着给约瑟夫将军发电报，叫援军即刻赶过来了。”
“咚咚咚。”
“可这，不就是我们最开始面对的吗？”莫莱斯反问，“政府、旧势力本就比我们强大十倍百倍，我们本就是在独自战斗。什么时候起，我们竟习惯了躲人民的背后，坐等胜利的果实落在我们的手中？”
他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军官绷着脸，无法做到像莫莱斯那样轻松：“这怎么拦……拦了我们不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吗？而且不正好给政府军一个正当进攻的理由？他们到时候抱着解救民众的名义发动进攻，就算伤及了无辜也可以算在我们头上。”
没了民众，政府军自然会无所顾忌地发动进攻。
“政府军朝南热市又推进了几公里，还派了人用喇叭呼吁民众们撤离南热市，政府军将保障他们后续的生活……”士兵道。
“是！”
“……交给民众们自己决定吧。”
“直接说。”
要是没人提封城，和他的意见相同，尊重民众们的选择，那这仗就还有得打，起码同志们依旧是那个同志，他们奉行的、坚信的东西没有变过。
“你这不解决得挺好吗？”
“有吗？我刚刚可没出什么力，是大家本身还是那个自己，才众志成城斗志昂扬的。”莫莱斯不觉得大家情绪的转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参谋长笑了笑，走到了窗前，望向远方政府军集结驻扎的位置：“我倒是觉得你做得很好，像是成为了大家内心的底线，避免大家崩溃，帮助大家重整旗鼓。”
“好了，别拍马屁了。”莫莱斯受不了被别人夸，招呼参谋长坐过来，“我们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