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2/2）

……

方知嬅听着，微微蹙眉。

在一段感情里付出得更多，其实并不见得一定是坏事。

“再给你两分钟思考的时间，想清楚!”

闵玉婵有些不解。

那些拳头像雨点一样击打在他的脊背，他的胸腹，不断发出闷哼。

脚步声爬过楼梯的声音渐渐清晰，少女扶着膝，气喘吁吁地闯进教室。

“这当然是她的错了，谁要她多嘴啊?”

似乎是在回忆那时候紧紧抓着那些人衣角的触感。

“杨雪晴，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别生气，嘘~小点声音。”

可他还是死死拽着他们的衣角，抱着那些男生的腿，不让他们脱身，眼里像是要迸发出喷薄的熔岩。

方知嬅沉默了半晌，悠悠地道。

苏松屹睡着了，她没有人聊天，就找上了自己。

滴答滴答的钟声在雨天显得寂寥，少年聆听着它的喧哗，它的孤寂。

少年在大雨滂沱中奔走，雨水将单薄的衣衫打得濡湿。

“她少说两句又不会死。杨雪晴那个婊子，就算是死了，都不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我弟弟。”

可能，这就是舔狗吧。

只是苏松屹为了她拼命的时候，舔狗这个词还没有出现。

但这时候，还是想为她大声呐喊。

……

只有他笔下的画，永远明艳如暖春。

这份执着让人感到可怕，以至于那些混混在打他时都感到阵阵心悸。

“松屹也是个笨蛋，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去逞强，可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那么多人？后来回家里的时候，脸上都是血，胳膊都断了，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方知嬅淡淡地道。

“行了，不说了。”

他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孤僻且阴郁。

方知嬅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和刚刚那电影里的情节很像。”

为首的男生抽着烟，凶相毕露。

头发很长，遮住了眉眼，显得他看起来很阴郁，和绵延的阴雨天正好很配。

杨雪晴拼了命地往外面跑，听到那少年对她说：“跑，不要回头看。”

每每回想起这段记忆，他总是会骂自己傻子。

“哼，我们走。”

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衬衣，挽着袖子，拿起画笔在画板上涂抹，小臂苍白得有些病态。

“杨雪晴!我来救你了!”

两名一起同行的男生都看不下去了，这才上前将他制止。

隔壁房间里的苏松屹也没有睡，他仍旧在想闵玉婵对他说过的话。

方知嬅陡然坐起身，恨恨地道。

“让你当我马子，是瞧得起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我不是怕那些混混，我是害怕你跟松屹一样受伤。”

“和我们今天遭遇的一样，有一次杨雪晴也被中职的那些流氓堵在了巷子里。郑雨婷当时看到了，然后告诉了松屹。”

那小狼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将那个男生扑倒，挥舞着不够有力的拳头，冲她大声喊道：“跑!”

“峰哥!行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事的。”

“关松屹什么事?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害我弟弟受伤的，全都有错!”

她爬起身往外面跑，那些男生们便纷纷围作一团前去阻拦她。

闵玉婵笑着道。

这姑娘就是这样，从不掩饰自己的偏激和自私。

方知嬅做了两次深呼吸，看着郑雨婷发来的消息，还是耐心地回复道：“明天月考，加油!”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妈的，这哪来的傻逼!”

为首的男生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抹了抹嘴角的淤青，眼里浮过一抹狠色。

他没有半分迟疑，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郑雨婷跑了很远的路，全身都被暴雨淋湿，翘首以盼地看着他。

紧接着，她就看到他被人踹倒在地，反复遭受重击，白衬衣被污水和泥泞染得面目全非。

“杨雪晴有错，那帮混混有错，她也有错!”

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和苏松屹道了晚安。

澄澈的黑瞳像是鹰隼的锐眼，坚定且执着。

还有时候聆听着它的沉默，甚至是怨艾和自诩。

但是他也没有感到多后悔，因为他尽力了，尽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全部。

少女低垂着眼帘，轻声啜泣着，湿润的长发紧紧贴着额头，她抱着破了皮的膝盖，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清秀、削瘦、孱弱。

因为，以后回想起来，感到心酸和遗憾的那个人，不会是你。

“傻子、傻子、傻子……”

他不停地念叨着，把脸埋在枕头里，指甲嵌入掌心。

“以后别这么傻了，不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