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过往（1/2）

缅从玄恩身上下来，似被眼前景象迷了眼般情不自禁地缓缓向前迈动脚步。一路经过五颜六色的蜗牛藤，绚丽的天堂鸟，优雅的天鹅，紫色的佛铃，纯白瓣中夹杂着碧绿的雪莲，最终停驻在一片粉白的茉莉前。在这缤纷得仿佛踏入九天仙境的海中，她的神情不由恍惚了起来。

除了爱不释手的茉莉外，这些绚烂张扬而又温馨绝美的生命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可她为何却能如数家珍般一一叫得上它们的名字？

“这些是不是很眼熟？”

子离柔悦而又略显缥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眸光轻转，对上他深凝她的眸子，只听他道：“这些都是你亲手种的。”

她喃喃重复道：“我种的？”

子离将目光缓缓投向林中，幽幽地道：“你遗失了不只一世的记忆，还有天界那一世。那一年，天帝为了拉拢华胥族，要你嫁给太子淳于莫，你逃婚后跑去千桐山找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缅似乎忘记了他并非在说别人的故事，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和霓裳发生了冲突，而我，为了让你死心，假意维护她，你伤心之下跑去了凡间。”

缅了然地环顾了一番道：“然后你追了来，并和她在这里生活了下来，是吗？”

子离纠正道：“第一，不是她，而是你；第二，如果真能如你所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生离死别和悔不当初了。”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你说什么？”缅顿觉头晕脑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耳边突然响起一句话：“这世上最美丽的相逢，莫过于风与风铃的相遇，风不止而铃不息。”她情不自禁地抬脚走上前去，到得屋檐下，微微仰头，出神地看着这些雕刻有密密麻麻文字的铃铛，然后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抚摸。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那后来呢？你们为何又离开了这里？”

“你困不住我的！”

缅不由一愣：“师父为何要说谎？”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缅忍不住嗤笑出声：“用一本正经的神情讲出荒诞离奇的故事，我不得不佩服你胡编乱造的功力。若非知道宝儿是师父的孩子，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呢。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这种不择手段的求爱方式，可能会适得其反哦。”

“就算那一世我欠了你，可后来的那一世，我们是那么相爱……”

“那后来怎样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子离无奈地再次纠正道：“是和你。”

“如果我说不呢？”

子离再次纠正道：“是我们。”

“你们在一起了吗？”

她明明没有学过佛，却清楚地知道这些文字出自《心经》，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既是如此，你为何现在才说？”

“那就试试。”

这话说得宠溺而深情，可没有了前世记忆的她终究不能感同身受，亦终归只能辜负他的厚爱。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即便我就是赫连嫣又如何？你当初既然放弃了我，如今再来挽回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

“好吧，后来我们为什么又离开了呢？”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