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往事(2/2)
“进屋吧,风更冷了。”淮宁王笑着道。
刘邈是昆州守将,手下的将士虽然不多,却也不是现在淮宁王和白原能够对抗的。何况前面战事吃紧,他们也不能够在此虚耗。
那公公也知道这是要让他跟过去取药方和药的,所以也就跟了过去。
淮宁王并借此上书言因为此次的失误倒是军资损失惨重,罪责之大,如今外敌当前,乞求留在军中,身先士卒,以求戴罪立功。
如果明国公在的话,应该不会让赤戎人这般的猖獗,他如是想,继而长长的叹息一声。
皇帝接到折子的时候,当即便是大发雷霆。
过了片刻,便有另一个士兵过来,正是白原身边的亲兵左凌。
朝廷对于相关人等给予了惩处,对于淮宁王和白原只是申斥贬职,却并没有过分的处治。
从何时开始他的脾气竟然便的如此的暴躁易怒,甚至有时候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曾经也是一个隐忍的人。
他不免的想到了如今的境安军主帅乃是高元徵而不是明国公。
栗蔚云收回神思,看着那一张的确算十分英俊的面庞,笑了下,就算长的好看,也不必这般自夸。
淮宁王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刘邈做一切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虽然他手段毒辣,但是有些莽撞蠢笨。
青囊望闻问切了一番后,冷冷淡淡的道:“陛下最近忧思过甚,休息不足,又是动了肝火所致,并无什么大的妨碍。臣给陛下开一些安神的药,陛下静养几日便没事了。”
以前与赤戎大大小小不知道打过多少场仗,却从没有那一次今次这般不过月余如的惨败退守耿州城的。
自从陛下腿疾之后,性情变的暴戾,已经杀了好几个太医了,虽然后来腿疾现在好了几分,能够自立行走,但是却患上了头痛的病重,稍有不慎,便是大发雷霆,且不说是身边的宫女内侍被杀被杖责的不再少数,就是文官武将都有被责,更何况他们这些太医。
当然他的说法漏洞百出,而且他必然不是独身一人,定然是有其他的勾结之人。淮宁王与白原想进一步的逼供,此人却撑士兵看管不严之际,自杀。
栗蔚云却是知道的,却没有插嘴,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只是一名斥候,淮宁王和戚将军谈话,她不便插话进去。
“是。”
秦相平也有气无力的询问青囊自己的情况。
她对淮宁王说了解已然是很了解,说不了解,其实真的算不上真正的了解。
军中,特别是境安军,个个骁勇善战,加之西北的民风彪悍,最是敬重勇猛之士,偏偏他初到军营之中,武功平平,谋略平平,军中的一些主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只当他是一个被先皇丢在军营不受宠的皇子,加之资质平平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更是瞧他不起,若非明国公相护,他肯定要吃更多的苦头。
他详细的看着战报,看着每一次战败的情况,心头焦虑。
随后他跟明国公身边,明国公待其如亲子,甚至亲子的传授武功军略,虽然有时候严苛了些,他也深知明国公是为他所想,倒是没有丝毫的怨怼。
几个太医惶恐不安,但是有想不出法子,毕竟自从青囊先生入京为陛下医病后,陛下的病情都是他在医治,也只有他能够有办法。
他知道明国公的忠心,知道离家世代忠良,可身为帝王他不能够有不被掌控的力量,特别是境安军那样的一支军队,李家这样人,所以他狠下心在三年前境安军对赤戎的大战即将结束的后,他动了手。
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他便可以领兵作战,甚至后来统领过境安军一段时间,再后来便是被派到北疆驻守。
所有人都以为明国公是他的人,连他自己也这么的认为。但是偏偏明国公就是站在中立之场,当年的宫变,他未动一兵一卒,并且对于他夺嫡手段不耻,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是他跟随明国公几年,从他的眼神中便能够看出。
最后刘邈义愤填膺的道出了其所作所为的缘由,当年得伏轮出言相救后,便成了伏轮的左右手,后来得知伏轮是留王之人,也便效忠留王,三年他只是一名参军,职位不高,加之陛下虽然在朝中清洗,但是在军中却没有那般的大肆,他得意生还。
而当初参与伏击的士兵也都受了牵连,可他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都是被刘邈欺骗,同时他们根不知道刘邈还有同党。
在次日,戚戎将军便已经查到了刘邈的履历。当年宋清将军战死后,他因为是宋清将军的亲兵,按照军规,主将死而亲兵无故生还者,亦是死罪。最后为其求情的是伏轮将军。
旁边有几个太医正在商议医治对策,个个都是满头的冷汗。
青囊这边说完,便起身再次的躬身施了一礼,然后看了一旁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公公一眼,便退了两步转身出了大殿。
昆州的案子前前后后经历半个月结束,最后虽然查出何人所为,刘邈也畏罪自杀,但是这个案子且并没有这么的结束,可如今去查不出任何的接过来,就是从刘邈的家人口中也是探不出任何的消息。
对于青囊这种无礼的行为,也没有人敢说一个字,就是皇帝本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本来他的用心,只是让明国公重伤,然后借机收回兵权,但是他没想到李东隅会发现端倪,甚至查到了是他所为,他也只能痛下狠手,连根拔起。
“怎么这么盯着我?”淮宁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打趣的道,“是不是觉得我貌比潘安?”
最后她的仇恨,她的刺杀,还有一场宫廷大火,让她彻彻底底的消失。
如今看到这些边疆的战报,他不禁的想起了明国公,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夫妻一场的女子。
若是当年自己不下狠手,或许明国公不会拥兵自重,但是他却永远不会西南。现在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酸楚和后悔。
李桑榆的死,让他和这世上最亲的兄弟也有了隔阂,终究不能够再如当初坦诚相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