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故人（1/2）

今日是新春第一天，不用早朝的裴恭措搂着缅一夜酣眠，直到艳阳高照方浑身舒畅地醒来。望着怀中几乎与他同时醒来的女子，他满足而宠溺地勾起了唇角，声音带着些微慵懒道：“睡得可好？”

缅睡眼朦胧，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听完他的问话不由有些羞赧，她推了推将自己箍得紧紧的怀抱，道：“天都大亮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裴恭措觉得有些莫名：“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缅向里避了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你若不怕后院起火就继续待着。”

“噢，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裴恭措从后面搂住她道，“朕在嫔妃处留宿天经地义，朕看谁敢不服。”

“她们或许不敢不服，但她们可以因妒生恨。你昨日晚宴已惹众怨，今日若再让她们知道你留宿水华宫，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

“好吧，朕都听你的，从明天开始多到其他妃嫔处去走动走动，但是今天朕是属于你的。”

“什么意思？”缅疑惑道。

“朕今日带你出宫玩耍。”话落，裴恭措已经掀衾而起。

缅吃惊地翻身坐起，便见他唤了福昕，吩咐他备轿，并让他去养心殿拿两套普通常服过来。

缅无心玩笑，她半遮半掩地道：“她是我以前的婢女秋棠，后来失忆做了东离丞相小儿子的妾室，如今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卖艺。而且，以她看我的眼神，她应该是恢复了记忆。”

缅咬了一口葫芦道：“同情他们便好好治理你的国家，让百姓都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不让你多给钱也是不想让他们有不劳而获的思想，毕竟我们帮不了所有人，只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条件来改善他们的生活，能否致富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裴恭措清了清嗓子道：“也可以这么说。你若想听戏，我奉陪，不过，听完戏要立刻走人。”

“哦？怎么说？”裴恭措半含兴味半担忧地问道。

“臣妾哪里有……”

缅觉得他的提议不错，开心道：“这个主意好。”她挑了两串葫芦，一串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一串让小贩包了起来，还不忘瞥了裴恭措一眼道，“付钱。”

缅四下张望间看到一个卖葫芦的，欢欣地跑了过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缅就发现，它的运行轨迹完全不在自己所知的历史轨道上，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时空。没想到今日会听到熟悉的故事，这着实让她感觉甚是亲切。看来，不同空间之所以会有共同的神话被永世传颂，也许正是因为神话不仅仅是传说，而是确有其事。

缅面上一烧，脚下一顿就迈进了旁边的店门。

看着缅小鸟出笼一样目不暇接地赏玩着街边商品，裴恭措不由露出了和煦笑容，嗯，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这一望，让她心中不由一窒。她一直以为扮演董永的是一位清秀男子，若不是“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秋棠竟然辗转成为了一个戏子。

裴恭措抬头瞧了瞧高高的牌匾——“桃源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青楼，只不过，白日里冠冕堂皇地进行着戏曲和歌舞表演，夜里却上演着出卖皮肉的营生。他不免纳闷，为什么这个小女人总喜欢来这种地方凑热闹？摇了摇头，抬脚跟了进去。

裴恭措道：“他们一直在啊。只是你的心思不在他们身上没有注意到而已。”

缅和裴恭措皆是一身素色织锦长衫，虽不过分华贵，却也看得出身份富贵，更何况他们相貌出众，身边又追随着三位器宇不凡的随从，不由地吸引了不少目光。

“哦。”缅应诺着走到了距离戏台最近的一处桌边落座，而后专心看台上的表演。

“……”

缅指着葫芦道：“我要吃这个。”

裴恭措颔首道：“想来你应是常客了，倒也有些见识。”

大年初一不比往常，大街小巷，家家户户充满了喜庆气氛。缅与裴恭措同乘一轿穿过重重宫门，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商品琳琅满目人流拥挤如织的朱雀大街。似是被这种久违的热闹感染，连炮竹燃放后的烟火气息都甚感亲切，缅缠着裴恭措下了轿子，在大街上悠闲自在地溜达了起来。

裴恭措笑道：“想不到缅儿还有一套治国的大道理。”见她已经向前走去，他连忙扔了十个铜板给小贩便追了上去。

缅将裴恭措的头稍稍拉低，附耳道：“我这两日害喜，就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缅扭头避开他的手，不明所以道：“皇上哪里看出我开怀了？”

看了一会，缅有所领悟她转头对裴恭措道：“这出戏难不成是《天仙配》？”

“怎么？是不是很同情你的百姓？”缅附耳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