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海有妖哥斯拉（2/2）

陆老娘笑笑，“都买，你莫要嫌路远，你在家里憋了这几天了，不正好该出去走走？去吧，走走逛逛，也是散心！”

陆洵随口吓唬自己妹妹。

她再是开朗外向的性子，这时候也低下头去，不太敢看陆洵了。

果然就是包子。

小丫头才是真活泛，且惯会做戏，这时候一脸乖乖巧巧的小样儿。

又有熟客打趣，“老顾头，你家小娘子长大哩，胳膊肘朝外拐！”

说完了，她却一边大胆地继续盯着陆洵的脸，看得目不转睛，一边顾左右而言他，“小相公可还要什么别的吃食不要？我们店里还有炊饼，有四色馒头、杂色煎馒头、肉馒头、羊肉馒头，都是热的，好吃的紧，可要么？”

却在这时，邻桌那边早已过了“顾家小娘子年龄大了要找相公了”这个梗，正说起前不久下面南丰县的猫妖一案，并且很快，这个话题就又被引申开去，大家讨论起近些年大宋境内众人皆有与闻的妖怪来。

见自家大郎说这话时言语带笑，陆老娘心里纳罕，心道这大郎似是真的开悟了，倒显得活泛了许多。

小姑娘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羞涩尚未褪尽，小声说：“我姓顾，小字叫红莲。”声如蚊讷。

陆老娘还怕陆洵不乐意带着她时，陆洵却笑着开口道：“你要去也容易，只是要依我一句话，我便带你去！”

“哦？我等洗耳恭听。”

眼见陆家小相公竟真的进店，小姑娘登时满脸喜色，回头嗔着那帮熟客，“呸！满嘴里都是舌头！”却又欢天喜地的擦抹一张桌子，让了陆洵兄妹俩进棚子。

“都依大兄！”

小丫头兴奋得不行。

“那好，你要记住这句话：我说走时，就要走，不许你耍赖不走，我说不能买的，那就不能买，更不许耍赖非要买，如何？”

陆洵刚好吃完羊肉包子，正喝酸梅汤呢，闻言放下汤匙，笑了笑，倒是丝毫都不怯场，想想，道：“还真是有那么一个！”

待走过福兴寺时，陆三温手里就又多了油纸包的一包香豆。

陆洵攥住银子，点头，“也罢，那我这就去！”

过不多时，两样东西一样都还没买，陆三温手上便已经拿了一串“球”。

那个叫顾红莲的小娘子特别高兴，“你等着！”然后就跑开去，不一会儿，拿小小的柳编浅平小篓端了两个馒头来。

此时陆洵却并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在那老顾头的心里，被掂了几圈了，只是带着小妹坐下，不一时，那小姑娘手脚麻利地端了两碗酸梅汤过来。

说着说着，各种山精鬼怪都出来了。

食肆茶肆酒肆，何况还是路边摊，本就是聊这个的地方。一听这边起了话头，有新鲜的奇闻怪谈可听，大家都转过头来。

都出去两步，陆家兄妹俩才回过神来，陆洵愕然扭头，却见那招揽客人的小姑娘，果然正看着自己，笑容明媚中略带些羞涩。

陆洵道谢。

那邺城县衙里有名的陆捕头，便是他爹。

陆小妹笑眯眯听着，有东西可以吃，她就特别乖，不还嘴。

这下子陆三温的注意力终于被彻底吸引过去了，抱着包子开始啃。

还热气腾腾的。个头不小。

他对于把肉做成甜的、包成馅儿，实在没有尝试的兴趣，但记忆中，自家小妹却很明显特别喜欢。

邺城明显是地处这片已知大陆的北方，面食盛行。

他家观里，自有自己的田地，据说在附近几个县里，有十几二十个庄子呢，自然不需要打开观门来逢迎香客，赚那一点香火钱。

“多谢姑娘！”

出来逛逛街，尤其还是这古香古色的城市，的确对心情有好处，他手里也捧了一包香豆，吃得嘎嘣响。

他指指自己，“你……认得我？”

鲜果不值多少钱，却很贵，因此上，即便陆家不是太穷，这“球”也算是比较奢侈的零食了。平日里她便是撒泼耍赖，吃得也是有数的，因此很是珍惜。

顿了顿，她抿抿嘴，看了小丫头陆温一眼，面红过颈，“你吃一碗，我送一碗！”

眼看小姑娘被如此群嘲，都快扛不住了。

客人们本来听得新奇，正自神往，悠然若亲见一般，听到这里，都是一愣，随后便哄堂大笑。

若说如女子啼哭，那这事儿很正经，但所谓“女子初啼”，就近乎开黄腔了。

大家不曾料到，如此俊俏年轻而又文质彬彬的一个小相公，倒是也能说这些民间的俚俗腔调，是以不但顿觉亲近，且越发觉得好笑。

这世上竟还有叫声如女子“初啼”的妖怪？

桌对面的陆三温还小的很，听不懂，但正忙着刷碗的顾红莲小娘子，却显然是听得懂的，不由得当时就低下了头去，面色登时涨红。

却在这时，笑声中，陆洵正施施然要继续说，却听到这食肆草棚的角落处，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