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柔情（2/2）

至于是谁以及如何动的手脚，他还想不明白，毕竟缅有孕之事知之者甚少。

缅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滑胎那日裴恭措的悲痛，而今日似乎又多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她的心脏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勒住一般，骤然失跳。

“自然是大刑之后废去封号打入冷宫。朕要为自己的孩儿讨回公道，也要让她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哪有？”缅不妨裴恭措会有如此一问，一时有些语塞。

裴恭措心尖一颤，一把将她的小手攥进掌心，面上却难掩委屈地道：“可朕每日都想见到你。”

裴恭措眸中有痛色闪过，他沉声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无凭无据，朕总不能单凭猜测便将她们全都处置了。”

缅点了点头：“只是，宫中多有不便，臣妾想请皇上准许臣妾去宫外的庵堂内诵经祈福。”

裴恭措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颤声道：“都是朕不好，朕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朕其实每日都非常思念你，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

缅道：“如果指使之人是庄贤妃，太后又竭力护她，你当如何？”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眼已是清明一片，她叹了一声道：“那位高僧说，我和那个孩子母子缘薄，所以，你何苦非要和我生孩子？后宫还有那么多女子等着为你生孩子，你不要辜负了她们才好。”

裴恭措闻言不由一愣，她这是在向自己澄清孩子不是她自己打掉的吗？这一刻，在他心头压了许久的大石就被她这么一句话轻易地卸了下来，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见裴恭措眉头越蹙越深，想必此刻应该甚是纠结，缅轻叹一声，伸手抚向他的眉头，柔声道：“让我出宫吧。我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太后。”缅凉凉地道。

看出他的疑惑，缅道：“或许问题就出在除夕家宴上你对我的过于袒护。女人最是敏感，她们大概猜到我是因为有孕才不便饮酒。不管是真是假，在我的膳食里放些孕妇忌讳的的东西总没坏处，若我没有身孕也就罢了，若我当真有了身孕便可悄无声息地打掉我腹中的孩子，而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

她本想说些决绝的话让他彻底死心，可为什么看到他如此伤怀自己又会痛彻心扉？是不是自己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因自己而痛苦？若非如此，又该如何解释？

“什么？”裴恭措错愕道，“你怀疑母后？”

裴恭措的神情不由带了几分坚定：“你说得没错，以前或许为了平衡各方利益，朕不敢轻易动他们，但此事事关国本，谋害皇嗣乃是大罪，朕若处罚，谁又能阻拦？”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醋酸味？裴恭措顿时心怒放起来：“你生气了？”

她的温言软欲仿佛一只柔软的小手，顿时将裴恭措原本充满绝望的心熨帖得舒坦了几分，此刻听她说要为孩子祈福，眸光都亮了几分，她还是愿意为自己生孩子的吧？他惊喜道：“缅儿此话当真？”

裴恭措看她态度坚决，只得认输道：“你准备去多久？”

“不好说，看心情。”她心中的想法是，若能永远不回来才好。

裴恭措追问道：“你何时心情才会好？”

缅蹙眉想了想：“等到你的后宫清净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