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速之客（2/2）

弗莱彻像是见到了足以颠覆三观的景象，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未能褪去。

“莱泽因？”一头虚汗的诺德龇牙咧嘴着爬了起来，左右看着维拉克、邓普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那个离他们的世界无比遥远的地方。

“你说真的？你今天也没喝多啊，怎么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酒的？”诺德惊喜地问道。

“难以置信。”弗莱彻全然没理会他的话，走近观摩维拉克的面孔，“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放心吧，不会杀你的。”弗莱彻很是悠闲的样子，一边回话一边环顾着寒酸的屋子。

“对。”弗莱彻出了门，看维拉克三人还愣在原地，“不用收拾任何东西，莱泽因什么都有。”

十一点多，三人正喝到了兴头上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看上去并不害怕。”弗莱彻稍有些惊讶维拉克会这么说，挑了挑眉头，微笑道。

“那他们呢？”维拉克问。

贫民区充斥着酒吧、棋牌厅等简陋的娱乐性场所，白天劳累一天，晚上才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难得的享受时刻，所以不论是街上还是公寓里都格外热闹。

他们对莱泽因的印象除了灯火辉煌、繁荣至极，也就只剩下一年前这座城市所爆发的著名工人运动。正是这场规模巨大的游行抗议，逼迫着刚推翻旧王朝不久的临时政府颁布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关于工人工作时长的政令。也正是因为这一新政令，让布列西全国的工人每日工时普遍从十六个小时减到了十四五个小时。

邓普斯料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犹豫再三开口道：“我就是个炼钢工，对你们没有什么价值的……”

“说不准是有什么急事。”维拉克神色一凛，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知道是托马斯家族的人来了。

维拉克和邓普斯搀着肚子还痛的诺德，也上了第一辆货车，跟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弗莱彻待在一起。

维拉克起身看向男子，这个男子正是维拉克的梦魇，托马斯家族的管家弗莱彻。

来者不善！

邓普斯酒醒了一大半，抓起酒瓶准备被迫来一场恶斗。但当他看到门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时，不得不立马松开了酒瓶，双手举高表示投降。

“别开枪！”维拉克伸手阻拦，“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好好说！”

“把枪放下吧。”弗莱彻命令两位手下把枪放下。

“……谁想？”邓普斯第一个不愿意，他是在场三人中年纪最大、工作最累、薪酬最低的那个。

而隶属约瑟郡的茨沃德市，位于布列西共和国的边陲，与卡斯特利亚帝国接壤，更多的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手脚不干净、身上背着人命、正被通缉的狠角色。

“我已经说过了，他们没有任何价值。”弗莱彻看上去有些不愉快，似乎很不喜欢回答重复的问题，“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先把这两个很快对你而言就是拖累的朋友处理掉吧。”

“我们完了。”邓普斯一身冷汗，在维拉克身旁喃喃道。

“不用这么看我，只是随口一问。”维拉克说道。

“我去开门。”微醺的诺德赤着脚晃晃悠悠前去开门，他刚把门打开，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维拉克难得奢侈一次，好好珍惜吧！”求之不得的邓普斯蹭地站了起来，生怕维拉克反悔，主动跑腿出去买酒。

维拉克知道自己其实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他刚刚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因为现在两个好友的未来也可以由他决定，他可以选择把两人支走，今晚独自一人去莱泽因，也可以选择带上他们，一同博取更好的未来。

弗莱彻看都没看邓普斯一眼，直接离开。

“你们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么？”维拉克突然打断二人交谈。

“要杀他们就得先杀我，要么就让我们都活着。”维拉克前世就已经试探成功，所以这次没有顾虑，直接坚定开口，将诺德、邓普斯捆绑在自己身上。

“当啷。”酒瓶掉在地上，滚落至门口，被一只脚踩住。

“不能太招摇，所以去茨沃德火车站的这段路上，只能坐货车了。”弗莱彻冲维拉克很客气地说道，随后进了第一辆货车的车厢里。

“真难想象这种寄生虫式的贫民区仅在布列西就有上千个。”离开贫民区后，弗莱彻大为轻松，下意识用鄙薄的语气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诺德、邓普斯脸上很不好看。

维拉克扭头朝后看去，贫民区离他越来越远。

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逃离这个像沼泽一样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