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营女（2/2）

负责这些歌舞伎的管事邹娘子说她们跳了这么久累了，需要歇息一会。有的士兵就叫嚷着不答应。邹娘子要求让其他的舞姬献舞，也没有能够说服。

细看之下，均是刀疤，看着疤痕不算老伤也不算是新疤，应该有一两年了。

营女一直低垂着头，两鬓的头发阴影下的一张脸如鬼魅一般，森然恐怖。

军中士兵多是粗人，但有些还是怜香惜玉的，最后相互劝了下去。

刘保看了眼四碟小菜对营女道：“我们这么多人，再给弄几个菜来。”

此时登台的不是着装艳丽的舞姬，而是几个拿着不同乐器的女子，吹弹拉唱的也是符合军中的一些豪放激扬的曲子。

坐在她身边的李满注意到她的神情，给她倒了碗酒，轻叹了声道：“听说她来军营前就是这般模样了，这里人都叫她疤女，真名字叫什么也没人知道。反正这里的女人，姓什么叫什么也没人关心。有个称呼区别开来就成。”

疤痕狰狞可怖，若非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伤残的士兵，在这火光昏暗的凉棚内，见到这样的一位姑娘，必然是会吓的惊叫出声来。

舞台上的几个舞女一段劲舞也已经结束，周围的士兵都喊着不过瘾，要再来一段。

酒过三巡，才有一个营女端着几碟菜过来，一一的将饭菜摆放。

见到这样的一张脸，想必是无论谁都不会再有一点点的非分之想，怕是碰都不愿碰了。

女营不乏一些为了保住清白而自毁容貌的姑娘，她见过的便有烧伤、烫伤，而这种用刀划伤脸颊相对较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女子如此之狠，十来道刀疤将原本就巴掌大一点的小脸几乎毁尽。

“不不不……”众人立即的摇头。

此时广场的舞台上正有舞姬在翩翩起舞，跳的也是耿州一带的地方舞蹈。

在别的姑娘面前说去女营找女人觉得并没什么，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何，大家都觉得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是一种轻浮。

耿州人性情奔放，舞蹈也带着地方的特色，不似京城歌舞多以柔和轻曼为主调，而这里则是淋漓肆意，若是一阵快舞，更似北风呼啸，战马奔腾。

四周的棚子内已经坐了不少的士兵，栗蔚云等十来个人找了个大一点的桌子围坐在一起。赵毅叫来了一个营女让她将上次他们存在这儿的几坛子酒给抱过来，然后准备一些下酒菜。

营女的手上也有一些好了的冻疮，依旧红肿，手心手背均是粗糙，掌心还有茧子，看着不由让人心疼。

“好。”

她忙迎上去，那营女却是别过目光转身离开。

营女笑盈盈的离开后，栗蔚云便朝周围打量了眼。

傍晚时分，栗蔚云去见了关游，为栗父栗母还有石博带了信给他。随后她便找李满刘保等人去女营喝酒。

营女离开后，他们便喝酒听曲聊起了军中各个营帐里的趣事和前两次赤戎贼人偷袭的战事。

这里的房舍大多都亮着灯。房内传来了士兵和营女的声音，有娇喘，有打骂，也有哭泣。

房舍外没有火把火盆，借着天上的满月，她绕过几排房舍来到了厨院。

厨院的内外都亮着火把或者烛灯，有一些营女正在忙活。厨房内还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叫骂声。

她正要举步上前，却见到侧面一个人影走来，侧头望去，正是唐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