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2/2）
他们在修砌好的壁垒后面沉沉睡去，或者安心地玩着手机。
苏松屹没有急着离开，整理好了复习的资料，和在教室外面等着的闵玉婵和方知嬅打了声招呼，便和郑雨婷一齐朝着楼下的自习室走去。
苏松屹对此也有些意外，这只是他无意中唱的一首歌，却被这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收藏好了。
后来某一天，那些躲在书本后面昏睡的少年会从梦中醒来，青涩的脸颊褪去了稚嫩。
可是在离开自习室的时候，给李华的那一封信，他还是没有写完。
苏松屹坐在听众席上，双手杵着脸，望向窗外，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暮。
两人坐在一起刷题，耳机里传来的歌，是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
“这个椅子好冷，像是在坐冰块。”
“这个题超纲了，涉及到微积分的内容，不会也没关系的，高考不会考，但还是帮你讲一下吧。”
苏松屹像没事人一样刷着题，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就揉一揉酸涩的眼眶。
有时候会弹《月光》，还有时候会弹《悲怆奏鸣曲》。
晚自习结束后，住校或者走读的学生可以来这里自主复习，一起讨论知识点。
郑雨婷的脸更红了，但还是很诚实地道：“网盘里放不下了。”
郑雨婷拿出手机，翻出相册里保存的视频递给了他，屏幕上有了一道裂痕，但丝毫不影响那一袭红衣的惊艳。
一旁的郑雨婷掩着嘴轻笑起来。
除非它去掉了7，突然变成了18天，学生们才会生出紧迫感吧。
“我之前看这个视频的时候，好多人在评论区留言求你的联系方式呢。”
苏松屹一手拿着试卷，拿起钢笔迅速地列出一行行式子。
苏松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松屹凑过去看了看，视频被一个流量博主剪切下来，还配上了一段古风音乐。
进了自习室，两人寻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闲聊了两句，他就开始教郑雨婷纠错，指导她政治哲学部分论述题的答题要点。
“那是什么?”
苏松屹微微颔首，来到了钢琴前坐下。
但没有多少人会特意关注它，因为187天已经很长了，足足有半年。
那么，少年该唱怎样的歌呢？
他陷入了迷惘，慢慢地，想起了昨晚在耳机里听到的歌。
手指正要落下，却陷入了迟疑。
“江老师，我想忘记一些事，但就是忘不了。”
“年轻人节制点，细水长流啊。”
但是，他们至少会在这里再停留一节课的时间。
苏松屹侧后方的一个男生无意中瞟了一眼，挑了挑眉。
那首歌还没有伴奏。
只是苏松屹的演出歌曲还空缺着，她总觉得《渡口》这首歌不适合他，或者说，少年应该要有适合他自己的歌。
随后，耳机里就响起了他唱的这首歌。
牧君兰教他唱过的《渡口》，他突然不想唱了。
这个亲昵的举动被牧君兰看在眼里，覃敏有些害羞。
苏松屹说得很是详细，生怕有疏漏的地方。
两人各自挥手作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不管在哪里，都不缺少努力的人。
“第二段说的是意识对物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正确的意识促进客观事物的发展，错误的意识阻碍客观事物的发展。这要求我们要自觉树立正确的思想意识，克服错误的思想意识。”
郑雨婷抿了抿嘴唇，收好试卷，看了看覃敏，又看了看苏松屹，最后红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猕猴桃，放在了苏松屹桌上。
一想起在漫展上遭遇的社死，他就感到没脸见人，脚趾不自觉地抓住鞋底。
她拿出手机，插入耳机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一只白色的入耳式耳机插到了他耳朵里。
这个孩子在钢琴上的天份，出乎她的意料。
苏松屹闻言，一脸讶异。
松屹，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我妈明明没有问起任何关于我的事。
这个教室是一个闲置的化学教室，用来做实验的。
每次郑雨婷来苏松屹的位置，都会递给他一些东西。
她也没有奢望更多，只是想待在一起说说话就好。
“来弹一首曲子吧。”
心情平静的时候，就看看《海子诗选》，不是很顺心的时候，他会去看《唐吉诃德》和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
苏松屹坐在椅子上，总感觉屁股上像垫着一层积冰。
郑雨婷闻言，又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苏松屹闻言，清冷和疏离感顿时消失，抱着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随后播放的是一段动漫的视频，画面里是一个头上带着草环，穿着很是涩气的精灵女王。
“松屹，我很喜欢这首歌，也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
郑雨婷低头写着字，偶尔会抬起头悄悄看一看他。
“啊啊啊！不要说了!”
好家伙!一个g的种子!
苏松屹这下都懵了，想不明白那个小污女哪里来的这么多资源。
郑雨婷的手指顿时僵住了，一抹红霞在脸上浮现。
指导了她做题的思路，苏松屹也拿出了自己未做完的英语试卷刷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如果一件事情让一个喜欢讲真话的人对她说了谎，那真相一定会给她带来巨大的伤害。
两人一直安静地走到校门口，苏松屹这才出声说道：“明天见!路上小心!”
但苏松屹只是戴着耳机，低头走着自己的路。
“放心好了，我一直在夸你。”
苏松屹的脚步不紧不慢，把手插在兜里，好像永远都是那么闲适淡然。
这时候，他们应该会希望再久睡一场。
苏松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往左划了划。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出人意料地，苏松屹身边的每个人，都喜欢听老歌。
“黑兽?”
有时候是一把西瓜子，有时候是几个砂橘，还有时候是两颗牛轧。
“今天又有不开心的事了?”
“你看！”
郑雨婷拿着试卷走了过来，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力气很小，看起来卑微得很。
翌日，音乐教室。
自习教室是专门给高三学生开设的，学生宿舍里熄灯比较早。
“覃敏跟我说了，你和她去漫展的事。”
苏松屹顿时恍然，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把覃敏给卖了。
嗯，逼供这两个字就很内涵，真的是逼供!
苏松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深的一道车辙。
“谢谢。”
她迎着人群，在落霞与晚风中奔跑，停驻在十字路口，看着拥挤的车流潸然泪下。
苏松屹回过头，有些懵。
覃敏看着一旁的苏松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不知从何说起。
有人说，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午间休息时间，悠扬婉转的琴音从音乐教室里传出。
她朝着牧君兰挥了挥手，小跑着跟在了苏松屹后面，像是一块牛皮。
但是，就算是这样平凡的女孩，也是很多男孩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拥有的青春。
“真的吗？”
苏松屹咳了咳，面色古怪。
轻快明朗的琴音在空旷地大厅中回旋。
《起风了》的前奏，更确切地说，是高桥优的《吃醋》的曲子。
江老师听着，微微颔首。
她觉得这首歌，比起《渡口》更适合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