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记得给喜欢的女孩子做油泼面（1/2）

第212章 记得给喜欢的女孩子做油泼面

覃家的别墅里，少女趴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脸，看着一本摊开的《海子诗选》。

穿着白色袜的脚慵懒地拍打着，像是俯身于岸边礁石上，晒着太阳的美人鱼。

“小敏，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心事，看你回来后，老是魂不守舍的。”

牧君兰整理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沙发上的女儿，轻声问道。

“没有啊。”

覃敏摇了摇头。

牧君兰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问道：“是不是跟你同桌有关?”

覃敏眸中荡漾起阵阵涟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就知道是的。”

“爸爸朋友住的那个城市叫宝鸡，以前叫做雍城。”

“爸爸，这个字怎么念啊?”

“妈妈，什么是泡阴枣啊?”

在淋上一勺香喷喷的热油，加上卤好的牛肉，非常地香。

牧君兰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苏航是在装腔作势。

这对小松屹来说，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喜欢的女孩子吗？那我要做给妈妈吃。”

男人坐在书房里的办公桌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公司里的账目记录，表情凝重。

“爸爸，吃面了!”

压力上来之后，他下意识地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烟盒，想抽上一根。

“能跟爸爸说说，你为什么要看这本书吗？”

浓郁的青色烟雾和橘红光点忽隐忽现。

儿子出了门，苏航迫不及待地摸出烟盒，铮亮的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嗡鸣。

他是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看那么晦涩难懂的书。

烟草带来的刺激，让他紧绷的精神和酸痛的脖子都松弛下来，像打上了一剂麻醉药。

小松屹继承了苏航爱看书的性子，泡在爸爸的书房里，待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苏航微微愣了愣，这本书他记得是没有删减的版本。

小松屹接过书，就端着小板凳，在他旁边乖巧地看了起来。

小松屹好奇地眨了眨眼。

她觉得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让他去看《皮皮鲁》和《小王子》就好。

“想!”

男孩闻言，稚嫩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架旁。

苏航仍旧我行我素地嗦着面。

小松屹眼前一亮，开心得跳了起来。

“诸葛亮六出岐山走的路，离那个地方很近。那儿还有个地方叫做陈仓。”

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油泼面在《白鹿原》里都称得上浓墨重彩。

回答儿子问题的时候，他会尽可能地把心情平复下来。

键盘敲击的声音和鼠标点击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小松屹有些诧异。

小松屹似懂非懂地点头，默默回了书房。

牧君兰说罢，这便起身去了厨房。

他对婚姻，对爱情都是没有任何期待的。

苏航也觉得这个女人除了长相好点以外，没有什么用处。

“为什么默尔索在妈妈的葬礼上没有哭，他就要被认定是个坏人，还要被判处死刑呢？”

苏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陈忠实的《白鹿原》。

“哦!”

小松屹很懂事地端起小板凳出了门。

苏航却不以为然地道：“希望他别太像我。”

后来的苏松屹，将这个习惯用来约束方知嬅。

男孩眉目清秀，眼神懵懂，隐约有些畏惧。

“哦!”

“和他闹矛盾了?”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很耐心地给儿子解释起来。

他跟牧君兰之间没什么感情，但由这个孩子缔结的关系，是维系这个家庭的纽带。

“想学吗？”

苏航淡淡地道。

苏航轻声问道。

“妈妈会做，你让她给你做吧。”

孩子的一生，都伴随着父母留下的印记。

“没有，只是表白被拒绝了。”

牧君兰走进书房看了一眼，见儿子正在看书，便看向苏航，略带欣慰地说：“我们孩子还挺喜欢看书的，这点像你。”

油泼辣子面很香，进锅烫了之后，辣椒的香味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白鹿原》里田小娥泡阴枣的那段，他有些看不明白。

“那本!”

从那些书里，他能找到和爸爸相同的语言。

小松屹很是天真地道。

“书里不会有真正的人生。”

牧君兰在说这话时，语气很是平静。

苏航笑着道。

他开枪杀了人，就被认定为主动行凶，而不是正当防卫。

“就是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那个陈仓吗？”

小松屹这就拿着书去找了牧君兰，看着妈妈冷艳的侧脸。

“好，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吃油泼面。”

“我知道，雍城是秦朝的发源地，对不对?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

每每她想找个话题打发时间，他总是粗暴地打断。

所以，最后他还说，希望自己被处决的那天，有很多人对他致以愤怒的呐喊，让他在死去时不至于那么孤独。

牧君兰听着，一向冷漠的脸也悄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小松屹怯生生地指了指顶格的一本旧书。

牧君兰说着，将自己碗里的肉和面挑到了他碗里。

“想!”

八年前，苏家。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面做好了，快来吃!”

苏航大口吃着面，把筷子伸到儿子碗里夹了两块肉。

……

苏航揉了揉眉心，侧目看向一旁身高不够，用力够书的儿子，淡淡地道。

牧君兰合上琴谱，淡淡地道。

“皮皮鲁我看完了，我就想看那个?”

牧君兰看着，似乎有些缅怀。

翻了一会儿书，小松屹遇到了有些读不懂的地方，于是捧着书去问苏航。

牧君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缓缓走到了她身旁，拿起她面前的那本书看了看。

“秃噜~”

“谢谢爸爸!”

小松屹很是认真地道。

男人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他是个很纯粹的商人。

吃面时不要发出声音的这个习惯，是受牧君兰的影响。

干嘛要给他看这些呢？

最让她觉得不可理喻的，是那本《海子诗选》，一个“精神病”写的现代诗。

所以，他觉得辩护也只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