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从上而下的棋子（2/2）
“所以关键点在于怎么让他改变路线是吗？”伯因立即想到了对策。
“如果我在远征开始之前没能剿灭平等会，就势必得留在这里了。”皮塞尔的目光锐利，好似要把约瑟夫这个人看个精光，让他心里藏不下任何秘密，“可我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让弗朗索瓦如常所愿？呵，怎么可能。”
巴伦非常自然，自来了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真的成为了维修工里的小头头。他的表现更快地带动着大家进入状态，让他们尽快能感觉自己现在成为了维修学徒，进来的目的是工作赚钱，和巴伦学习技能。
“会长。”
皮塞尔轻叹一口气，看向了约瑟夫：“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这里，那就是在战争开始之前覆灭平等会。莱泽因里没了威胁，弗朗索瓦就没什么理由让我留在这里了。”
“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吗？”皮塞尔问。
“他们是学徒，今天刚来。”巴伦说着又拿出了为罗斯等人办理的证明单子交给站岗士兵查看。
约瑟夫身为皮塞尔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前就对布列西正在密谋与威尔兰联军向巴什开战一事有所了解：“国内相对而言稳定很久了，这次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
“莫莱斯他们，还有宣传部怎么样了？”看了一上午书正有些头疼，维拉克关心起其他人的情况。
“没错，静待好消息。”维拉克附和。
此时弗朗索瓦已经在和他暗中的交手中取得了不败之地，只有他独自面对着能不能将军权握在自己手中的机会。
“走了。”阿德尔向巷子外走去。
“天气谁能说得准呢？要是二十二号的时候真的下了雨，那自然最好，可问题是下雨这件事完全不可控，我们总不可能一直等。再者这是个有好有坏的因素，下雨是便于隐匿位置，便于我们撤离，可它也会对我们的狙击精度产生影响，到时候不论是视野受阻，还是环境对弹道产生变化，都会让我们计划的成功率削减不少。”莫莱斯决定下雨好坏并存，还算不上是刺杀必须要具备的条件。
“老样子，兵分三路，我们总站见。”他们几个人高马大的走在一起太惹眼，莫莱斯和迪亚兹这些头号通缉犯根本禁不住巡逻卫队的盘查，所以莫莱斯还是安排着单独返回。
莱泽因、南区、布列西第一骑兵团的驻扎地
温斯顿哭笑不得：“我有这么重要吗？”
“没什么……”维拉克又打听起莫莱斯他们的情况，“莫莱斯那边计划组织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好像听说他们陷入了僵局。”
“那就先试试我们人为破坏路面吧。”阿德尔没再强求，平等会的时间不像他的那般充裕。
“我们上午做了些调查，对下一步的规划有了初步的想法。”莫莱斯没真的去吃饭，而是腾开了些身子，为伯因讲解地图，“从皮塞尔的住所去政府大楼，一共有两条最合适的路线，分别是戴里克大街和奥古斯丁大街。皮塞尔固定的是走戴里克大街，这条大街建筑低矮，不适合狙杀。另一条奥古斯丁大街建筑高矮不一地形复杂，适合狙杀和撤离。”
“当然！”这次是伯因和维拉克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带你们好好熟悉军械库的环境，和怎么检查、维护军械。”巴伦用和之前没有差别的音量回道。
“都先抓紧把行李收拾好，收拾完了我带你们去军械库，先了解一下工作内容，教你们简单的知识。”巴伦心中对心思缜密表现沉稳的罗斯印象好了不少，吩咐完他们收拾后，独自来到了门外抽烟。
“昨天晚上我和基汀老师还聊了聊。他们的想法很成熟，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立即展开的，我相信会校很快就能运转起来，弥补我们各部门对人才的需求。”维拉克道。
听到皮塞尔的命令，约瑟夫这才迈步来到了皮塞尔的身边坐下。
“走吧。”巴伦带着罗斯几人进入骑兵团营地。
“放心。”
房间里除了他们没有外人，一名同志瞥了眼外面小声问道：“巴伦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皮塞尔吐出一口气，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一般的手段肯定是不行。你应该知道，有很多背景深厚的人盯着你这个位置，我若是现在把你踢掉，将这个位置送给他们。就既能得到他们背后的人支持，也能和你顺势决裂。”
比如遇到士兵、长官盘问甚至因怀疑被抓走时，需要有一定的惊慌，却不能真的乱了阵脚，要相信平等会的人会组织救援。
骑兵团的营地主要分为了几个大部分，包括了兵营、马场、校场、军械库、办公楼等，占地面积颇大，且巡逻严密，看上去充满肃杀之气，显然是一支久经沙场的铁血部队。
被皮塞尔盯着，约瑟夫心里有些不舒服：“您提这个干什么？”
“我们的关系……”
约瑟夫见状，也喝了个精光：“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武装力量是改变的重要手段，平等会无力去在布列西之外新拉起一支军队，那拉拢已有的就是最好的办法。
“莫莱斯他们外出摸查路线和确立狙杀皮塞尔的地点了，宣传部筛选出的负责打入兵团内部的人也是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了。”伯因分外欣慰，虽说这次平等会超负荷运转，但有这么多独当一面的同志们齐心协力解决各个棘手问题，平等会硬生生维持住了。
可以预见，随着平等会的壮大，会校也会愈发步入正轨，届时不止是会校本身开设科目广泛，可以最大限度上满足需求，他们应该还有能力向外建立分校，让知识的火种传遍世界。
“时间定下了吗？”
维拉克和温斯顿见是伯因来了，都放下了手里的书前去迎接。
“是的，怎么了？”
“呵。”巴伦咧嘴一笑，略带着一点不屑，“别上来就抱着这么大的心思，任何事都急不得，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站岗士兵接了过来，根据出入证上面显示的个人信息，挨个检查此次进入营地的人：“我怎么对他们没印象？”
自己要是在他们之前就被踢了出去，那他们的刺杀也就毫无价值了。
“好的，师傅。”罗斯扫视了眼危险丛生，又对他而言充满了表现机会的营地，微微一笑转身进入了宿舍。
那名同志醒悟过来，巴伦明明在来之前就提醒过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用到‘同志’的称呼，也不要直接提及任务，因为再怎么样都没人能百分之百确保他们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只要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泄露出去，降落到他们头上的就是百分之百的灾难。
“我？我怎么可能？在我之上的人可不少，而且我是您的亲信，总统阁下再怎么也应该不会用到我吧？”
“我觉得皮塞尔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应该也是有安全方面的考量。不过这也有弊端，他走的那里建筑低矮，路面的铺设也很简陋，不如我们看中的那条路线平坦。一旦下雨他习惯出行的路面就会变得泥泞不堪，很不便于汽车的通行，所以既然这方面存在问题，我们大可在路面做些动作。”迪亚兹提出自己的思路。
“将军，您见我。”约瑟夫进门后，站得笔直。
幸亏他们争取到了骑兵团团长约瑟夫，只要圆满完成了任务就能吸纳这些精兵强将进入平等会，否则再给他们几年的发展时间，作战部都难以扩张到和这样的兵团正面对抗的地步。
“那您打算让我怎么变成您的敌人？想让总统阁下相信我们决裂，应该没那么容易。”约瑟夫端着酒杯问。
“您说得有道理。”
不过是从上到下的不断牺牲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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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集得差不多了，我们先撤吧，等回去之后找查理斯再聊一下，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下一步计划有了眉目，莫莱斯肩上的压力少了不少。
不成，拿一个信任的人去换军中稳定。
皮塞尔这是摆明了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把他扶持成远征军的将军，这样一来远征军也是自己的人，就能瓦解弗朗索瓦对自己的制衡。
这几天正是平等会筹备刺杀皮塞尔的日子。
比如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应服从他的指挥，应符合一名学徒的行为逻辑。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赚到钱呢？”罗斯打断了那名同志的话，隐晦地向巴伦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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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说话记得要谨慎一些。”叮嘱完，罗斯干脆利落地把床铺整理好，来到了门外和巴伦聊天。
身处在敌人的营地中充当卧底，情报部的人早已学会怎样伪装，怎样自然地生存，可对于宣传部这群羔羊来说，即将面临的种种都是巨大的挑战，稍有不慎就是拖累着所有人一起坠入万丈深渊。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僵局的前提是很多工作都还没有开展，我相信等准备更完善后，这些都会迎刃而解。”伯因对莫莱斯等人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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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约瑟夫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心别被人盯上。”
“仔细说说看。”莫莱斯示意迪亚兹继续讲。
维拉克的心放下了一些：“明白。”
伯因站了起来：“尽力而为就好，等过段时间给你们安排办公室。你们继续工作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会长。”
尽管巴伦已经和这位站岗士兵打过很多次交道，对方很清楚巴伦是维修人员，但纪律严明的骑兵团里还是规定每次出入都要亮出特别办理的出入证。
“仅这样弗朗索瓦确实不会彻底打消怀疑，之后我们可以再做得绝一点。”皮塞尔眼神里透着狠辣。
“出入证。”留着一小撮胡子，整个人看上去老成市侩的巴伦带着罗斯等人准备进入营地时，营地大门前的持枪士兵拦住了他们。
“我也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当然，不用着急，这种事不在于几天几个星期。你们尽管去做，不论是几个月还是几年，我都全力支持你们。”伯因再次强调。
进入之前，他们先与这名情报部的巴伦同志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巴伦为他们准备了新的身份，他们接下来将作为维护学徒，跟随着巴伦在内部为枪械、各种器材进行保养维护。
“只要您信任我，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去竭力地争取远征一职。”约瑟夫不想和皮塞尔一起回忆黑暗的经历，他还有着自己的良心。
这看上去是皮塞尔的器重，可其实不过是他的无奈之举。
而且他绝对会在自己这个所谓的‘后手’上，再留一个后手，保证自己以后真的成长起来也还被他掌控。
温斯顿插话道：“我们就静待好消息吧。”
莱泽因、西区、皮塞尔居住的酒店中
约瑟夫接到了皮塞尔要秘密见他的命令，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进去吧。”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站岗士兵放行。
“这就是最大的难点。”莫莱斯冥思苦想，“必须用最自然最不易被他警觉的办法……”
伯因露出微笑：“这个想法很好，如果可以实施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大的问题吗？”
“条件稍微有点艰苦，大家忍耐忍耐，既然出来都是赚钱的，想过上好的生活，以后就踏踏实实跟我一起好好干。”巴伦给每个人都指定了床位。
维拉克和温斯顿目视伯因离开，各自回到书桌前忙起了工作。
“宣传部的人已经出动了？”维拉克还想着找时间再去和罗斯好好聊聊，尽可能分享一些自己的经验，帮助其降低风险。
皮塞尔一面对弗朗索瓦立于不败之地的做法恨之入骨，一面又把约瑟夫也抛入了这样的局面里。
他才和阿德尔碰面有了刺杀皮塞尔的计划和倒戈的意向，这时候皮塞尔突然要求秘密见面，令他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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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尔毫无头绪：“我们怎么左右皮塞尔固定的行动轨迹？稍微冒失一点就有可能让他产生警觉，进而加强提防让我们丧失机会。”
“怎么了？有什么进展，讨论得这么热闹？”伯因笑吟吟地上前，把饭放在了桌子上，“先吃饭吧都，吃完饭再工作。”
“但如果最后您成功远征了呢？我被踢出去了该怎么办？”约瑟夫必须要把这个问题明着问出来，他要是太过轻松地答应了皮塞尔，反倒会引起怀疑。
约瑟夫将酒喝光，露出笑容：“我相信您。”
“会长。”
“这个方法可行是可行，但也不是那么万无一失。总统阁下要是起疑心，没把我利用起来怎么办？”约瑟夫心冷了一点。
“嗯。”阿德尔一脸凝重，蹲下用笔在地图上标注出了几处地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视野良好，距离也正合适，适合我们刺杀他，不过确实如你们所说，这样绝佳的位置在皮塞尔固定走的那条路上少得可怜。”
罗斯心里略有些没底，但曾和很多棘手的人打过交道，他比起宣传部另外几个人要镇静得多，跟在巴伦的身后，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观察着骑兵团的营地。
“我们每个人呈现的价值不同，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共同互补即可。”伯因道。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论是为了前景，还是为了效忠您。”约瑟夫无法拒绝，自己断了皮塞尔的路，身为自己上级的皮塞尔又怎么会让自己好过。
成，拿一个信任的人去换势力的支持。
同时因为宣传部从未侧重过这一方面，他们伪装身份冒险进入营地内部非常危险，所以巴伦了大量的时间提醒他们注意事项以及出现突发状况时的应对。
迪亚兹和阿德尔也都坐下享用。
伯因看着忙得连饭都顾不得吃的三人，又环顾了一下一片狼藉，遍地地图、信息资料的会议室，默默拿起笔，在地图标注的皮塞尔住址上写下了一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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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之后，《二十七载》就正式突破一百万字了！
这是我创作过最长的小说，非常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希望我能好好写完给大家最好的阅读体验，也还是老样子，祝大家平平安安、身体健康、万事胜意、长命百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