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庆生（2/2）

姬云野满意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转而对缅道：“听到了吗？宝儿想要一个父皇。”

“也不全是。”

软软糯糯的童声，叫得姬云野心都酥了，但他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于是在他耳边悄声道：“叫我父皇。”

“宝儿，你喜欢吃什么？父皇夹给你吃。”

姬云野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道：“我叫姬云野。现在认识了吗？”

眼见众人的目光被姬云野和缅吸引了去，女皇连忙举杯邀众人共同为二位寿星公敬酒，席上气氛一时又热闹起来，恭祝之声连绵不绝。

姬云野一愣，看向缅，却见她正执杯一边品着酒一边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他对宝儿道：“你要是能说服你娘亲跟我回东离，父皇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宝儿转头拽了拽缅的衣袖，这才拉回她的思绪。他眉开眼笑道：“娘亲，我们跟父皇回东离好不好？”

宝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晌小嘴一撇，眼中竟含了两泡眼泪。

“只要有父皇宝儿就高兴。”

“不必！朕就坐在缅儿旁边好了。”他说着径直走到缅身边坐了下来。

宝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不解地道：“他不是宝儿的父皇吗？怎么又成了云野叔叔了？”

“叫我什么？”

宝儿委屈地道：“原来父皇没有死。那你为什么都不陪在宝儿身边？宝儿好想父皇啊！”

当人们的注意力被分散后，姬云野把仰头看着自己的宝儿抱到腿上道：“不认识我了？”

“父皇？”缅诧异地看向姬云野，却见他正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竟然让宝儿叫他父皇！虽然心中有些酸涩，但又不想让他误导孩子，于是对宝儿道，“他不是你父……”

她的沉默使他神情顿时黯然：“他去世已经两年多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他？”

缅道：“我觉得阿月说得很对啊。自从得了心疾以后，凌月便再未让我吃过肉，正是因为每日坚持五谷蔬果加中药调理，你如今才能看到一个重新恢复健康的我。”

“那就是因为他？”

“什么事情？”他看向对面的若水和玉然，见她们眸光时不时“不经意”地掠向他们，于是凑近了她悄声道，“当女皇？”

“为什么？”

“我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是你的……”

姬云野不由看向缅：“你就任由凌月这么教孩子？”

“可是，阿月说了，吃素可以轻身健体，净化血液，益寿延年。”

“不是放不放得下他的问题。而是一想到你我就会想到他的死。”

这一声唱和着实惊了不少人，尤其是缅。

“明眼人谁看不出我是为你而来？何况我也不怕被人说闲话，我还要带你回东离封你做皇后呢。”

他成熟了很多，俊秀眉眼多了一些历经磨难之后的冷厉，薄唇紧抿，带着几许咄咄逼人的冷漠和疏离，勃勃英气透体而出。然而自从迈入殿中，他的目光便不偏不斜地直直落在缅身上，仿佛在太上老君的丹炉中熔炼过一般，炽热得几乎可以将人熔化。直到站定之后，他才将目光转向主坐上的二位，恭敬见了礼。

“然后呢？”姬云野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悲怆地道，“然后你便和他恩爱地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宝儿原本还在等着缅的下文，被他这么一打断，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娘亲说了，宝儿正在长身体，不能挑食。”

宝儿“哦”了一声从姬云野的腿上下来，坐在他们中间专注地吃了起来。

姬云野宠溺地看着他道：“宝儿真是像极了你小时候，乖巧得不像话，直让人疼到心坎里。”

他这番话再次勾起了缅心中的酸楚。物换星移，流年相摧，那些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终是一去不返，经历了这么多的世事变迁，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宝儿吃饱后便趴在缅的腿上呼呼睡了起来，姬云野不由失笑，把他抱到自己怀中道：“我把宝儿送回房中睡吧。”

缅并未推辞，向女皇谢了宴并道了歉便随他提前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