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花嫁（2/2）
是小时候，牧君兰教给他的油泼面。
“去，正经场合，可不能乱开玩笑啊。”
虽然是有些失落，但还是祝福你。
“然后，学习上的事，就由你操心啦。他爸爸是学霸，他要是学习成绩不好，我就拿你是问。”
女人的呼吸，短暂地凝滞了片刻。
这是他大学四年里，最好的朋友。
“欧阳源和江岑，还有袁桦会到，他们现在还在国内。”
她哭得眼泪汪汪地，声音听来很是委屈。
“至于高中同学嘛，刘璇最近在工地上也很忙，他最近包了个工程。左建华和王斌能来，王博和林静已经结婚了，正在三亚度蜜月。”
牧君兰看着婚礼上亲吻闵玉婵的苏松屹，由衷地感到欣慰。
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不幸福，所以，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苏先生，你愿意承认并且接纳闵女士为你的妻子吗?”
“甚至于后面，你住的隆盛小区的拆迁，也是她提出来的，想让我帮衬一把。”
苏松屹没有说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牧君兰是怎样的感情了。
尽管他和这个家庭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
……
“回来的时候，在城西那家大排档帮我带点吃的。我要吃那家店的烤河粉和烧烤。”
“嗯，是的。”
他在雨夜里一边走，一边哭，以为自己就这样被丢掉了，然后怀揣着无法释怀的恨意，恨了她这么多年。
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开始上门套近乎了。
“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覃敏眨巴着眼睛。
“最后，你爸爸走投无路，他为了不牵连到你和你妈妈，就让她带着你从苏家离开。”
苏航缓缓点了点头。
苏松屹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想接纳除了小敏以外的任何孩子，也不想她和过去的家庭再有牵扯。”
差点都忘了，她们还等着自己带宵夜回去呢。
另一桌的左建华和王斌一边喝着酒，一边说起高中时候的往事，目光时不时地在苏松屹身上游离。
今夜，他对这个陌生又余温未尽的世界，敞开了柔软的心扉。
城里的月光，将圆未圆。
水灵的眼睛里一下子涌现出泪光。
“当然会很宠啦，咱妈肯定会天天抱着。”
“难不成你怕被人看出来，其实一共有四个新娘子?”
她今天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的很美。
苏松屹尽力平复下心情，轻声说道。
“你妈妈确实是挪用了公司的钱去救你爷爷，但当时的账户数据被你爸爸造了假，她不知道。”
大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车水马龙。
“哥，玉婵，冰淇淋买好了，香草味的和巧克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苏松屹有些忐忑。
回去的路上，苏松屹和牧君兰仍旧没什么话讲。
后来长大了，他开始羡慕默尔索，羡慕他能邂逅那个充满星光与默示的夜。
他还记得儿时说过的话。
看着他们出席自己的婚礼，苏松屹真的，有些欣慰。
卖奶茶的学姐结了婚，对象是学校里某个老师的儿子。
看着热闹的大街，苏松屹抹去眼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吗？”
“如果孩子的性格随我，我觉得养起来会挺累的。”
覃亚贤给他的这个电话号码，他犹豫了很久才拨通。
闵玉婵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微笑着走过去，接过了牧君兰手中的行李。
听到他称呼她为妈妈，牧君兰无法用语言来表诉自己的心情，她端起酒，一饮而尽。
他说他想让她过来，喝一杯酒。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我们所缺少的，不曾拥有的东西，我们的孩子不能缺少。”
等到她接通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闵玉婵轻声道。
敬到江岑那一桌时，这个平时从不喝酒的男孩端起了一杯白酒。
她一边翻电话薄，一边挨个打电话。
楼下便是热闹的夜市和小吃摊，每天晚上都人来人往。
“嗯，咱哥俩一定得多喝点!”
“好，我不走。”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只是，你不要恨你妈妈了。”
这个充满星光与默示的夜，他等了十多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你和欧阳源什么时候?”
“感觉也没几个亲戚可以打招呼的。”
“要尊重他的家族视为自己本身的家族，孝顺长辈，尽到一个妻子的本份，并且对他保持贞洁?”
方槐和吕依依宴请了很多宾客，婚车大排长龙，在偌大的商业街蔚为壮观。
“别做梦了，吃我一招狮子斩!”
“不知道，我问他，他没说，就是要跟你私下讲。”
牧君兰看着那碗面，又想起了小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平时我从不喝酒，但今天这杯酒，一定要喝。”
婚房里贴着红双喜的剪纸，彩色的气球，红色的丝带，还有中国结。
有时候站在学校操场的跑道上，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年。
覃敏和郑雨婷温柔地笑着，方知嬅虽然也是在笑，但还是撅起小嘴，微微有些醋意。
“是啊，就是前几天，比我们还早。”
说罢，他便笑着一口干完。
“松屹……”
家里的所有人，都在为今后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碌着。
看着那些摆放起来的画板和素描，苏松屹依然是觉得怀念的。
小时候，他在父亲的书房里偷看加缪的《局外人》，看到默尔索被判处死刑，也这样大哭了一场。
如果他有梦想，我就要大力支持他，希望他不要因为贫穷，放弃自己的梦想。
“喂?爷爷，干嘛呢?我在我哥家呢。”
“然后，等到他再长大一些，他应该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也许会找到灵魂伴侣，也许会为情所困。”
我们家的猪，总算是会拱白菜了。
苏航也大笑着端起酒杯，和亲家方槐一起喝了很多很多。
“伴娘团”，方知嬅、覃敏、郑雨婷紧随其后。
方知嬅赶忙跑出房间，大声喊道。
她现在的房子离苏松屹家很近，两人也没少去对方家里串门。
闵玉婵在他身后喊道。
“是的，要结婚了。”
闵玉婵伸手扒拉了两下她头上的丸子头，觉得怪可爱的。
吕依依和方槐，张雨珊，还有蓝采薇和吕中棠，脸上都带着笑。
从覃家出来的时候，苏松屹的精神有些恍惚，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
穿过林间的风微冷，凉风习习。
“我愿意。”
“你妈妈当时带着你，在外面也在躲避仇家追杀，她没有告诉你这些，因为你当时还小。”
“我没打算奢求你的原谅，你恨我也无关紧要，反正老头子我也没几年可活了。”
覃敏小跑着过来，一下子扑在了她怀里，像是归巢的乳燕。
各种亲戚，苏松屹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好些都要闵玉婵提醒。
覃敏跟着附和，举起小手，又蹦又跳。
牧君兰搂着她的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柳叶眉，秋水潋滟的墨瞳，还有眼角的泪痣，美艳不可方物。
牧君兰轻声说道。
音乐室里依然有悠扬的琴音，江老师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那份孤单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牧君兰见了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伴娘的婚纱服，你穿着合身吗？”
“当初，她并不是想要丢下你，那天晚上，她有回过去找你。”
“嗨!”
“不多吃点，体能跟不上的。”
“嗯，我相信，他也会为我感到高兴。”
似乎是怕她等会就挂了电话，苏松屹终于开了口。
吕依依说这是应该的。
“好，马上来!”
“嗯!”
我也希望，他在最合适的年纪，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能够大胆自信地去追求，而不会因为贫穷，自卑得抬不起头。
他侧目去看闵玉婵，这个女孩子，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苏松屹蹲下身，在来去匆匆的行人不解的眼光里哭了起来。
苏松屹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心里真的，有被感动到。
苏松屹稍稍有些感慨。
“手机镜头往那边去一点，你这样我们都看不清。”
陈辉和沈怡繁开着视频通话，恨不得从屏幕里挤出来。
“你们俩，矜持一点啊，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喂?”
牧君兰轻声说道。
地点是张雨珊在商业街的餐厅。
“妈!”
覃敏一边说，一边鼓着腮吹着气球。
“你希望松屹以后的婚姻，会是怎样的？”
闵玉婵轻轻眨了眨眼睛，温柔地笑着。
“婚礼上只有三个伴娘，没有伴郎，这样会不会奇怪?”
“嗯，爸爸，妈妈!”
“哪一天?”
证婚人如是说道。
门卫大爷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大学期间，大爷曾因为见义勇为，出手制止黑恶势力成员的暴行上了新闻。
“这边有打气筒嘛。”
江岑默默地看着两人，微微笑着，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从他投资失败，公司内部的信息被人出卖。再到后来他的账目上造假。”
苏松屹浅浅笑着。
这些年楠城的变化很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夜里到处都是闪耀的霓虹灯。
“最好是个和你一样的，听话又乖巧的男孩。”
“嗯嗯，是的。”
苏松屹安静地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微微有些出神，耳畔是喧闹的鸣笛声。
那里有他的青春。
“来帮帮忙鸭!这个照片和红色的丝带，帮忙挂一下。”
那时的小松屹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自从牧君兰走后，陈清源也走了，覃敏在家里待的时间也比较少，他长期一个人在家，想必也很孤独。
她俏脸泛起绯红，竟然也有些害羞。
化了淡妆，几绺发丝垂落在两鬓，和精美的耳环相得益彰。
“她们啊，还是老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终于成了梦寐以求的拆二代，郑雨婷却整天跟他诉苦。
学校楼下的奶茶店，招牌已经褪去了颜色。
伴随着婚礼上的琴音，苏松屹挽着闵玉婵的手，走上了红毯。
“一转眼，我们都要结婚了。”
一生不必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
牧君兰看着他，微微颔首。
“这么快?已经结婚了吗？大学才刚刚毕业。”
翌日清晨，楠城的机场。
“小孩遗传妈妈智商比较多，如果笨了一点，那也不能怪我。”
“你呢?”
“我愿意。”
“我知道，你心里应该很恨她。”
“后来等到她回去，你已经被方槐接走了。”
方知嬅一下子红了脸，没好气地道。
单独拎出来一个，人家准会以为这是今天的新娘，走在苏松屹身边也毫无违和感。
想起了苏航，也想起了牧君兰。
“当初，你爸爸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联合起来，展开了一场报复。”
虽然已经吻过很多次，但这一次的吻，他该记住一辈子。
闵玉婵闻言，又有些愁眉不展。
“我爷爷说，有事要跟你商量。”
苏松屹看着他，微微一笑。
“闵女士，你愿意承认苏先生为你的丈夫吗?”
“你是否可以用你温柔的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尊敬她，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你还不能凶他，你一凶他，咱妈肯定要跟你急。”
这里是苏松屹的故乡，他的家在这里。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了牧君兰，苏航心中感慨万千。
吕依依虽然这样说着，但多少还是希望两个孩子的婚礼可以热闹点，结婚毕竟是件大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呢。”
校医务室里的女校医还是光棍，苏松屹听说她有相过几次亲。
方知嬅和覃敏在桌上吃得可开心了，满嘴流油。
婚宴正式开席，新郎和新娘开始给各位宾客敬酒。
“只是没想到，你和小敏最后竟然还是走到了一起，算是天意吧。”
苏松屹在这里停了下来，这儿已经毕业了一年又一年的学生。
“你那边的爸爸，应该也会很欣慰的，毕竟，是他的亲孙子，或者孙女。”
“但她一直默默关注着你的成长，小敏给你的那些照片，都是她细心保存下来的。”
二十多岁的他，身材挺拔高大，面容俊秀，真的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没事的，我教不好，还可以找他姑姑，或者姨妈。”
“别太像我们就好。”
凤城路，别墅区。
“我们是第一次做父母，也许有些地方会不尽人意，所以也不能对孩子太苛刻。”
首先是苏航和牧君兰，还有吕依依和方槐的那一桌。
苏航和牧君兰亦是如此。
“是关于你妈妈的事。”
方知嬅闻言，小跑着过去，和她一起，将两人的婚纱照在婚房里挂好，动作很是小心。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也许只是因为一个孤独的灵魂，和另一个孤独的灵魂找到了共鸣。
郑雨婷一边说，一边往碗里夹了两人份的饭菜，准备给苏松屹和闵玉婵留一份，等他们歇会的时候吃上一口。
“等孩子长大了，他会有他自己的人生。”
覃亚贤说她有回来过，可他没有等来她的蛋糕。
郑雨婷家的兰苑小区拆迁了，那块地皮很贵，补偿了三套房和一百五十万，乔迁新居的时候，苏松屹还特意去贺了喜。
苏松屹现在还记得她刚刚来自己家的那一天。
“那就好，婷宝的呢？”
苏松屹很骄傲，分享给了自己的室友，告诉他们，这是他的母校。
牧君兰打量了她一番，眉梢弯弯地，笑容和煦。
苏航低着头，即便是寒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在一帮小孩闹哄哄的声音中，被推攘着进了婚房。
“今天晚上你要累一点了。”
闵玉婵托着腮，看向后来悄咪咪进门的三个伴娘，笑吟吟地道。
“不能一个一个来吗？”
“不行!”
终于完本啦~感谢陪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