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应聘（2/2）
确实，这说不通。
“我啊……我是觉得新厂主估计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只有这种买卖才会有高利润，才会给你们高工资。至于为什么不找别的工厂的，可能是认为但凡有得选的人都不会走这条路吧。”费农分析道。
“两个月发了多少啊。”费农对纳克织布厂的薪酬很好奇，这家正常人都不会正眼瞧一瞧的工厂究竟把工人们压榨到了什么程度。
“都有什么制度？”
费农看着兰德尔残缺的左手，疑惑更大了：“纳克织布厂的工资很低吧？但你刚刚的出手看着可不像不缺钱，两铜克说当小费就当小费了。”
费农瞪大眼睛，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呆了几秒，忽地露出笑容：“这也不怎么好笑。”
“纳克织布厂……”费农回忆了一下，“在那里工作的不大都是残疾人吗？工厂主把薪酬压得低得可怜，但凡有选择没人愿意去那，你怎么……”
兰德尔和其他的纳克织布厂工人一样，对现在的新制度又喜又忧，喜是切实感受到了好处，忧是觉得商人这么做必定是有利可图，可他们一群老弱病残究竟哪里值得被榨取更大的利润呢？
难不成是命？
经费农这么一说，兰德尔的忧虑蔓延得更开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兰德尔觉得费农说得很有道理，笼络他们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去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显然是最合适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感觉不对劲。”
“砰。”
听着听着，费农又觉得兰德尔是在说梦话了。
费农“嘶”了一声，问道：“欠两个月给你们发了十二金克，这说明你们工资提到了每个月六金克？我们正常的才五金克左右，你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病，怎么反而工资还比我们高了？”
“我们这里每天晚上十二点整都会举行喝酒比赛，谁喝得最多可以获得两金克的奖励。我看你这么猛的喝法，参加比赛的话应该有很大的胜算。”光头大胡子男道。
“那种有钱人谁能说得准呢？要么是什么纨绔，过来就是随便玩玩的，过不了几天就回去继承家族的产业了，要么就是精明的商人，做什么都不会吃亏，肯给你们六金克的酬劳，就一定有办法从你们身上榨出十金克的利润。”费农这么多年来就见过这两种工厂主，他坚信纳克织布厂的新厂主一定是其中一种。
喝酒比赛？赢了还有钱拿？
兰德尔马上有了兴趣：“可以啊，那我来参加玩一玩。”
“再来一杯！”
毕竟他的生活已经糟糕透顶了，就算杀了个人也再差不到哪去了。
就在兰德尔渐渐兴奋起来，急不可耐地等待第三杯啤酒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朝旁边看去，那里坐着一位光头大胡子男，目光里满是欣赏：“怎么了？”
“多少？”
工厂改革，吃住将大大改善不用担心，而他一直孤身一人，每个月工资拿来享受绰绰有余。
这怎么可能是工厂主提出来的东西？这分明是工人们的臆想！
“我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兰德尔对费农的惊讶与质疑毫不意外，“但事情就是这么夸张，像做梦一样。而且安德烈还说，我们要争取一个月转亏为盈，两个月成为基普最赚钱的织布厂。”
“您真慷慨。”酒吧伙计收过钱，赞美了一句兰德尔。
兜里有钱后，他整个人都变得自信从容了许多。
“这不应该啊，你们新厂主叫什么？”费农料定新厂主肯定是什么达官显贵。
“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从莱泽因来的，那就不奇怪了。首都里有钱人一抓一大把，工人的工资也比我们高一点，估计他初来乍到不知道基普市的市场价，以为莱泽因和基普都一样。等什么时候了解了，就肯定要给你们降工资了。”费农自认为自己发现了原因所在。
“好的先生。”
“……可以啊。”兰德尔想了一下，自己交两银克的话，只要喝六杯就能回本，完全可以等着比赛的时候再喝，反正马上就到十二点了，“伙计，第三杯先等等吧，这是三银克，包括参加比赛的钱还有你的小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按安德烈这么搞，这工厂估计倒得更快。可再怎么说，这些规定都对我有好处，我先享受着，能获取多少利益算多少。”兰德尔想得很通透，上面的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他有好处可占就行。
听到降工资，兰德尔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镇定：“不应该。今天上午打交道的时候，他看上去是有备而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在基普雇佣工人要比莱泽因便宜。”
“这我还真不知道，总之现在就有将近一百号人了，新厂主还在研究购置大量的机器，完成生产线机械化呢。”
“怎么可能，你要说的是真的，你们那个新厂主一口气搞了这么多对他们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怕不是不到一个月钱就得个精光。别说成为最赚钱的织布厂了，就连盈利都是绝不可能的。”费农失笑道。
“我怎么知道。”费农摆摆手。
“我叫兰德尔，在纳克织布厂工作，头一次来这家酒馆。”兰德尔同样自我介绍。
费农听傻了眼：“你……你喝多了？”
“先生，一杯四铜克。”酒馆伙计看兰德尔穿着穷酸，仿佛十年没沾酒的酒鬼，一边为其接酒一边提醒道。
费农顾不得等到十二点了，他叫来伙计，给自己和兰德尔各上了杯啤酒。
“还没到十二点呢，你怎么又点酒了？”兰德尔经过短暂的相处，对费农这种‘不精明’的做法感到不解。
“我请你的。”费农举起酒杯，“我信你说的是真的，明天我会过去看看，要是我能去纳克织布厂工作赚更多的钱，你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有什么，你趁早来也好，以后这事传出去了，来应聘的估计能塞满几条街道。”兰德尔与费农碰杯，“提前祝你应聘顺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