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战起（1/2）

第943章 战起

麟德三年，初雪！

北乾大汗御驾亲征，以禁卫军大将伯颜纳为先锋，点精兵四十万南下，再伐大周。

三日之后，赵王府也不再遮掩，于燕城祭天起兵，手持太祖高皇帝所书皇周祖训，奉天靖难。

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

这是皇周祖训所载的内容，现在成了赵王起步的法统依据。

赵王与北乾几乎同时起兵的消息，传扬天下，一时之间，举国震动。

——

大周神都，大明宫，武英殿。

“诸位，赵王谋逆，与北乾的蛮夷之辈相呼应，实在罪不容诛！臣提议发兵，绞杀叛逆。”

这个义愤填膺的人是大周御林军的一个将军，少年得志，难免心高气傲。

在听闻了北乾与赵王府起兵的消息之后，他便大肆鼓吹决战。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必须以雷霆之势，内定叛乱，外击胡虏，才能体现我大周的威严！”

好战，这是少壮派军官的热血所在，也是最大的通病。他们处事直来直往，非黑即白！

只是这位少年将军虽然很活跃，但在这武英殿中，却没有什么话语权。他只是一个五品御林军中郎将，在这场大周最高军事会议中只是品级最低的将衔。若非他是御林军的中郎将，都没有资格参与这场会议。

其中开设有，刑律、文学、军事、治政、医学、墨工等科目，集文理工三科于一身，已然可见后世综合性大学的雏形，成为大周隐形的最高学府。

就当这位新任的兵部郎中说出这话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御林军中郎将林不忌差点跳了起来。

北乾的大汗还需要这一战来洗清他身上弑杀功臣的嫌疑，他想要的，大周给不了！

韩巍此人的才华确实不凡，只是借助杨清源的一份手稿，便已经制定出了一个通过经济战和文化战来对付北乾的计划，虽然这份计划显得很稚嫩，但核心已经八九不离十。

“不忌，武英殿上失仪，还请大都督，诸位大人恕罪！”林不忌立刻躬身行礼道赔罪。

契丹的辽道宗曾言，“吾俢文物，彬彬不异中华。”可以说当时的契丹高层都开始仰慕中原的文化了。

“此言不然！”

对赵王府作战参谋部的一把手，六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御林军大统领吴克明，却一直呡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五大都督之上，还设有一个总都督，即江湖话本之中最常出现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而韩巍却屹然不动，自是看向在座若有所思的诸位大佬。

若是胜了，乾皇可以在国中立威，军中立威，并从大周获取大量的经济利益。

王华无视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峻岳之言，确有可取之处，却谬之前提。”

但对于北乾，韩巍却有不同的看法。

大周的商品、钱币占据了北乾的市场，大周的文化被北乾的贵族、平民所推崇。

这才是北乾南下的内核。

“诏曰：……外有北狄暴虐猖獗，内有阴诡犯上作乱，此诚危急之秋，众卿需勠力同心，共克时艰！……擢天策军大都督为北境节度使，专司对北乾作战之诸事……擢御林军大都督吴克明为幽州节度使，点十万御林军北上，协助龙武军大都督曹雪阳平定叛乱……”

“陛下有旨！”

这所谓的岁币，与用兵所的费用相比“不及百分之一”。

现在其余四位都督不再京中，吴克明就代表着六军都督府的态度。

若是不胜，则可以以此为借口对于梁王在军中的遗党进行清洗，将这支边军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王华的目光扫向在座诸人，尽显威严，虽然未曾正首辅之位，然王华已有首辅之威。

“臣恭聆圣谕！”众臣纷纷从座位之上起身，躬身以示尊敬。

经过锦衣卫的打探，竟然从北乾那里得到了天策军刺杀梁王和北乾大汗的消息。

但韩巍以为，事有两面，与北乾订立盟约，有利有弊，不可一言蔽之。

所谓的岁币，在榷场交易之中都赚了回来。

无论是物质生产还是文化输出，完全可以碾压同时期的辽朝。所以我们就看到，在榷场贸易中，宋王朝的瓷器、丝绸、茶叶等产品畅销大辽，由此获得了丰厚的利润，而辽国的产物却几无销量，基本上就是赔本赚吆喝，宋朝对辽朝的贸易顺差极大。

麟德天子很少掺和寻常的政事，垂拱而治，看上去像是一个吉祥物。

若是在可以单线作战的情况下，去选择两线作战，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谈判、协商、交易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通过战争来解决。

这个岁币具体负担如何，不做细究，但北宋凭借着澶渊之盟，在边境搞榷场贸易这件事，是让宋王朝赚得盆满钵满。

对于北乾来说，他们和大周之间的矛盾，并非是不可调和的。

“你这是叛国！”

无须刀剑之利，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占据北乾。

从文化战的角度，也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六军都督府有天子六军中的五人担任，神策军大统领为左军都督，龙武军大将军为右军都督，天策军大都督为前军都督，神武军大将军为后军都督，御林军大将军为中军都督。

从经济学角度来讲，战争的本质原因当然是利益。为了财富而战，发动战争是为了得到物质和其他财产。战争的爆发必须至少一方看到战争带来的预期收益超过预期代价。

得到了兵部一把手的肯定，韩巍也自信了起来，“诸君，我以为与北乾和谈，并非耻辱，而是要看着和谈带来的利弊。汉有白登之围，唐有渭水之盟，不过是一时之选。何足道哉？！杨太子太傅在与北乾开设边境交易市场之时，便曾经有过以经济之道钳制北乾的想法。

只是如此一来，这位大乾可汗，更不可能选择和谈了。

会议上的风向开始偏向了韩巍。

而林不忌虽然热血冲动，但是他是吴克明的外甥，麟德天子的表弟，对于麟德天子忠心耿耿，能够成为御林军中郎将，宿卫宫城，就已经说明他的能力和忠心了。

此次北乾南下，打得名义就是为梁王复仇、为大汗雪耻。

热血青年，总是容易上头。

这经济层面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文化层面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