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有何罪（2/2）

衡儿支吾了几声后低声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了，这也不是小人该说的。”

被流放的李家男丁存着不足十一，被没入宫廷的必然也是活下来甚少，至于李家的女眷，恐怕存着屈指可数。

栗蔚云看着她，但见目光莹莹，她与乐清还有几位堂妹是闺中密友，也是在感伤她们的遭遇。

栗蔚云见展逦拿着帕子拭了下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

赤戎兵败之势已成，李家战功更胜，他怕军权难收，就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父亲到底是伤重而亡还是中了慢性毒而亡，那个人比谁都清楚。

衡儿搁下手中的刷子，起身回道：“姑娘说的是明国公的李将军府吗？”

“充军何处？”她缓了片刻，才调整自己的情绪，咽下泪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一些。

右侧的书生立即的带着怒意道：“死者已矣，还是莫论了。”

如果李家的女眷都被发往延关充军，为何境安军中会出现九香糕？

“一人罪，全族受累。”中间的书生轻声的感慨。

衡儿犹豫了片刻，才走到她对面坐下。

离开奉贤楼，展逦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便劝慰她多休息，想要送她回去，被她婉拒。

他忌惮李家的权势，早就想夺回境安军的军权，一直未果，紧接着赤戎举兵来犯，他不得不依靠李家御敌。

“姑娘慎言。”衡儿惊骇忙跪下劝道。

“有这个心？”栗蔚云冷笑一声，“李大将军为何谋反？李家若真的是留王一党，如今坐在人主位子上的怕就不是当今陛下了。”

“你觉得呢？”

“我想听你说。”栗蔚云就地在门槛上坐下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门槛，让衡儿坐下来说。

她伸手轻轻的抓着展逦的手，自己的手也在轻轻的颤抖。

她听到对面的三个书生发出的低低的哀叹。

衡儿正在打水洒扫庭院，瞧见她过来，迎了上去，见她脸色不好，精神低靡，便没有多言语，奉了茶水便退出正堂继续的做事。

中间的书生苦笑着解围道：“是啊，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且听台上人的策论。”

“衡儿，你知道李将军府吗？”栗蔚云走到门前问正在廊下刷地的衡儿。

衡儿被问的愣了神，垂首没有回答。

长兄万幸活着回来，并知道了父亲重伤久治不愈的缘由，他便痛下杀手，甚至安上谋逆如此离谱的罪名，且痛下杀手，将李将军府满门下狱。

鸟尽弓藏，如今鸟尚未尽，他便已经割弦断弓。

衡儿见她伤心愤恨，小心的道：“小人曾经无意间听大公子和老爷说过，李将军府的祸端便在于功高盖主，还说罗列李大将军的谋反罪证是陛下一手编造，凡是开口求情的都已经被定同罪。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都知道陛下用意，所以明知是假证，也不敢多追究，朝中无人再敢开口求情，还说……”

衡儿咬了咬唇：“胥王为李将军府求情，差点被贬为庶人，最后被下诏囚禁胥王府，直到年头皇后薨逝才解了禁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