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保护（1/2）

翌日，水华宫。

凤凰树下的矮几边，缅一手抚摸着怀中的雪球，一手端起刚泡好的茉莉茶，浅啜一口后对身边的澍雨道：“皇上住哪个宫殿？”

澍雨奇怪道：“难道娘娘不知道吗？皇上住在养心殿，和娘娘的水华宫仅仅隔了一片竹林。娘娘这里可是整个皇宫距离皇上寝宫最近的地方呢。”

缅不由一怔，他倒是上心，可又有多少真心是经得起推敲的？

她对澍雨微微一笑，道：“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娘娘了。连个封号都没有，算哪门子娘娘？”

澍雨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抬头仰望凤凰树。只见树身高达三四丈，需数人合抱，枝叶繁茂，橙红的凤凰开得如火如荼，想来该有百年了，很可能是南秀建国时种下的。东离的水华宫也有一棵大树，不同的是，那是一棵百年梧桐。不过，这不妨碍她一如既往地在树上栖息。

站在树上，应该可以看得很远吧。思及此，她将雪球交给澍雨，让她带它出去溜达，自己则气沉丹田，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几个借力纵跃攀爬上了凤凰树。

甫一站稳，后背便撞上一堵坚韧的墙，缅蓦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吃惊的眼睛。是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他因完全没有想到缅会爬到树上来而惊惶不知所措。

缅弯唇一笑，抬起右脚，向后踹去。耳边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撞击到地面后戛然而止。

“比如，我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是什么态度？又如，皇上昨日宠幸了谁？”其实她更想知道后者。

不过，既然皇上瞒下了那晚之事，那么在别人眼中她便是皇上的人了，太后自然也该这样认为才对。这个巽，竟敢戏弄自己！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不去请安岂不是得罪了太后？唉，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随机应变就是。只是眼下她还有一个疑问不吐不快。

“这么说，这两件事皇上都不想瞒着了？”

可惜，那时他还是失算了，殊不知他们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

“那就跟了我的姓，以八卦为名好了。乾为一，兑为二，离为三，震为四，巽为五，坎为六，艮为七，坤为八。你们以年龄大小来排称谓如何？”

“嗯，我看你也闲来无事，不如陪我聊聊天如何？”

原来，那个戴了绿帽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秀皇帝裴恭措。缅不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只是不知，这个女子是他的哪个妃嫔？

“像你这样盯着我的一共有几个人？”

巽道：“王爷们都有封地，除了端王以外皆须奉召才能入京。这次皇上召了三王爷贤王、四王爷康王、五王爷安王和七王爷端王回来。结果贤王抱病未能回京，端王因家中小爷生事要晚些时候才能到。是以出席迎亲午宴的只有康王和安王两位亲王。”

他撩了撩衣摆，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淡定地说道：“昨日皇上宿在养心殿，正巧晴淑妃和馨德妃前后脚地都去了，于是皇上就把她们都宠幸了。”

“他排行第二，应该叫兑。”

“他们分别叫牧尤，汪成，康齐，轩逸，梁兴，乔迩，文衍。今天和我一起值守的是牧尤，他在靠近后墙的屋檐上。”

“江忍。”

“属下谢主子赐名。”

她状作随意地问道：“前日午宴为何不见东离送嫁使臣？对他们不闻不问岂不是很失礼？”

缅这才想起，前日宴后裴恭措与自己喝完合卺酒便借口有事离开了。当时她还以为他有政事要处理，没想到竟是招待使臣去了。

缅不觉勾起唇角，此情此景倒是分外和谐，只是不知是美人戏鱼，还是鱼戏美人？而当女子直起身来，秀美的脸颊映入眼帘时，缅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开无数朵烟。这个女子，竟是在呼达城内与荣来川私会之人，她还有幸观摩了他们的床战。

巽忖了忖道：“皇上并未宠幸你这件事，他倒是瞒下了，而同时宠幸晴淑妃和馨德妃这件事他并未刻意遮掩，想来是不打算隐瞒的。”

当目光落在最近的这处殿宇，缅怔了一怔。只见秀石迭砌的假山边，一白衣粉纱女子正躬身低头将手中的食物丢进清浅的池水中，于是池中各色锦鲤纷纷欢快地上前争抢分食，有些鱼儿吃完了身边的食物，转身游向女子，继续摇尾乞食。

“嗯，人如其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巽道：“宴请完本国大臣之后，皇上专门设宴招待了他们，作陪的可都是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怎么会失礼？”

“主子说了，您也是我们的主子，只要不是很过分便要有求必应，所以主子不会生气。”

“还满好听的。那牧尤呢？”

此话一出，缅的震惊非同小可，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荣来川。此人无视纲常，不入俗流，不仅敢给别国皇帝戴绿帽子，还敢和自己的亲妹妹**，绝非等闲之辈。

“谁稀罕！”缅冷哼道，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心皇帝继续过他的种猪生活，自己独居一隅，有吃有喝还有人保护，倒也逍遥自在。

缅的嘴张了好久，再合上时，只觉灌进了满肚子凉气。这个裴恭措，胃口够大呀，简直是暴殄天物的禽兽加人渣！

巽瞥了缅一眼道：“你们洞房那晚，我就在水华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