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知嬅姐最好哄了。（2/2）
硬了，拳头硬了。
顺着记忆里的路往前走，她在一片荒草地里找到了一片废墟。
“妈，我肚子饿了，给我煮碗面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
胖丁不开心了，哄不好的那种，没好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
覃亚贤淡淡地道。
这样一来，两个邻居或许在地下的关系处得不错。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牧君兰迈过那些田埂上的荒草，走到了那片坟地。
这就是成银枝的墓，没有墓碑。
牧君兰不敢说自己是她女儿。
“怎么啦?”
“银枝婶娘老都没得人祭拜，村里别人来上坟，有多的纸钱就烧在这里了。”
“嗯，是的。”
“谢谢!”
她喊饿了，你竟然可以半夜爬起来给她做吃的。
“她的墓在哪?”
方知嬅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妹妹是指覃敏。
“我不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
覃敏站起身，拿出从牧君兰柜子里看到的那些照片，大声吼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是个没有故乡的女人，就像飘零的蓬蒿，没有荣归故里，只有客死他乡。
在《狩夜人》这本小说版权确定交易之后，他决定对这本书从头到尾进行精修。
她打开语音，声音带着哭腔。
她没有想过，苏松屹会这样纵容她。
那种感觉，不是失落也不是伤感。
覃敏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轻轻咬了咬嘴唇。
看着以往自己写的书，不禁会生出一种“啊，这是我写的书吗？竟然这么惊艳”的感觉，骄傲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乡音无改，牧君兰是听得懂的，尽管她已经不记得家乡的方言怎么讲了。
可恶呀，真是一条臭狗。
回到了房间里，覃敏吃着小蛋糕，拿出手机刷了刷企鹅号的动态。
其实，说来也是凑巧吧。
覃敏红肿着眼，摔下碗筷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是黑的。
牧君兰颇有些感慨，沿着田埂上的小路走去。
那老大爷愣了愣，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
牧君兰沉默了半晌，幽幽地道。
那老人操着一口听来有些绕口的方言。
听着她发来的语音，苏松屹不知怎么的，既觉得轻松了不少，有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下意识地大声喊道。
“松屹，我现在好饿，肚子都要饿扁了。”
“妹妹饿了。”
杂乱的地上还有一些碎掉的瓶瓶罐罐，两个破碗。
牧君兰心里咯噔一下，呼吸短暂地静止了一会儿。
“嗯，远房侄女。”
最后起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了一盒酸奶，还有几个芝士小蛋糕。
那些灰烬，想来应该是这个邻居的家人，看这老太太可怜，死后也无人祭拜，就烧了些纸钱吧。
那老人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问道。
远远地看去，能从那些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满是划分成一个个整齐的方块，种着小麦和油菜的农田。
女人走在村落的路口，四处张望。
苏松屹只会说“我给你做饭，现在给你送过去”。
荒草萋萋的流年里，有纯白的不知名朵，在那片倒塌的窝棚下开放。
当然了，也有一些情节和语句让他感到震撼。
“我给你做点炒饭，煮点牛肉糁汤，带两个肉夹馍过去，可以吗?”
村落里的男人，还有年轻的男孩，纷纷看了过来。
覃敏告诉他，肚子饿了。
当事人仿若置身事外，只是在新修的水泥路上慢慢走着。
像“肚子饿了，那就吃点零食吧”和“可以去点个外卖”，这样的话，他没有说。
偶尔可以看见扛着锄头，戴着草帽务农的老人，佝偻着背，光着脚走在小路上。
覃敏愣了好久，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覃敏看向覃亚贤，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牧君兰就会穿上睡衣和脱鞋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燃气灶，给她煮面。
“没吃晚饭吗？”
苏松屹说道。
……
他的妈妈，其实没有那么坏。
从来没有半点怨言，就是这样无底线的包容和溺爱。
近乡情怯自然是谈不上的，她对这里也没多少留念。
覃敏呆了呆，看了下墙上挂钟的时间，感到很是惊讶。
简而言之，此刻的她万众瞩目。
有一天，他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最后被一个老人领着，来到了她的墓前。
覃亚贤吃着饭，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良久，有些惋惜地叹了叹气。
“她妈妈走了，不在她家了，她今晚没吃饭。”
点开了苏松屹的头像，往上翻自己和他之前的聊天记录。
从栖凤里到孤儿院，再从孤儿院被苏远山领回家，再从苏家离开，嫁入覃家，最后又离开了覃家。
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只剩下沉默吗?
告别了母亲的墓，她回到了成银枝生前栖身的地方。
“我妈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你是她亲戚啊?”
这两天，各种让人心力交瘁的事情接踵而至，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成银枝，是她妈妈的名字，也是记忆里，早早将她扔到孤儿院的人。
“您好，请问您知不知道，成银枝去了哪里?”
“还没有睡觉?”
覃亚贤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孙女的问题。
覃敏一看到那个厘米秀小人的造型，就会咯咯直笑。
苏松屹平时是不玩厘米秀的，这个小人，是她拿着苏松屹的手机帮他弄的。
“只管长得再漂亮些吧，越漂亮越好。”
“摔坏了腿，躺在家不能下地，又没人招呼。”
只要她肚子饿了，跑去她的房间软软地撒个娇，把她摇醒，撅起小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现在很想牧君兰，也很想告诉苏松屹。
从很远的地方吹来的风，带着飘散的黄，吹起她鬓间的头发，连带着衣裙的下摆也随风摇曳。
老大爷说道，最后看了牧君兰一眼，然后走远了。
“死了有五六年啰。”
那时候的他，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滚，打车滚!”
苏松屹侧目问道。
胖丁不说话，只是鼓着腮。
苏松屹轻轻笑了笑，将一个刚做好的卤肉肉夹馍递了过去。
方知嬅见状，稍稍消了消气，笼在袖子里的小手探出来，接过肉夹馍，迅速背过身，眉开眼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