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全面撤离（2/2）
“不说我现在就杀掉你，然后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封锁街道撤离这里。”查理斯平静地看着洛克施瑞福。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洛克施瑞福有意拖延时间。
他很有自知之明，格外清楚自己能吃得住一拳，但吃不住四拳五拳，更不用说其他手段了。所以与其被一顿毒打后再说，还不如现在就说，最起码能维持一点体面。
“啊！”
“不。”马奎尔拒绝了下属的提议，“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好政府大楼，保护好总统阁下以及内阁大臣们。清剿平等会的事情，交给政府军去做就好了。”
维拉克知道他所说的，是自己被带去戴曼斯监狱之前，牺牲自己把他救了出去的事。
“啪嗒。”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就没必要用满是威胁的语气和我这么说话了。”查理斯把旁边的电话机拉过来了一点，“现在马上通知他们去北区集结。”
“是！”
“反过来把情报局给端了，这招太绝了……”迪亚兹不禁赞叹。
“你不敢杀我！”洛克施瑞福缓过劲来，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怒道。
维拉克沉默了几秒：“你说得对。”
“嘭！”
看上去查理斯真的无所谓，但他实际选择北区是有原因的。平等会现在整体搬迁到了北区避难，他现在故意把政府军往那边支开，反而会显得平等会不在意北区，这样有利于之后政府搜查时降低对北区的怀疑。
“……什么？”维拉克的笑容还没聚起来，就又散去。
有人替自己牺牲的挚友鼓掌，因此很是卖力。
可眼前这人，吐得昏天地暗，被查理斯像抓小鸡仔一样提着衣服拖到了客厅里，全然没有一个情报局局长该有的样子。
“我们去哪？总站那里吗？”诺德又问。
伯因没说话。
“你们把这些尸体都扔进卫生间，简单清理一下地板。”查理斯临危不乱地安排起伏击，“你们，藏在这、这、还有这，等他们进来后，我一出手你们就跟着上。切记，在没有绝对危险之前，不要开枪惊动其他人。”
“你——”洛克施瑞福打完电话后，查理斯就没正眼瞧过他，在奥马尔换衣服时，其他人把洛克施瑞福绑得更紧了些，用布子缠住了他的嘴后，就直接扔进卫生间里了。
巴奈特还想和伯因说几句话，但战局重要，便亲自赶赴安德鲁、门诺所在的战线。
“是。”
“道恩……”维拉克愣住了。
“哥！”墨菲上前为二人松绑，“你们没事吧？！”
“等一下。”伯因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维拉克。
“其实大家都尽力了不是吗？所以我也不想听到什么‘要是’、‘如果’，现实没有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尽力了就好。”伯因没有被这些可能性折磨。
罗斯的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他在临死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要你把承诺给他的生活……实现在别人身上……”
“你们真正的目标是别的地方的军用仓库？”洛克施瑞福又猜。
“通知他们撤退！”莫莱斯冲巴奈特道。
没半分钟，查理斯、墨菲等人就解决掉了五个情报局成员，制服了全程发懵的洛克施瑞福。
“他们有危险吗？！”查理斯大步过去，捡起地上的一个望远镜，也看向对面旅馆。
查理斯亮出了短刀环顾众人，众人心领神会，也纷纷拿出了短刀抵在身前。这一幕吓到了同一楼层正好在走廊上的住客，只听其尖叫了一声，迫使查理斯不得不立即一脚踹开了门，带着人冲入洛克施瑞福所在的房间。
“怎么人这么少。”查理斯还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斗，没成想就五六个人，直接被他们一个照面处理干净了，“马丁，你带人出去控制住被惊动的住客，别让他们打电话发消息传播出去。”
“平等会的？”被麻利捆住坐在沙发上的洛克施瑞福阴沉着脸问道。
他们基本都听说过洛克施瑞福的大名，知道他曾差点覆灭了平等会，知道落到他手里的人，经过他的审讯几乎都会全招。
维拉克背着罗斯，和基汀老师等到了莫莱斯、伯因从楼上下来，顾不得和有诸多想聊的伯因说些什么，只是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撤出了情报局，被巴奈特带人接应。
“不好——”霍金斯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不是去摸枪准备战斗，而是转身逃离。
平时身上没受过一丁点苦，向来只有自己动手打别人的洛克施瑞福差点被这一拳打晕过去：“呃……嘶……”
“你觉得我可能会答应你吗？”洛克施瑞福冷笑，“他们是我唯一的依仗，我不照你说的做，你们也不敢动我。可我说了，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是！”平等会成员接连拿刀扑向了来不及招架的情报局成员。
他没见过洛克施瑞福，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只听说过其‘威名’，潜意识地就认为对方一定是个硬茬。
那三个是安全的，他倒不急着去见了，而是大半夜步行去了平等会控制的另一家工厂。这家工厂负责接收伤员，他特来找罗斯。
“听说他上午……”
他没让道恩过上平凡而又美好的生活，道恩却为了保守他的秘密而死。
“谢谢，他的伤很重，务必照顾好他。”维拉克把罗斯放在了担架上，由专门的接应人员抬走。
诺德和迪亚兹都呆住了。
还没等洛克施瑞福得意两秒，查理斯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经过一番询问，找到罗斯的床位后，维拉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
“你们真正的目标在哪？不是墨纳馆吧？”手下尸体的血流淌了过来，洛克施瑞福一脸厌恶地往边挪了挪。
“听莫莱斯说，放弃攻打万国博览会，奇袭政府大楼的计划是你提出来的，你还在很多环节提供了重要的作用。”伯因问。
——能出去的话，我就去找我的家人，然后过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这里不是情报局的地方吗？你们是怎么……”迪亚兹想问正事。
“真是群疯子！”洛克施瑞福情绪激动，“谁给了你们胆子去打政府大楼的？！你们不知道市里有多少卫兵，城外又有多少政府军吗？！你们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伯因讲了许久，众人为其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
“东西南北哪个都行，总之把这些人调离市区就好。”查理斯道。
下属不再说话。
“没事，这是怎么回事？”迪亚兹身上没少挨拳脚，但在弟弟面前没表露出自己的虚弱。
“罗宾·基汀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能和他分到一个监室，收获这么多，真的很好。”伯因也想认识一下基汀，他甚至有点羡慕维拉克，“也没什么关系，有的是机会，明天还可以一起吃早饭。”
洛克施瑞福拨通了电话，盯着查理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咬牙切齿道：“我是洛克施瑞福。”
洛克施瑞福挂掉了电话：“可以了吗？”
“问你话呢。”查理斯又把玩起了短刀。
伯因的眼里闪烁着光，他惊喜而又讶异地看着维拉克：“你真的被平等会感染了。”
莫莱斯、伯因等干部们严肃地听着。
总统等人重回政府大楼，和其他地方重新建立联系，开始主持大局。
“呕……”狭小卫生间里浓郁的血腥味，勾得洛克施瑞福犯恶心。
“我们也走。”莫莱斯带着伯因、维拉克、基汀、拉宾朝另一边离开。
追好处大，还是不追的好处大？
追的话，如果一切顺利，自己会立个大功。可如果这依然是平等会的一个幌子呢？
事实证明了没有他，别人也可以做得很棒，他确实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不打着保护对方的名义，剥夺别人奉献的权利。
十点五十分，政府军姗姗来迟，接管了马奎尔负责的政府大楼的防务。
他的主任务就是把三个勇敢留在这里充当诱饵的人救出去，要是没救出去，他就没有脸去见莫莱斯和维拉克了。
这让他们喜悦之余，心情又格外沉重。
“是的，和你一样干情报工作的。”查理斯把房门关上，坐在了洛克施瑞福的对面，打量桌上齐全的留声机、酒、甜点、水果，“就是没你这么滋润，搞个监视工作还有吃有喝的。”
“嗖！”
“是！”除去在战斗中途就陆续被带走的伤员，其他刚刚脱离战斗的人都分成了多个小股，朝街道的四面八方撤去，向水滴融入了大海一般，眨眼睛就寻不到踪迹了。
查理斯瞥了一眼发不出声音还陷入震惊的洛克施瑞福：“我们的总站已经搬迁去了北区，所以我们待会儿直接去北区。”
“砰！砰！”
维拉克还以为罗斯是太激动了，笑着想让他平复下来。
他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查理斯怎么就突然冲出来把情报局的人都干掉了呢？！
“也谢谢你。”
“聊什么？”
“没事。”查理斯微微摇头，“反正我们要把他带走，他知道了就知道吧。”
查理斯看着洛克施瑞福自信的面孔问道：“你觉得你是会为了政府牺牲自己的人吗？”
被世界各地深陷黑暗的有志之士看到只是时间问题。
“可他们逃乱得很匆忙，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下属不甘心看着那群人把政府大楼搞得一团糟，然后可以顺利地逃之夭夭。
听到这句话，洛克施瑞福瞳孔微缩：“你们真正要袭击的政府大楼？！”
“嗯。”查理斯点点头。
“卫生间里。”查理斯进卫生间把洛克施瑞福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
“把他嘴再塞起来。”
他刚把政府军调去北区。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拨通电话，把附近政府军的调去北区。”查理斯重新坐到洛克施瑞福对面。
“政府的搜查将会是空前的，我们后续的行动需要尽快制定出来了。大家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又是充满挑战的一天。”莫莱斯组织散场，“散会。”
“各大报社都刊登了我们的事情，市内经过提前的宣传，加上我们的行动并未伤及无辜，现在一切还在我们预估的范围内……”皮雅芙则说明着舆论战的情况。
门外平等会的攻击愈发零散。
洛克施瑞福大口呼吸着客厅相对而言更新鲜的空气：“呼……呼……”
“像个故事一样。”伯因评价道，“我和你不同，我这个几个月遭到软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和丹尼尔——就是当初你还冒充克里斯的时候，当你司机的那个年轻人，一起看着窗外，想象外面在发生什么。”
“维拉克。”罗斯被抬出来，终于确认这不是幻觉，他真的获救了。
“还活着吗？”诺德蹲下问。
“好，我打。”洛克施瑞福拿起了电话，“你就不怕我把你们在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那样的话你们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维拉克知道伯因迟早会叫他，他们两个人该有一场畅谈，他和基汀告别，来到了伯因的身前：“伯因，好久不见。”
可谁能预料到，当他们抓到了洛克施瑞福，要挟他的时候，他是这么容易在死亡面前妥协。
“道恩死了。”
火把已被举起。
还没从丹尼尔牺牲的悲痛中走出来的伯因听着此次作战牺牲的同志数量后，抿着嘴良久：“这其实是一件注定会有牺牲，也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在心里哀悼了牺牲的同志们无数次，但这都没有我们把事业干成，证明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来得有意义。”
莫莱斯看了眼手表的时间，他们超时了不少，现在撤离的时间只剩下最坏可能性中规划的一半：“各位！时间紧迫！按照原计划，小队队长负责好自己的人！有序撤离！之后总站汇合！”
“他牺牲了。”伯因没回避这件事。
“我在监狱的时候，很多个夜晚都想起过他，很希望能有机会当面和他聊一聊。”
他可不会为了政府牺牲自己，那样就算立了功，他死也了没办法去享受其带来的好处了。与其为别人做嫁衣，还不如自己苟活。
平等会的人都这么大胆吗？
“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克洛伊他们被引出来后，遭到了政府军的追击。当时大部分人都逃走了，只有克洛伊选择留下和政府合作，但政府军里的皮塞尔将军没有理会他，当场枪杀了他、一百多名同志……”
维拉克来开会时，和查理斯打了个照面，了解到了迪亚兹、诺德、墨菲三人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
“不可以吗？”查理斯喜欢政府的人这么轻视他们，这样他们越容易出其不意占到便宜，“好了，这些以后有的是机会聊，现在先说重点吧。附近几条街区里上千人的政府军，是在听你调遣吗？”
在维拉克和基汀也准备起身离开时，伯因叫住了他。
“呃……”
维拉克微微一笑：“基汀老师刚刚离开了，我原本还想着把他介绍给你认识的。他很欣赏你，也想着见你一面。”
——
最后，他身为政府大楼的卫队队长，职责就是守卫这里。就算他不出去，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为什么是北区？”
“你们守住大门，你们从电梯上，待会儿七楼汇合。”查理斯进去之后，了几秒钟的时间把人分配完毕，“墨菲你跟我从楼梯走。”
“你还有四秒钟。”
十一点整
布列西共和国总统路易·弗朗索瓦宣布原定于一月五日举行的万国博览会闭幕式取消，将安排皮塞尔将军负责保护好各国参展代表团的安全，即日护送出莱泽因。
他把维拉克的秘密，又或者说维拉克所描绘的那个世界，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了。
这一刻，他保护的并非是维拉克，而是新世界。
“我会的，我会保证大家平等地生活，获得尊重，自由、幸福地活着。”维拉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向罗斯郑重承诺，“就算是需要把我的生命垫在开拓的路上，我也愿意。”
看来还得一章才能结束本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