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倾诉（2/2）

“朕不喜欢你的身边有雄性生物。”

殿门被敲开的时候，千玉语已经睡下。听得通传，她立即披衣下床迎了出去。待见到缅怀中抱着小白一副梨带雨的模样时，心疼地把她领到内室坐了下来。

裴恭措叹息一声，将她紧紧搂入了怀中。

缅只觉胸中憋闷异常，她无心再与她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了咸福宫。

温如雅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儿因雪球而被皇上打了板子，而且我暗示过她，我曾经下药毒死过老鼠。没想到她不但会效法，还会嫁祸。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缅顿时有些失望：“为什么？”

这种痛失亲子的感觉她也体会过，若雪球是意儿毒死的，她一点也不奇怪。报应，果然是报应！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便害死她的雪球。

然而她又有些费解温如雅的所为：“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要认？”

没想到这只狗跟雪球一样有灵性，当即双眼晶亮地冲她叫了两声，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

缅抬起头来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还请太妃保守荣来晴的秘密。”

“谁？”

缅二话不说便扑进千玉语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涕泗交颐，惹得千玉语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缅一愣，眼泪毫无征兆地就落了下来。

温如雅突然红了眼睛：“我才不要你可怜。猫哭耗子，假慈悲。”

是夜，缅抱着小白敲开了咸福宫的大门。

缅心中莫名一紧：“你怎么知道？”

千玉语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世事本就捉摸不定，谁又能够预见？若我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脸上缠着绷带的温如雅看到缅的那一刻，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当恸哭也不足以一解悲痛的时候，她开始呜呜咽咽地把入宫以来的所有遭遇竹筒倒豆子般悉数倒出，听得千玉语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温如雅冷哼了一声道：“且不说你那狗不是我毒死的，即便是我做的，我也不会觉得愧疚。”

温如雅微微一笑：“这后宫中嫉恨你的可不只我一个，你今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缅凝着温如雅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温如雅冷笑道：“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从你入宫以来，皇上对我冷淡了很多？如今我更是因为你而彻底失宠如坐冷宫。还有，”她咬牙切齿道，“我不相信自己容颜被毁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告诉我这不是拜你所赐。”

眼见温如雅双眼冒出火来，她丢给她一个小瓷瓶道：“这是生肌凝露，每日外涂三次，半个月左右皮肤应该可以恢复平整，但无法恢复原本的白皙肤色，总之聊胜于无。”

裴恭措屏退众人后给福昕递了个眼色。

“还是有些不同的。”裴恭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只是母的。”

她的酸楚落入缅眼中，竟也不由勾起了她的心酸，这让她想起一首诗：一入帝王家，便如堂前。一朝风雨至，可堪新枝发？

“站住！”

此刻接连得知真相，她已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悲痛还是悔恨，只知道她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坏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崩溃。

缅不得不感叹，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而对于她的质疑她也不想否认，于是还她以冷笑道：“是又如何？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缅回绝道：“不用了，免得被人瞧见说闲话。有小白陪我，我不怕黑的。”

千玉语也不再勉强，只叮嘱她路上小心便将她送出了门去。

告别了千玉语，缅抱着小白踏上了昏暗的宫道。一路虽有宫灯照明，却总让她感觉处处鬼影幢幢。她不由抱紧了小白，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拒绝千玉语让人相送的好意。

正心惊胆战间，便见前方光线暗淡处窜出一个人影，缅险些惊叫出声，下意识地便往一旁的树后藏去。

然而将将躲好，还处于心神未定之时便被人捉住手臂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