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报复（2/2）

缅眼圈一红：“皇上对臣妾这么好，为何却不肯为雪球求个公道？”

良久，她才又继续问道：“天照除了玉然，还有谁来的？”

裴恭措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入怀中：“你能想开最好不过，以后朕会好好补偿你。”

碧儿抽噎道：“皇上可否让太医过去瞧瞧？”

宛陶不无失望地道：“女皇和凌公子都没来，只有玉王一人前来。”不等缅追问，她又道，“北宇太子和西延小王子都来了。”

缅再次被他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她嗤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动听？”

康穆宁笑了笑：“我以为你失去爱宠会痛不欲生，所以随晨光帝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如此坚强，那我就放心了。”

张太医惊讶地道：“娘娘难道不悲伤了吗？”竟还有闲心开玩笑？

宛陶眼中闪着泪摇了摇头。

缅唇角勾起，笑得温婉至极，然而细细看去，那眸中不但全无笑意，却似乎还暗含了几分冷意。

缅一惊之下，连忙起身去扶她：“姐姐这是做什么？”

见缅惊讶得目瞪口呆，康穆宁笑道：“怎么样，发现我的优点了吧？”

缅疑惑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赵妩媚，自己从未和她打过交道，如今她跑来水华宫做什么？

缅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苦涩一笑：“臣妾明白了。”话落，她乖巧地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到得缅跟前，赵妩媚二话不说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缅眼中又涌上了泪，她哽声道：“害死雪球的是雅昭仪。”

裴恭措面上不无凄楚地道：“朕有苦衷。”

他此话一出，反倒让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打击他好，还是安慰他好。却听他道：“缅儿一定在想着该怎样打击我好让我死心才好，又觉得我被打击得已经够多恐怕再也不堪一击，于是干脆保持沉默。”

康穆宁无语地望了望天，然后十分悲痛地道：“缅儿，你果然对我够残忍！”

张太医欣喜道：“娘娘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臣立即给您开药，只要心情舒畅了，只需几副汤药便可痊愈。”

裴恭措将西延小枣送到她唇边道：“吃了这个压压苦。”

康穆宁戏谑道：“才这样就受不住了？早知缅儿这么容易感动，我真该多说一些动听话，说不定你今日就不是南秀皇妃，而是西延的王妃了。”

缅将他的手推开道：“臣妾方才就是咳醒的，再吃甜的怕是会更加严重。”她就是要将这种苦涩的滋味铭记于心。

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竟窒塞得喘不上气。对于一个以色侍君的女子来说，的确没有比毁容更让她生不如死的事了，康穆宁临走的这个手笔也着实狠辣了些。

缅点了点头，目送他和众人离去。为了避嫌，她让宛陶留了门。

缅心中一塞，伸出手指擦了擦他脸上的黑灰，嗔怪道：“不是有下人吗？皇上何必亲自动手？”

奇怪的是，这一刻缅心中竟是异常地平静，仿佛她听到的只是一句与她毫不相干的话。原来，当心中有了仇恨，再柔软的心，也可以变得冷硬。

缅却笑了笑道：“太医放心好了，从明天开始，我每日大笑三百回，这样病就会不治自愈了吧？”

临走前，康穆宁道：“我明日回国，你身子不好便不用送了。缅儿只需记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最终缅于心不忍地对他好一番安抚才让他心情舒畅地告辞而去，只是临走又偷了个香，让缅很是无奈。

至于她是如何毁容的，听碧儿哭诉，似乎是咸福宫中不知从哪儿爬进一条不知名的虫子，趁雅昭仪熟睡之际钻进了她的脸中，吞噬她的皮肉。虽然虫子被捉了出来并被杀死，可她的脸如今已经惨不忍睹。

缅打趣道：“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如今你后悔也晚了。”

缅叹了一声道：“她的这种伤，太医也无能为力。”

赵妩媚突然拔高了声调道：“不试怎么知道？缅贵妃莫不是记恨雅昭仪害死了你的爱宠，所以故意挑唆皇上，不让太医为她诊治？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吧！”

缅只觉胸中的那团气越发地令她窒闷了，她对小宇子道：“送客。”

赵妩媚顿时眼瞳泛红，厉声咒骂道：“缅，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贱民，被封了公主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从前是东离废太子的玩物，现在也不过是皇上的玩物罢了，你还真以为皇上会喜欢你这个破鞋吗？他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一时新鲜罢了，等他厌倦了，就会像踢开雅昭仪一样将你一脚踢开。”

“朕倒不知，赵贵嫔什么时候这样了解朕了。”一道冷肃的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令众人浑身一震，片刻后院中所有随侍的宫人全都跪了下去。

赵妩媚惊吓之下，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