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价（1/2）

第25章无价

“此人姓蔡，名确，字良工，原任八十万禁军教头，于那枪棒上的功夫，的确了得……”

次日一大早，裴易就带了一位“闲客”登门。

所谓闲客，其实就是掮客，他们专门活跃在城内的各处食肆、酒肆、茶肆，帮人搭桥说事，过人把钱，代换成现代社会的概念，可以理解为“全能型中介”。

他们人脉极广、消息极灵通，无论你要找什么、买什么、卖什么，若是无处寻觅，都尽可以找他们帮你牵线搭桥。

中介费不便宜，十一取成。

但是却极为讲信用。

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并不是公开开门收徒的，陆洵要拜师，并不能直接就登人家的门去拜师，要有“闲客”居中商谈，大家谈妥了，才会带着陆洵去登门。

裴易带来的这位“闲客”，姓路，叫路宁，年约四十岁上下，穿一身文衫，举止文雅、风度翩翩，进了门来，很是讲究拜见一礼，先是恭维了《小池》几句，显示他的消息并不落后，一听说主顾名字，就已经知道了来头，然后才说起要介绍给陆洵的这位枪棒教头来。

“这位蔡教头因为妻子去世，伤心过度，一时间熄了那功名之心，回到本乡邺城养老，但之前他并不曾开馆收徒，在下倒是蒙几家车马行的托请，去劝说过他两次，想让他到车马行里去做个枪棒总教习，也被他拒了。这一次……”

“呵呵，他却是打算要收几个徒弟了，毕竟总坐吃山空，他在京里时纵攒下银钱，也终有光的一日，只是，他收徒却要求甚严。”

没等陆洵惊叹，裴易反倒先吓了一跳。

陆洵笑笑，问：“那……这位蔡教头，可中意我？”

裴易礼送了出去，又兜回来，往东厢房走的时候，往堂屋里瞄了一眼，一边站到陆洵身边，一边笑道：“洵兄，下次若得二星之诗，倒未尝不能考虑一下。”

好像……不太便宜。

“一年需纹银一百两。”

那路宁这边告辞了要走，临走，却又站下，回头笑了笑，再次拱手，“仆亦知有些冒昧了，但仍想问一声，未知相公之《小池》的「初读」，可曾办过？”

陆洵仰头哈哈大笑。

也是衙役，想必都是站班和壮班的，算是他的未来下属了。

先把自己修炼到「法相」，稳稳地把一百年以上的寿命拿到手，然后把自己的生活搞好一点，搞舒服一点，来几个娇妻美妾，把上辈子一直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都弄到手，先舒舒服服地过几年再说。

昨天是他最亲近那批捕快来，今天又换了另外一拨。

叹口气，陆洵也回头往堂屋方向看了一眼。

那太难了。

这却是个为难处，因为他上辈子虽然很喜欢古典文学，肚子里存货也算不少，但能记下来的，却大多都是千百年来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精品了。

但四星之诗的与闻听位要是被自己拿出去交易，不但会让之前送给郭芬郭芳兄弟、周靖、陈胄等人的人情立刻大打折扣，同时，也太过耸人听闻了一些。

自他进门，陆洵一直都客客气气地听着，这时候却忽然问：“束脩也要谈好价钱吗？”

路宁笑道：“天下有买便有卖，有卖自有买，相公若是无意，仆这便离开就是。可相公若是有意，仆这一问，岂不正解了相公疑难？”

陆洵缓缓点头。

…………

上辈子虽然只工作了几年，但那种压抑和疲惫的感觉，真的是到现在都没散。

他现在只想享受生活。

这邺城那么大，户口多至百万，家庭年收入在百两以上者，怕是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一个武师要收个弟子，居然开口就要一年一百两的束脩！

这是穷疯了吧？

“正是如此。”

至少就眼下而言，要把境界修炼到「法相」，就绝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完成的——就算是每天都写一首诗，拿到天地气机灌顶给的「文气」，你至少也得把它炼化成自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