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交心（1/2）

中秋家宴时，虽然裴恭措盛情邀请，但太后仍然婉言谢绝了。想想也是，如今她又该以何种身份出席？的确很是尴尬。

品儿不在了，赵贵嫔被发配去了黄觉庵，留下的妃嫔们，除了缅，没有谁的心里是真的舒坦的。在缅入宫之前，原本分得恩宠比较多的庄紫妍、李馨怡、荣来晴和温如雅，如今已皆是形同坐冷宫，只有孟夫人、吴婕妤与何修仪偶尔还能分得一点雨露。缅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宠冠后宫了。

缅虽然不知道往年如何，但明显能感觉出今年的中秋家宴冷清得多。

她入宫前，皇上雨露均分，后宫妃嫔人前和睦人后耍耍手段争争宠倒也热闹，如今倒好，连虚与委蛇那一套都省了，谢过皇上赐宴以后，入席各吃各的，敬酒、行酒令、献艺都免了，只有舞乐坊的歌舞伎在表演着枯燥乏味的歌舞。

这一刻，缅突然觉得还是百齐放更赏心悦目一些，这些女子依然有着一般的容颜，然而却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因缺少爱的滋润而过早地染上了颓败之色，心中难免生出怜惜之情。她甚至为此萌生了要放她们自由的想法，然而也只是想想罢了，朝臣的反对，世人的非议姑且不论，自己善妒的恶名怕是会流传千古了。

这一晚，裴恭措毫不意外地留宿在了水华宫。

缅戏谑道：“皇上这一个多月以来只去了孟夫人、吴婕妤与何修仪那儿各两回，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日往臣妾这儿跑，就不怕把身子憋坏了？”

裴恭措却邪气一笑：“朕问过张太医了，如今你的胎非常稳定，只要温柔一点，对孩子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话落也不容她反驳便吻住了她的小嘴，然后果然很“温柔”地把她吃了个干净，只是，温柔是温柔了，但次数却有点多，仿佛不多要几次就不能够本似的。

事后他餍足地将她搂入怀中，咬着她的耳垂道：“缅儿今晚好像也很快活呢。”

缅是在熟睡中被宛陶拎起来的，说是皇上想她想得紧，让她去御书房伴驾。

她身子不由一僵，片刻后缓缓放松了下来：“他如今登临高位，国泰民安，还有什么好问的？”

“蓝惜蕊是他的正妃，封后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即便不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顿了顿，她又道，“即便你告诉我他连太子都立了，我也不会觉得稀奇。”

裴恭措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她果真这样说？”

缅惊讶地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怀疑自己是云衷？

“这么小？”

裴恭措不由沉思起来，最近国事繁忙，他对她的确冷落了些，待得闲，一定要带她去阴阳山看雪。

缅张口结舌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缅被他这一嗓子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姬云野登基不久蓝惜蕊就因难产而母子双亡。”

“哪里需要用眼睛看？朕是用身体感觉到的。”他勾唇一笑，嗓音带着性感的微哑，“朕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身后之人良久不语，缅奇怪地翻过身来看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端王他喜欢的是男人。”说出这句话，缅竟有些心虚。

缅被扰了清梦原本不快，可一听说裴恭措想念自己，那一点恼怒也都烟消云散了，于是挺着四个月多的肚子坐上福昕让人抬来的小轿乖乖地去了御书房。

一见缅进来，裴恭措满眼都是喜悦，起身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坐到了宽大的龙椅上，左手绕过她的腰身抚摸着她凸起的腹部，右手继续批阅奏折。缅像个猫儿一样偎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裴恭措凝着她道：“看你这么吃惊，被朕说中了吧？”

“端王？”缅诧异地道。

缅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想见到缅的欲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异常强烈，他对身后的连喜道：“备两匹快马，朕要去一趟南秀。对大臣们就说朕微服私访去了。”

“你是怕听到他封蓝惜蕊为后的消息吧？”

抱着小白躺在凤凰树下的软塌上，看着那满园春颜色，缅突然对一旁的宛陶道：“东离这个时候该下雪了吧？”

“那也无妨，天命不可违，若无子，朕便将皇位传给七弟的孩子。”

裴恭措此刻想的却是，姬云野是有多爱缅才会把整个后宫空放着等她回去。无论如何，他都会牢牢抓住她，绝对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缅这才想起，肚子里的宝宝在几天前就已经有了胎动，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没想到他会如此欢喜，心中不由涌起阵阵暖流。

他转身下了城楼，又对紧随其后的黎末道：“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在南宫门处等着朕。”

“那你就继续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那若是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