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如何拯救自己（2/2）
“说说看。”
基汀犹豫了一下道：“削减工作量吧。”
虽然身体还没适应，但维拉克手上的活已经愈发得心应手，罗斯见他操作机器不怎么出岔子了，就没怎么盯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等到了九点钟。
“具体的办法还没想好，不过有了些思路。”基汀道，“我们要为他们争取权利的话，最好不要争取他们明面上需要的东西，比如伙食，比如休假，这些都不行。我们得挖掘他们内心深处的需求。”
“快点起床！准备工作了！”走廊里狱警吹着口哨，催促着犯人们。
“怎么样？昨天累成那个样子。”吃饭时，罗斯关心道。
“只能先这样了。”基汀也没什么头绪。
哨声响起，维拉克从睡梦中醒来。
“处理些私事。”
“今天中午莱克特和您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被我拒绝了。”维拉克揉着小腿肚，“我拒绝他说的是怕您看出来，实际上您也清楚，我之前之所以融入不进犯人里面，就是因为有特权，让他们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要是现在减轻了工作量，不又是利用了特权吗？到时候又工作又被抵触，可太亏了。”
下午两点钟。
原本维拉克整个上午都在期待和道恩再一次接触，现在因为没和道恩分配在一起，他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干脆还是回到了基汀身边。
“老师，您想得怎么样？”维拉克问起昨天搁置的问题。
十月九号
很不幸，维拉克和罗斯放风的时候分在了一起，道恩却又和他错开。
“对了还没问你，昨天和道恩聊了什么啊？”罗斯见维拉克和道恩打招呼，才想起昨天放风时候维拉克有去找道恩。
莱克特问话很烦，他其实很头疼每天该怎么和莱克特汇报进展，既不能说出有价值的东西，又得让莱克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接近线索，但每天能见到莱克特也让他放心，这说明阿德尔那边没有什么动作。
“不会有事的，这几天我们就在医务室碰面了。”莱克特坐在维拉克旁边，看着医生给维拉克拆绷带换药，“说说吧，一天没见，有什么进展。”
“挺钦佩他的，就随便聊了聊。”具体内容维拉克现在也不便和罗斯细说，简单搪塞后，抵达工作区工作了起来。
晚上，基汀在狱警的帮助下洗完澡回监室，恰好撞见了被罗斯搀扶着回来的维拉克。维拉克的小腿僵痛，光站着都很费劲。
“嗯，晚安。”基汀道。
“他们根本没力气想那么多，回来只想倒头就睡。怎么完成工作量，保住三餐的念头充斥在脑子里，根本没有余地思考其他的……只有饿过的人才知道在这所监狱里，一顿饭和一些想法究竟哪个廉价……思想和肉体是紧密相连的，如果肉体一直疲于奔命，大脑也无法独立保持清醒……”维拉克杂七杂八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是这么个意思……”维拉克按摩完腿部，活动起腰胯。
时间在一天一天减少，维拉克觉得拖不得了，他打算明天放风再见不到道恩，就拜托莱克特把自己调去皮鞋生产区。他必须尽早达成和道恩的合作，只有这样越狱计划才能继续推进下去。
“多休息会儿吧，我们不差这一两个小时。”基汀道。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维拉克驾轻就熟地脱掉衣服趴在了病床上。
“你怎么样？”回到监室后，基汀这才开口过问维拉克的身体情况。
“……有道理，我们努力的话，说不准能让他们吃一顿好的饭菜，休一天假，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如此。短暂的快感救不了他们。”维拉克陷入思考。
放风结束，维拉克回去工作，又在吃过午餐之后前往医务室。莱克特今天总算在了，昨天他去医务室换药的时候意外地没有碰到莱克特，直到晚上睡前，莱克特都没有去找他进行例行的问话，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那我们只能从为他们争取眼下的利益做起。”基汀沉思，“但就算莱克特有求于我们，想让他准许犯人们休息一天之类的，他也应该不会同意，而且这治标不治本。”
基汀总结了一下维拉克的话：“生活所迫，大家只能着眼于眼下。我们在这个时候高谈阔论平等、权利，只会让他们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会有任何打动。”
基汀提醒维拉克进入了思维误区：“不要抱着救他们的想法思考问题，要是这样，你融入他们，体会他们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把你自己变成他们，思考该怎么救自己，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很累对吗？”
哨声响起，维拉克松开了轮椅把手，朝广场出口走去：“走了，老师。”
基汀见维拉克状态不好，开口道：“你先休息吧，把精力留给明天和道恩接触，我来想想怎么办。”
“我和他不在一个区域工作，所以得等明天放风的时候才能谈谈了。”维拉克很遗憾自己不能在工作时接触到更多犯人，他很想去做皮鞋的区域，但那里的工作量他更承受不住，用不了一天就会倒下，“下午的工作量比上午大太多，有点儿能体会到他们的感受了。”
每日的放风都分为两批，这两批的人选都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维拉克运气很不好，没和罗斯、道恩分配在一起。
维拉克躺下。
“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维拉克微微摇摇头。
尽管外面还很吵闹，但完全没有影响到他，躺下不到半分钟，他就沉沉睡去。
“放心。”上完药，维拉克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疲惫中清醒了点。
“走了。”莱克特无可奈何地离开。
维拉克穿上囚服在狱警的押送下浑浑噩噩地向二零八监室走去，经过其他刚吃完饭往回走的犯人身前时，他突然听到了几个犯人在哼哼着悦耳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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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