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有多一张票,你要不要跟我走?(1/2)
第241章 有多一张票,你要不要跟我走
凤城路,别墅区。
覃敏回家的时候,看着锁死的大门,神色微怔。
她平时没有带钥匙的习惯,因为往常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都是亮的。
只要按一下门铃,牧君兰就会给她开门。
看着漆黑的窗格,她微微有些失落,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给覃亚贤打了个电话,显示被拒接。
“应该是在开会吧。”
她恍然想到。
爷爷奶奶平时很忙,经常要召开各种会议,还要出差,在家的时间很少。
四月天里,绿化带里不时能听见虫鸣。
蚊虫的嗡鸣声有些烦躁,覃敏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腿,不时伸出巴掌。
她终于回过头,拎着行李箱上了火车。
又让她想起了,她在跑道上拼尽全力奔跑,但还是输给闵玉婵这件事。
覃敏看着停靠在轨道上的火车,有些不甘心地回过头,握紧行李箱的把手。
苏松屹不去做兼职后,她就不怎么去食堂吃饭了。
本来想说一句“上车时保持安静”,但看着那个男孩子没有追上去,咂了咂嘴,没有说话。
仓央嘉措的诗,她在听到苏松屹念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一句。
让旅人仿徨,又让旅人怀揣着希望。
覃敏低着头,释然地笑了笑。
牧君兰从来不会让她在外面过夜。
抽屉里有苏松屹的照片,那是之前陪他去公园里拍大头贴的时候留下来的,她放进了钱包夹好。
覃敏上前抱住了他,能嗅到那白衣上残余着的,淡淡的冷冽清香,就像是盛开在霜雪中的朵。
就算是网咖通宵,她都要亲自去网咖看一趟,确认她安全才放心。
现在,她在心里期待着。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她总觉得那铃声中带着愤怒和厌烦的情绪。
“来日纵使千千厥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路边的水洼,如发光的明镜,那是昨夜下过的雨。
然后,她在好友设置里取消掉了特别关注。
但很快,她就将那条消息选择了撤回。
那句话是“你留下来吧,不要走,我需要你。”
回到家里,她将柜子里的衣物收拾好,装进行李箱。
这番风景,和那天运动会的时候很像。
“没事的,高考前夕再回来就好了,我现在的成绩应付高考也没什么问题。”
呼啸着晚风的站台,火车滚轮轰隆作响,霓虹灯在少年的白衬衣上掠过。
她推开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突然愣了愣。
覃敏移开了手指,看着渐渐黯淡的火,将编辑好的消息全部删除。
见苏松屹不说话,覃敏又笑着继续问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覃敏抬起头,看着苏松屹,悠悠地道。
“我还想去山海关,看看海子卧轨的地方。”
忽然间,一股逆风涌来,吹拂过她的耳鬓。
傍晚有风,空气湿冷。
他看着那节车厢,突然有些话想要对她说。
才喝了一口,牙又开始隐隐作痛。
在登上阶梯之时,她甚至还想问他。
从里面找到了一包旺仔牛奶,这是给苏松屹准备的。
无处可去,她找了距离最近的一家电竞酒店,开了一个包间,打开电脑玩了会lol。
“学校那边的事情呢?”
爷爷奶奶都很忙,她是从学校老师那里拿到的钥匙。
覃敏沉默了,有些后悔把自己改签的那张车票截图发给他。
“蚊子好多呀,腿上被咬了两个包(o﹏o)”
苏松屹看着,上前走了两步。
覃敏浅浅笑了笑,脸颊清瘦憔悴。
看着苏松屹发过来的消息,覃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定位发给了他。
来去匆匆的旅人们纷纷侧目,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拿着喇叭,欲言又止。
“咯咯~”
可是苏松屹不能这么说,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算了吧,他都有女朋友了。”
“我想去好多地方,想去西zang,看布达拉宫。”
她在操场的跑道上独自走了走,缩着脖子,鼻尖微微泛红,头发被吹得凌乱。
没一会儿,她就捂住了腮帮子,面露痛苦。
吃完饭,她最后去了教学楼下,看了看校园模范生代表栏上,苏松屹的照片。
“你现在在哪?”
火车上的卧铺,她不是很喜欢,车厢也经常晃荡,远不如动车平稳。
但是牧君兰的号码再也没有打过来。
今天天气不太好,有些冷,刮着风。
她好像,哪里都比不上她。
桃飘摇着,被风卷起。
她怕自己要上车的时候,看着站台旁的苏松屹,会舍不得。
苏松屹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紧接着,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
看了看时间,火车就要到站了,她怕等不到苏松屹,于是改签了下一趟车。
尽管如此,她看着窗外缓缓驶过的风景,仍然怀揣着丝丝期待。
但苏松屹不是个善于奔跑的人,他追不上火车。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面容上满是怅然。
因为,只有闵玉婵才可以这样任性。
你骂我一顿也好,扇我两巴掌也没关系。
覃敏淡淡地回复道:“住酒店了,不用担心我。”
行李箱不需要很大,行李如果太重,走得就不够潇洒了。
苏松屹在站台边,看着她拖着行李箱往前,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很是利索。
她想吃苏松屹给她做的饭了,但不想对他发“松屹,我肚子好饿”这样的消息了。
“我爷爷会处理好的。”
“休学了,想去外面散散心。”
“检票开始了,我要走了。”
临行之前,覃敏最后回过头看了看,笑吟吟地道:“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校园广播里放着刘瑞琦翻唱的《晴天》,苏松屹一直不知道这个歌手的名字。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他想起了奥黛丽·赫本在世界影史上留下的经典镜头。
“家里人发生了矛盾吗?”
松屹,尽管现实伤害了我们,尽管命运同我们开了玩笑。
就在这时,火车进站的通知传来,灯光从远处亮起,薄暮笼罩着铁轨,若隐若现。
她有蛀牙,经常牙疼,吃不了。
那时候她忙着排位上分,接电话的时候总是不情不愿,输了游戏心情不好甚至会对牧君兰大声呵斥。
一个人出门上学,她没有再去苏松屹家门口等苏松屹。
她鼻尖一酸,对牧君兰的思念愈发强烈。
跑道上隐约可见零星的瓣,零落成泥碾作尘。
偌大的房间里,甚至能听到她的回音。
涌动的人潮中,摇曳着少女清瘦的笑靥。
“怎么突然想着休学呢?”
看着陈清源回复过来的消息,覃敏突然很想牧君兰。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之王,流浪在la萨,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编辑好的消息再次删除,她倒在酒店的床上,点了份外卖。
“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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