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坚持下去(1/2)

第115章 坚持下去

二零八监室。

基汀坐在床上专注地翻阅着书籍,外面嘈杂的声音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现在是中午,距离维拉克被带走大约过去了五个小时。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刚和他做了不到一天室友的年轻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因为从没有犯人能在审讯室里坚持这么久。

犯人通常被莱克特折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会濒临崩溃,然后会被带回,等第二天相同的时间再过去,如此反复,直至基汀妥协,或者犯人妥协。

两个小时没有回来的,基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新的犯人会第一时间填补进来负责照顾基汀的起居、继承询问黄金下落的任务。

维拉克迟迟没有回来,甚至连饭点都错过了,那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由于基汀见得太多,所以哪怕推断出维拉克已经死了,他的内心也没什么波动。

维拉克对他而言就是个过客。

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过客还会有上百个。他们有的可以及时调换去别的监室苟全性命,有的会在一次次严刑拷打中彻底倒下,落得和维拉克一样的下场。

得知了同伴们安好,代表着看到了希望。

得知平等会处境不容乐观,但好歹还是扛住了布列西政府的清剿,维拉克对牺牲的同志感到惋惜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些底。

“要是他们每天受到的拷打也像我这么重,您住这里两年的时间应该已经换了五百位以上的室友。”维拉克笑了一声,用手肘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跪着站了起来。

“现在反倒换您来照顾我了……”维拉克苦笑。

若是拖到那个时候还没解决掉乱党,留给政府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只不过就算如此,平等会依然保持着活跃。

躺着地板上睡了许久,现在硌得他后脑勺、背部又酸又痛。

如果平等会只是一味地被打压,那就代表着他们的情况非常危急,无力做出反击,不尽早退出莱泽因就只能等着被剿灭。

现在意外地出现了可以得知平等会消息的机会,维拉克实在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因此莱泽因里的气氛非常严峻,一场大战似乎就要爆发。

“他自己拒绝了。”狱警解释了一句,耸肩离开。

基汀盯着维拉克的脖子看了几秒:“你的脖子怎么了?”

“那个疯子说,只要我放弃今天去医务室,他就可以把他知道的关于平等会的最新消息告诉我。”维拉克现在想起莱克特那种癫狂的脸还心有余悸,“我当然不可能错过在这个闭塞的地方获得平等会消息的机会,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基汀觉得不可理喻:“你到底是想不想活?如果坚持不下去了,自杀比这更痛快。如果你还想坚持下去,又何必拒绝治疗?”

“……没……事。”维拉克嘴巴动了一下,断断续续蹦出两个字。

维拉克放弃处理伤口是有原因的。

“仰头。”基汀道。

至于到时候伤口因为天气闷热、细菌滋生会恶化到什么程度,在莱克特告诉了他平等会的事情之前,他无心考虑。

这两样在监狱里极其少有的东西加起来,虽然不至于铸造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灵魂,但也足以让维拉克坦然面对,不会被狂风骤雨轻易击溃。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医务室?”基汀问,“在这种地方,伤口处理不及时很快就会恶化感染,到时候就算莱克特不找你麻烦,你也会因为伤势加重而丢了性命的。”

他当然想活,不然怎么可能在双头叉顶住下巴、锁骨的情况下坚持了四五个小时。

维拉克将自己经受的酷刑一一说给了基汀。

下午其他监室的犯人们去工作,基汀会利用这格外安静的时间好好休息,而后在晚上八点开饭之前醒来。

只要维拉克愿意放弃处理伤口,莱克特就可以把平等会的最新情报告诉他。

被软禁在安全部大楼的时候,他和伯因坑了‘暗礁’的负责人洛克施瑞福一把,恼羞成怒的洛克施瑞福接下来会怎样疯狂报复平等会,他完全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我也这样觉得,虽然我们失去了联系。”维拉克认同基汀的话。

胸口、下巴的伤已经没有知觉了,维拉克伸手碰了碰,发现也都结了痂。

“作为你没有喋喋不休,使用各种出格的手段逼问我黄金下落的回报吧。”基汀用手巾帮维拉克擦了擦嘴。

大批量印刷出来的《平等论》被塞进了各家各户的窗户缝、门缝里,小型抗议活动频频出现,每天晚上各地都会毫无规律地爆发几场小规模枪战,搞得莱泽因人心惶惶,政府也愈发重视起来。

“仰不了了。”维拉克苦笑,“我的脖子现在完全动不了,我只能朝后倾斜身子。”

基汀道:“你在和他们并肩作战。”

基汀坐在床上,维拉克在床边半倾着身子,被喂着喝了两口水。

莱克特自认为已经捏住了维拉克的命脉,他很清楚维拉克要什么,所以充分利用起来一切,一边吊起维拉克生的欲望,一边加重他身体的负荷,让折磨的快感抵近前所未有的高度。

中午莱克特迫不及待地回到审讯室,看到维拉克已经把盖在脸上的纸弄到了地上,还保持着仰头的动作苦苦撑着后,直接兴奋到尖叫起来。甚至在为维拉克鼓掌之际,顺便想出了新的玩法,与维拉克做起了有趣的小交易。

所以不止当下,为了以后,维拉克同意了交易,放弃处理伤口,只有坚持到明天的折磨之后,才能带着明天的新伤一起去医务室,得到医生的治疗。

“呃……”维拉克缓缓睁开眼。

基汀坐起身把水杯拿了出来:“喝点水?”

“我的手现在算是废了,麻烦您喂我一下。”维拉克耷拉着两条手臂走到基汀跟前蹲下。

“以前那么多室友都没问出来,我也想不出来更好的手段,问您是件根本没有意义的事。”维拉克上不了床,干脆坐在了基汀的床上休息。

基汀和维拉克刚认识时,听维拉克简单说了他被抓进来的原因,以及他背后那个叫平等会的组织:“那你们的组织现在怎么样?”

维拉克知道基汀是什么意思。

“路还很长……”维拉克没有盲目保持乐观,“明天对我而言又是新一轮的考验,对平等会的他们来说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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