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只是不再憎恨了,却没打算原谅。(2/2)
但精明如他,也有失算的时候。
现在的苏氏集团能做大做强,电商这一块自然是功不可没。
现在看来,刘海胜或许是对的。
他甚至是很欣慰的,刘海胜的股份又全部回到了他的手里。
物流运输也不发达的情况下,他的业务始终不能做大。
商人嘛,哪有心不狠的。
“你这面没那味,鸡蛋和青菜也没有。”
“我不理解,我的商业蓝图就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啊。”
在公司上指定的具体方阵和投资计划,几乎从未失手。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电子商务,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苏航在员工们口中,还是个很良心的老板。
“我是那么地信任你,公司的几个大投资项目,我事先都没有问过其他几个大股东的意见,只私下问了你一个人。”
“没有,苏总,创业之初,只有你肯定我的想法和投资计划。你对我来说,好比伯乐。”
“嗯,她白天跟我说,没能拿到参加决赛的资格有些遗憾。”
幸运的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
妇人端着一碗鸡汤面走了过来。
公司内部议论纷纷,怎么也想不到,公司的元老竟然会泄露商业机密,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是真挺好吃的。”
只可惜后来马失前蹄。
如果不是因为苏航,刘海胜现在还窝在那个小出租屋,做着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刘海胜激动得面红耳赤,他攥紧了拳头,恨恨地跺了跺脚,声音高得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得见。
不料老爷子在境外赌博被人暗中设计,欠下巨额赌债。
这些信息,早已提前被刘海胜卖给了苏航的死对头们。
从而导致资金链彻底断裂,最后只得破产清算。
苏航其实挺喜欢方槐家的那姑娘的,公公看儿媳妇的那种喜欢。
“公司内部的资金流和财务信息,是你卖给他们的?”
既然这个人已经查到了,那必然是掌握了相关的证据,再狡辩也是徒劳。
老爷子在境外的那一场豪赌,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苏航将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
苏航闻言,嘴唇嗡动着,想说些什么,但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走之前,他整理好了自己的领带和西服,戴上眼镜,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再后来,苏航也开始进军房地产,和最早期的地产大佬们一样,将“空手套白狼”这一手玩得很转,整天和各种政要喝酒。
只是那女孩性子倔,一直不肯多收。
“去把刘总叫来。”
“是。”
苏航平静地道。
苏航坐在沙发上,久违地点了根烟。
苏氏集团一直坚守八小时工作制。
又快速翻越了几件文件,苏航微微蹙眉,呼吸有些凝重。
他觉得这姑娘和苏松屹很般配,所以一直在暗中关注方知嬅的消息。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苏航自己的把柄,他早已处理得一干二净,名义上还是有名的慈善家。
当天晚上,警车的鸣笛声在苏氏集团的楼下响起。
刘总名叫刘海胜,是最早一批跟着苏航创业的人。
而说到为苏航奠基的人,刘海胜算是劳苦功高。
后续公司的财务运营出了大问题,他放手一搏,高价从政府手中拿了地。
苏航很肯定,刘海胜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嗯。”
“你知道的,四大行,我风里雨里跑了上百次,就为了拉投资谈合作。为了见一个领导,我好多次登门拜访,还亲自去他家门口堵截。”
苏航大口嗦着面,发出哧溜声。
他摘下眼镜,眼角留下一行浊泪。
“哦,您说。”
“见他干什么?不见!”
办公室里上班的职工们,纷纷看向苏航的办公室。
“其中付出的心酸,你又不是不懂。”
“说是你爸要不行了,想见见你和孙子。”
方知嬅对于苏航的信息,自然也知之甚少。
但表面上还是要和和气气,做做慈善。
听着她房间里那首熟悉的《蓝色多瑙河》,苏航询问道。
“最后投资项目接连受挫搁浅,我也没有怀疑过你。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问题,不够深思熟虑,过于冲动。”
苏航也并没有觉得多伤感,只是坐在办公室,默默抽了几根烟。
“苏总,已经可以确定了,您的猜测是对的。丁泽轩,确实和金三角的境外势力有着密切联系。”
关于苏航的儿子这件事,她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
刘海胜站在苏航面前,看起来有些木讷,俨然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苏航接过,将封口拆开,仔细查阅了一番。
苏航说着,掸去了烟灰,略显落寞。
对他这样该挂在路灯上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
只是可惜,刘海胜这个人没什么口才,也没有人为他提供投资,还心软,不是当老板的料。
助理似乎早有预料,出门去叫了刘总。
在和佳缘集团抢占市场份额的那场商业战中,苏航的手段并不光彩。
为员工交社保和五险一金,每周有一天休息时间,再加上行业里颇高的薪资待遇。
看着桌面上已经签署好了刘海胜名字的股份转让协议。
方知嬅家教的这个工作,还是他让方槐委托的。
地中海,戴着个方边眼镜,看起来病恹恹地,黑眼圈很重,没精打采,领带也系得很随意。
刘海胜沉默了半晌。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都一小时出到1000块了。”
“她年纪还小,有的是机会。”
“那面的汤煮得像牛奶,很白,鸡肉很软烂。”
“听雪彤说,方丫头好像保送北大了,真优秀啊。”
“如果当初你听我的,我们现在就是国内电商领域的巨头,地位参考现在的阿里。”
“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人的欲望,是禁不起满足的,只会膨胀得没有止境。
说得再难听点,是个该挂在路灯上,甚至该上绞刑架的人。
包括他老婆,一度怀疑他进了传销。
公司不鼓励加班,下班也不开会,甚至到点就开始赶人。
苏航反复叮嘱过她,说方丫头爸爸曾帮过他很大的忙,家里条件不太好,多给她点钱,算是资助。
他说着,鼻子猛地一酸。
“苏总,你有事叫我?”
现在仔细想来,其实不能算是牧君兰的错。
借着和某个银行高管的关系筹集了贷款,甚至在公司账目上做了手脚,欺骗了投资方,就是想靠预售楼盘筹资起死回生。
公开演讲的时候,类似于“我们拥有的,都是社会和人民给的,回馈社会,为人民谋福祉,是我们的社会责任”这样伟岸光正的话,苏航也没少说。
策划这个陷阱的幕后主使,就有丁泽轩。
刘海胜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朦胧而迷惘。
丁泽轩满盘皆输,只留下了一句“做人别太绝,否则会遭报应的”,便消失在了商界。
苏航喝了两口汤,缓缓摇了摇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执拗。
“孩子现在过得很好,让他去见那个老东西,除了给他添堵,还能干什么?”
苏航在说这话时,语气很是平静。
有些事,他只是不再憎恨了,但并不意味着会原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