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出海（2/2）

“好吧，阿月。其实不相熟的人看到你，最多只会把你当作我的兄长，绝对想不到你会年长我一辈。”姬凌止话落看向若水，“还愣着做什么？去拿棋盘啊。”

若水不愧是天照除了非烟以外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就连船都和旁人有明显的区别。船体为重檐庑殿顶，皆由红木制成，船身雕龙画凤，船顶刷了黄漆，四周挂着装饰彩灯。船内空间极其宽绰，除了可供餐饮外，还有几间可供休憩的卧房。

那人倒是谦虚好学，开口问道：“该说什么？”

凌月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抬眸向上看去，便听楼上有人幽幽地道：“你没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位英武不凡的男子吗？”

“罢了，既然皇太女盛情邀请，我们便却之不恭了。还请前面带路。”为了不让姬凌止为难，缅终是妥协了。

站在一旁的若水原本还有些气愤这些不长眼的竟连她的船也敢劫，此刻听他们说要劫缅，心下不由一喜，若他们当真能把她劫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呢。于是乐见其成地连嘴都懒得插了。

凌月原本便觉若水神色不太正常，此刻闻听此言，更是疑窦顿生。东海上的确有不少海盗，皇家也曾派出军队对他们进行过打击，但收效甚微。后来他经过摸查发现，若水和几伙海盗都有暗中往来，并与他们达成了五五分成的协议，是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

他的神情落入裴樱释眼中，惹得他忍俊不禁：“都说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父君！”

“若水！你怎么说话呢？”姬凌止顿时不悦，喝止了若水后又转而对缅道，“缅儿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有些小心眼。”

凌月微微一笑：“对弈倒是无妨，但‘岳丈’就免了吧。”

那艘大船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一路破浪航行，很快就靠了过来，甲板上还有人摇着彩旗示意他们停船。

若水喝道：“姬凌止！我诚心邀请他们，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你现在竟也胳膊肘往外拐。”

若那艘船当真是海盗船，又怎会不知这是若水的船？而身为皇太女，若水见到海盗船不挺身而出却要绕道而行，着实有些说不通。

若水听了他这番话不但不恼，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凌月并不知道缅的真实身份，只以为自己对她的敌意是因为女人的嫉妒。

说话间若水已经走了过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乖巧地布好了棋盘，然后坐在旁边安静地观战。

那人指着缅旁边的姬云野道：“你说的是他吗？”

姬云野接口道：“我觉得他很有眼光。”

姬凌止心领神会地道：“难怪缅儿唤你阿月，皇兄他们唤你凌公子呢。”

“你也可以像缅儿那样叫我阿月，这样更亲切一些。”

众人闻言放眼看去，只见在众多不显眼的乌篷船和小型船舫中，有一艘大气而华美的两层高的画舫甚是夺人眼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的船。

裴樱释道：“你们是第一次打劫吧？”

宝儿撇了撇嘴，刚想哭，抬头见娘亲他们跟了上来，面上表情立即多云转晴。

姬凌止诧异地道：“怎么回事？”

为首之人道：“速速把你们身上的财物统统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宝儿指着角落中的木质楼梯道：“娘亲，我想上去玩。”

缅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最热闹的那片海域，如今正形单影只地行驶在大海深处，心中顿感不妙。

“没什么意思，怕被人叫老了而已。”

姬凌止道：“你若想来也可以跟来啊。”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

待到六人各自落了座，画舫便缓缓开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有悠扬的曲声响起，的确是人间仙曲，只是隔了一道屏风，看不到抚琴之人的样貌。除了乐师以外，船上还有四个婢女，四个小斯以及八个水手。自他们上了船来，他们便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开始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了。不消片刻，众人面前已摆满了果蔬、糕点和茶水。

目的得逞，若水本应高兴才是，可此刻她只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前拉着姬凌止就走。

若水道：“我怀疑是海盗。”

到了近前，宝儿跳下姬凌止的怀抱，欢蹦乱跳地跑了上去。众人亦紧随其后登上了船。

凌月不紧不慢地道：“你们打算如何不客气呢？”

此话一出，若水面上立即现出不悦：“父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让他们在罪恶的深渊上越陷越深吗？”缅循循善诱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若是在打劫时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们怎么活啊？”

为首之人和旁边那人再次交头接耳起来，最终他态度恭敬地道：“姑娘所言在理，在下可否邀请姑娘到船上一叙？”

“想不到你还是有些脑子的，硬的不行还知道来软的。”裴樱释似笑非笑道，“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奶奶的！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方落，他身后的船舱内便闪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下了海去，嘴里还气哼哼地道：“他奶奶的，我怎么想起让你来办这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