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世界的动向（2/2）
六月六号、上午
“是您让我销毁的，说您一个字也不想看到……”管家畏畏缩缩地辩解。
好在墨菲也有在很努力地与维拉克沟通，他紧接着补充道：“就是诺德没了基汀老师看着，老往分站那跑。名义上是工作，实际就是想多和凯瑟琳相处。”
怀特并没有离去，他很小心翼翼地道：“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不会怀疑约瑟夫将军。随着我们暗礁的人深入调查发现，约瑟夫将军有一个很信赖的亲信，叫阿德尔。这个人曾担任戴曼斯监狱的监狱长，在平等会的维拉克、基汀等人组织犯人大规模越狱后，他就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回到了莱泽因。”
“我向您保证，一定妥善处理好！”阿瑟紧紧把握着表现机会。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但卫队兵团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并入到我们的手中，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我实在是……”
而府邸之中，布拉德利克及家人、仆人们都被近在咫尺的猛烈枪声惊醒。
约瑟夫微不可循地发出了一丝轻哼。
“是的，可据我们情报部门的人所说，普鲁曼的舰队仍在卡伦海上活跃，并没有驰援巴什的意思。”参谋长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为了保证自己能置身事外，他一直都没看过这些信，直接让管家处理掉了。
“我？”布拉德利克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自己特别要求这些都让管家处理掉，“蠢货……”
萨缪尔上将没有被马修中将的马屁影响分毫，仍研究着地图，心中渐渐有了些许的想法：“不能掉以轻心，这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
“那到时候你就好好操练他们。”伯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且他理解卫兵们昨天的做法，“你想想看，咱们的同志们为什么敢打敢拼？政府手底下的人却那么不禁打呢？”
“平等会最近真的越来越活跃了，昨晚的事应当是预谋已久，可我猜也有他们回击报复的意思。”弗朗索瓦担忧起自己的安危。
在其之后，其妻儿、仆人大都衣衫不整地赶到了大厅里。
“墨菲，怎么样？”维拉克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变得柔和。
这两人同样没睡觉，好似这个点还是平等会的普遍的工作时间。
都没有问题。
“是啊，卫队兵团那边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弗朗索瓦不得不倚重约瑟夫，给予他一切支持。”莫莱斯同样心情愉悦，“对了，那个布拉德利克你说该怎么处置呢？”
“砰砰砰！”
“嗯，就照你说的尽管落实吧。”弗朗索瓦欣然同意。
可莱泽因里的卫队兵团、独立混编师都是弗朗索瓦的嫡系部队，其他人从哪搬来了救兵能和这些力量硬碰硬？
为什么只有自己这里有枪声？
“来了来了！”布拉德利克边穿衣服边下楼。
平等会目前没什么大问题，更没什么必须他出面去解决的事情，他也就趁着最终行动还没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巴什语的学习当中。
弗朗索瓦眯起眼睛：“怎么了？”
“就算把我们全部的舰队都调过来，也难以全面封锁。哪怕勉强做到，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呢？我们应该直接抱着打一仗的态度硬碰硬，等我们的大炮将他们海港上一艘艘船只击沉，让他们丧失在海上挣扎的能力，他们就不会这么趾高气扬了！”另一名军官早就提议直接派遣舰队横扫巴什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是时候休息了。
“维拉克。”墨菲从诺德手里接过电话。
“怎么可能，那帮工厂主没一个是愿意凌晨两点开会的人。”温斯顿笑道，“就我们几个，安德烈、班尼迪克他们，一起聊了聊后续工厂的发展方向。”
可不弄岸防炮，仅靠巴什海军，是绝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
这话让维拉克有点不知道怎么去接：“啊……”
“维拉克？怎么想起给我们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们了？还是基汀老师让你打电话看看我们怎么样，会校怎么样？”电话刚一通，诺德的声音就持续个没完。
“你现在说的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随意地怀疑、调查约瑟夫，很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弗朗索瓦有点不敢相信，可他的性格又让他忍不住乱想，“约瑟夫现在是我最得力的部下，误会了他，让他寒心，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清剿平等会。”
他们为什么要优先救自己？
布拉德利克的脑子里蹦出太多的疑问。
平等会总站，则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就行。”维拉克看时间不早，不再与二人多聊，“时间不早了，都快去休息吧。会校那边理应没这么忙的，别会校还没建起来你们一个个都累垮了。”
“是吗？这你得看着，他个人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但不能影响到工作。会校的事情很重要，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起责任。”维拉克叮嘱道。
“安德烈也在？”维拉克看着窗外问。
巴什怎么会不做任何防范，把沿海城市、港口暴露在联军的炮火之下呢？
六月六日、早上
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放弃所有的沿海城市，任由联军舰队的炮火践踏。
就在维拉克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休息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回了办公桌前，而后发呆了一小会儿，给远在基普市的温斯顿打去了电话。
“咚咚咚。”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嗯，是维拉克打来的……”那边温斯顿显得很惊喜意外，似乎还在和一同留在试验工厂的安德烈说话。
“我们……”
“会不会是他们在诈我们？他们其实根本束手无策，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模样，就是想让我们多想，从而不敢轻易出手？”有人又提出一个可能。
早会之前，弗朗索瓦就先一步把独立混编师的师长约瑟夫、卫队兵团副团长阿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砰！”
“离开？”布拉德利克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局势，“现在还怎么离开？外面那帮人应该是来救我的，我们等着就行。”
“信、信……都被我销毁了。”管家犹豫着道。
阿瑟在路口停下脚步，目视约瑟夫乘车，在骑兵警卫排的护送下离去：“呵，你不过是总统先生跟前的一条狗罢了。等你发挥完了你的价值，就得灰溜溜地滚出莱泽因。”
“晚安！”诺德的声音盖过了墨菲。
维拉克在电话里听着，笑了好一阵子：“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反正知道孰轻孰重就行，不能觉得基汀老师不在了，就没了约束。”
电话挂掉。
“挺好的，都和以前一样。”
将一支烟抽完，维拉克又复习了一遍今日的学习内容，订对了下笔记上记的东西。
“这……”莫莱斯看了眼自己的手枪，他手枪里一个弹匣的子弹都还没打完。
“妈的……这群孬种……”莫莱斯恨铁不成钢，“二排、三排留守！一排跟我进去把布拉德利克救出来！”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阿瑟的想法和约瑟夫一致。
但是如今，情况让他们大跌眼镜。
“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给会校那边再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维拉克和温斯顿等人聊了一阵子后，又给诺德、墨菲打去了电话。
——
约瑟夫帮阿瑟说话：“任谁也想不到马奎尔的亲信会是平等会的人，也更想不到议会派竟然会与平等会私下联合在了一起。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是稳住卫队兵团，重新整合这股力量，同时立即清算议会派势力，以防万一。”
府邸这边还没出现过什么差错，久而久之卫兵们的防范意识便变得很薄弱，再加上平等会人数是他们的数倍，还是一场突然的夜袭。只是几十秒的时间，卫兵们就溃不成军，或死伤，或躲藏逃窜，仅有零星的枪声不知冲哪开的，象征着反抗。
“这点您尽管放心。”约瑟夫轻轻松松掩盖住自己的喜悦，郑重地做出承诺，“有我在，平等会的那些人不会伤到您半分。”
突如其来的密集弹雨打得昏昏欲睡的卫兵们措手不及。他们连有效的反击都没能阻止起来，默契地各自抱头鼠窜。
“最后抓住刺杀马奎尔的凶手的，还是独立混编师！”弗朗索瓦被卫队兵团的这群废物们气得差点晕过去。
究竟是因为什么……
怎么会有人突然冲卫兵们下手？
这摆明了是要救自己啊！
“总统阁下。”来人是负责情报安全工作的奥格斯·怀特。
“你？”
外面的战争，城内连续几天的大事件，令民众们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
自己现在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待会儿还怎么面对他们？
“小心啊！”
那……真救？
莫莱斯闪过了把佯攻变成真救的念头。
“接下来，你对平等会那边有什么计划吗？”阿瑟过问起约瑟夫的安排。
说罢，莫莱斯同其他同志们离开府邸，不管身后布拉德利克亲人们的喊叫。
“救命啊！”
六月八日
巴什帝国、西涅威伦海
一支威风凛凛，飘扬着威尔兰鲜艳旗帜的舰队正在破浪航行。
在弗朗索瓦闭目养神，听古典乐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什么？”弗朗索瓦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面孔阴沉。
——
“怎么会没得选。”林顿双手担在背后，冷哼道，“他们一定有着什么足以威胁到我们的底牌，我们如果不尽快找出来，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从未有过的糟糕局面。”
怀特提醒道：“可如果约瑟夫将军本就……”
“你和凯瑟琳同志最近怎么样？”
布拉德利克下意识伸手：“好久不见……莫、莫莱斯？！平等会？！这是什么情况？！”
墨菲道：“我们正在帮凯瑟琳筹备起义的——”
“巴什在等威尔兰、布列西的联军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威尔兰、布列西的联军此时也捉摸不透巴什的打算，始终不敢贸然地出手。”萨缪尔上将目光停留在沙盘里堆出的一条山脉，“我们不出意外，还要等一阵子。”
精壮得如一把钢刀的林顿上将从船长室里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有一点，你们应该也意识到了。巴什的海军实力远不如我们，真要打起来，胜负毫无悬念。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完全没有修建岸防炮，保护沿海城市、港口的动静呢？”
林顿感觉是后者。
“对了，把之前那些人悄悄送进来的信都拿给我看看。”布拉德利克催促管家去拿议会派的人这段时间以来用各种手段给他寄来的信。
“和谁？其他工厂主？”
“主要是他们的海岸线实在是太漫长了，我们就算联合了布列西的两支舰队，也只能封锁住东面的部分。要是能完完全全封锁，我想他们也不会这么不把我们放在心上。”一名军官道。
“没人了！卫兵们都逃走了！还死了好些个！”有同志汇报情况。
林顿并不怎么认同：“你觉得像巴什这样的国家，会把崛起的希望，沿海城市的安全赌在这么荒唐的事情上？”
——
不到半分钟后，指针指向了十点整。
“有敌人！”
“布拉德利克同志！好久不见！我是莫莱斯！我奉命带平等会的同志们来救你了！快跟我们走吧！”莫莱斯同布拉德利克握手。
要不是马奎尔昨夜死了，他现在痛骂的就是那个废物了，不过阿瑟身为卫队兵团的二把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也脱不了干系。
弗朗索瓦瞪着眼睛咽着口水：“……安排车子，我去一趟独立混编师的驻地。”
“巴什那边还没动静吗？”另一名中将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些手握重兵，平时都身处在戒备森严的军中的高级军官都能被平等会成功刺杀，自己在莱泽因里岂不是也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
“你们，把他带走。”莫莱斯吩咐了两名同志不由分说地把布拉德利克搀了出去，而后看向府邸里其他的人，“时间紧迫，我们暂时就不带大家都走了，大家保护好自己！等我们解放莱泽因！”
“等呗。吃的是巴什运来的粮，用的是巴什造出来的子弹，有这白给的物资，在这等一年又能怎么样？国会的那些人还不乐开了？”马修中将也不急。
莫莱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表的时间，避免出现差错：“通知大家做好准备，听我指挥。还是那句话，都保护好自己，今天这一仗只是随便练练手，不是真要把布拉德利克救出来，要是伤着哪了，或者把命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咱们的同志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谁还不拼啊？那群卫兵拿着可怜的薪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掉脑袋？”莫莱斯自然清楚其中的缘由。
“约瑟夫将军……”怀特缓缓说道，“似乎和平等会有着一些联系。”
“天呐……”身上只披了件睡衣的布拉德利克站在卧室窗前，望着外面月光照映下的上百人在攻打这里，还以为这是在做梦。
“布拉德利克先生！”慌乱的管家这次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查看布拉德利克有没有危险。
“我没有啊。”诺德夺回了电话，“我真的是去处理公务的，凯瑟琳同志本来就被梅伦同志调到会校这边协助工作了，我还用得着专门跑去分站？”
“现在吗？”
“嗯。”
“需要我先去通知一下约瑟夫将军吗？”
“……不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