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联手（1/2）

第99章 联手

工匠扭头看了眼栗蔚云，认出来是昨日和大夫一起救治伤员的的小军爷，气愤地道：“那里面有一个就是冯大人的亲侄子。”

旁边的一个工匠更是义愤填膺：“那个冯德就不是个东西，狗仗人势，平日对我们这些工匠农户各种的欺压，对那些流犯根本就不当人待，不知道多少流犯死在他手里了。这些流犯犯了啥罪咱不知道，但是陛下都没杀呢，让他给杀了。”

“若非冯大人是他大伯，早就被人给弄死了。”

“可不是，早就有人想把他给杀了。”

身边几个工匠怒火中烧，看的出来平日内是没有少受冯德的欺凌。

冯德如此，其他的监工，包括冯锦和其他的官员怕是也都差不多的品行。

虞县天高皇帝远，又是如此特殊的地方，在这儿别说是流犯了，就算是亲手杀了个良民百姓，怕是也就跟一阵风吹过一样，连个水都溅不起。

周围的百姓此时怒焰更加高涨，守兵拦也拦不住。

躲在后面议事堂内的冯锦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旁边陪着他的几个官员也是眉头皱了一大把。

“大人，你快给拿个主意，现在百姓愤怒越来越盛，弄不好，他们真的闹出事来。”旁边一个胆小的官员惊慌的道。

他扫了眼面前的几位官员，冷冷的道：“把几个误事的监工先抓起来押到前面去。”

回来之前堂叔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是也知道这背后的事情，甚至参与其中。

现在这情形，像是堂叔和梅老爷在军械坊的时候有过见面，甚至相谈过。

冯锦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端过茶杯，发现茶杯已空，气的朝茶几上一摔，对外面小吏大声地呵斥：“茶！”

“狗娘养的杂碎，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一个老妇人伸着两只手扑上去就要掐其中一名监工的脖子，被守卫给拦下来。

“他人现在何处？”

她走到跟前，小西才抬头看到她。

李南江转身准备离开，栗蔚云立即的唤道：“叔！”

偏巧熔炉房坍塌又是在境安军前来押运强弩的时候。

“娘的！”一个精瘦官员骂道，“平日要吃要喝，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是屁用不顶。”

从门口的差役哪里得知秦安今日不当差，并询问到他的住所。

“你其他活着的亲人在何处？可还安好？”栗蔚云声音低低的问，她至今再见到任何一个李家人，她心里一直担心，她想知道李家还有谁，只是她不能去问。

栗蔚云眼中却忽然湿润。

她没有再回去，而是从后院牵马离开了军械坊回县城。

那人也注意到了她，转头看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开。

但也只是妇人孩子之间的亲近，于朝堂之上和两个家族之间倒是并无什么变化。

如此说来，这事情就不简单的是几个监工失误导致熔炉坍塌，也不是冯锦维护其侄儿，这背后还隐藏更大的事情？

她点点头，努力的调整情绪后道了声“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正说话时，王大人连走带跑的回来了，刚进门其他的几位官员便立即的迎上去询问情况。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笑了下，然后便请栗蔚云到堂屋内坐。

“大人慎言。”身边一个圆墩墩的官员提醒。

“他什么时候走的？去做什么？何时回来？”

栗蔚云立即的拨开人群跟了过去。

“前去的王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刚刚又派人去催了。”

小吏吓得忙领命去端茶。

栗蔚云走到跟前，看着面前人，又想到了昨日惨死的五哥，想到那些尸骨无存的李家人。

栗蔚云看着他调皮的笑，也没有再多言。

看到栗蔚云低眸沉思，好似有些失落，小西又立即的补充道：“公子今日不去画舫，应该傍晚就回来了。”

“虞县的守卫陈炳呢？”冯锦压着怒气问。

栗蔚云过来时已经看见，地上画的是一个人，只是画的很模糊，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此时黑豆汪汪的叫了两声从院子里蹿了出来，见到门外的人，嗯嗯唧唧的没有再叫，而是朝小西的腿上蹭了下，好像一个腼腆的孩子。

李南江低喃了这个名字几遍，转身离开。

“梨呢？”

这件事情说大是大，说小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虞县特殊，军械坊更特殊，这件事情并不难给揭过去。

“不常见面。”

“栗姑娘？”小西猛的站起来，忙丢掉手中的树枝，用脚扫了扫面前的地面。

这件事情想瞒着已然是不可能，处理不好，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李南江看着她情绪忽然低落，有几分心疼：“姑娘，你叫什么名？”

“什么叫不过分？这还不叫闹事？”

栗蔚云和小西如聊家常一样的聊了许久，她也从小西的口中得知了秦安这十年来许多的事情。

“你家公子喜欢吃桑葚？”

王大人甩着手，怒哼哼的道：“陈将军昨夜喝醉了，到现在没醒酒。”

“下面的将官说百姓来领亲人尸骨回去安葬天经地义，砍头还让家属领尸。又说死了那么多人，军械坊几间熔炉放坍塌，这么大的事情，有责任的被处置也是合情合理。百姓要求不过分，又没闹事，他们也不管。”

“公子不在。”

她回头朝前院的方向看了眼，吵嚷怒骂的声音依旧在，前院的百姓此时情绪更加的不稳定。

她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军械坊的蓄水池旁，这里周围种满了槐树，一片阴凉。

栗蔚云犯疑，百姓闹的这么狠，迟早是要闹出事情来，必然惊动当地的驻兵，若是将这些百姓当成暴民反民镇压，最后百姓无辜遭殃。

李南江迟疑了须臾，点点头苦涩一笑：“都好。”

黑豆坐在小西脚边，双眼乌溜溜的盯着她看，模样老实乖顺。

现在是能熄灭一点百姓的怒火就先熄灭一点吧，控制住局面不要再闹的更大才好。

“梅老爷？你家公子的舅舅？”

十年？正是秦相安随梅家从京城流放至此那年。

身边百姓也跟着扑上去，栗蔚云被挤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朝后退了两步，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冷清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墙边，没有跟随其他人扑上去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