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先把沈二和七叔拆散(2/2)

太初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朕正是这个意思。”

秦非邺刚入隔间,这边秦时彦就进来了。

太子微微一笑:“好。你起来吧,时彦啊,你也有几日没来了,坐下来跟孤说说话。”

太子心里也明白,本来弟弟和亲儿子来看他,这都是好事,但若是弟弟和儿子之间闹得水火不相容的,也实在是不好。何况自己的这个儿子又是个不着四六的,他也实在不希望看见儿子惹恼了小七啊。

秦时彦沉默片刻,才抬眸看向太子,抿唇道:“父亲,皇爷爷确实是这个意思。皇爷爷说,父亲是他的嫡子,本该继承帝位的。可若是父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只能是儿子来承继帝位了。儿子是父亲的嫡子,是皇爷爷的嫡长孙,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立嫡立长的,所以,儿子是最有资格承继皇爷爷帝位的人了。”

秦时彦此时听完太初帝的话,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太初帝的用心。

他确实是有一些日子没有去东宫看他爹了,心里也有点挂念,而且想起之前太初帝所说的那些话,想着自家老爹将不久于人世了,心里也有点儿小难受,想着一会儿见了自家老爹,他就陪着自家老爹多说一会儿话好了。

苏胜应了,即刻就去取了试卷过来,太初帝接过苏胜递过来的试卷,又将试卷送到秦时彦的手中,示意秦时彦看一看:“你先把这份试卷看看,朕再同你说。”

太子眼睛一瞪,就让秦非邺坐下:“怎么?你这做叔叔的,还要可以回避这个臭小子吗?你哪儿也不用去,就给孤在这儿坐着,孤倒是要看看那个臭小子敢把你怎么样!”

秦时彦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不过我记得,暗影没几年就被皇爷爷你裁撤掉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太子闻言轻叹一声:“小七啊,这倒是难为你了!罢了,孤也不能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何况时彦若是看见你,只怕你们俩之间又要闹得不愉快了。你就去隔间先待一会儿吧,等时彦走了,你再出来就是了。”

但是,今天看过沈二当初在太医院选拔考试上的试卷后,秦时彦才知道,原来沈二是这么的有才,而是,她是有大智慧的姑娘,她所拥有的智慧和才华,已经远远超出了秦时彦的想象。

“是,”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望着秦时彦道:“时彦啊,皇上最近一直带着你上朝听政,并且还让你处理一些奏章了,是吗?”

“今天,皇爷爷给儿子赐婚了,儿子的长孙妃是申家嫡女,儿子想着,母亲先前一直都很惦记儿子的婚事,还帮儿子张罗过,可如今母亲不在宫中,儿子却不能出宫去,就是想亲口告诉母亲这事儿也不能了,”

太初帝听了秦时彦的话十分高兴,心里想着,果然还是皇长孙最为像他了。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秦时彦,太子和朝臣们之所以强烈反对是因为父子两个政见不同所致,毕竟他只需要秦时彦听他的话就够了,没必要把这些事情都解释给秦时彦听。

太子心下轻叹,果然父皇的心思还是叫小七猜中了啊。可越是这样,事情就越难办了啊。

秦时彦依言坐下,看了看太子后,才道,“看父亲的脸色,比上次儿子过来时好多了,想来,父亲再休养一段日子,这病就会好的。”

如今更是变得连他这个亲爹都认不出了。

秦时彦点头:“是,儿子知道的。父亲只管放心就是。”

太子见秦时彦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这般大方承认了倒也好,省得他再费心思逼问了。

如今瞧着变得帅气英俊的儿子,太子忽而觉得,他忽然就有点怀念从前那个胖乎乎的儿子了,那个胖儿子没心没肺,不会参加政事,更不会说这样的假话。那个胖儿子虽然咋咋呼呼的,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心话,可是,自从儿子跟着父皇开始学习治国理事后,眼瞧着就开始变了。

“大哥,既然时彦来了,那我还是先去隔间回避一下吧,你们父子俩也可以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这里秦时彦正在想着他自己的心思,那边太初帝看秦时彦半日没有开口说话,瞧了他一眼,也懒得去猜他的心思,只又道:“朕一会儿还要看奏章,想着你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瞧你父亲了。你就去东宫看看他吧。代朕跟你父亲说说话,问一声好,让他只管安心养病。”

秦非邺笑了一下,解释道:“大哥,我不是怕见时彦,也不是怕他把我怎么样了。我是想着他有好些日子都没来见你了,大概今日过来,也是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的,何况今日父皇不是给他和申菡萏赐婚了么?我是怕他在这儿见了我,就顾不上跟大哥说话了,反倒又跟我胡搅蛮缠的闹腾,我实在是不愿意像上次似的,若是又像在奉天殿那回那样吵嚷,岂不是打扰了大哥的清静么?所以,我才想着避开他,给你们父子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啊!”

“父亲,儿子给父亲请安了。”

看太子不回答他的话,秦时彦多少有一些尴尬,不过他也没有追问什么,瞧着太子的脸色不好,他就换了话题。

太初帝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秦时彦的话,而是转眸吩咐侍立在一旁的苏胜道:“去把当初沈叠箩参加太医院选拔考试的那份试卷拿过来。”

他记得自己的父亲之前还是有些肉的,现在却面色苍白,一脸的病容,身上还是那么多的肉,脸却瘦得脱了形,脸和身体的强烈反差与对比,让人看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可怕的。

秦时彦抿唇点点头:“好。”

“时彦啊,先前你问朕,问朕留着沈叠箩究竟有什么用处,朕当时没有告诉你,如今朕可以告诉你了。”

来之前,太初帝嘱咐过他了,如若太子不问及此事,他也不必提及;但如若太子问及此事,他也不必撒谎,只管照实说了就是。

秦时彦想了想,答道:“是的。”

太子看向秦时彦,急切道:“时彦啊,这是皇上的心思,那你的心思呢?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也是愿意继承这个帝位的吗?”

“我自己的心思当然也是这个啊,我也愿意继承帝位啊,”

秦时彦道,“所以,还请父亲费心,派人出宫去护国寺告诉母亲一声吧。”

“当皇帝可不仅仅只是治国理事,皇帝是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这是要心怀天下的人才能做到的,你怎么能做得好呢?”

太子的话,秦时彦有些不爱听,可他看太子急得脸色发红,说完这些话后,激动得咳嗽了好一会儿,他就把原本冲动的话咽了回去,他自己的父亲病成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再去冲动顶撞他了。

秦时彦当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怒,耐着性子对太子道:“父亲,我想您搞错了,皇爷爷的意思,就是谁有资格谁就能当这个皇子,在整个皇室里,我是最有资格的,所以,我就能当这个皇帝!而且,储君之事原本就是皇爷爷说了算的,父亲只是储君,虽然曾经也是掌政太子,但父亲早就不管事了。更何况,这立储之事就算父亲是掌政太子也是无权过问的。所以,还请父亲慎言。”

“另外,父亲才说了,当皇帝不仅仅只是治国理事,还要心怀天下,这一点,皇爷爷早就同我说过了。我正每日跟在皇爷爷身边学习,父亲也不必为我c心了!我年纪小,不会这些也很正常,我要是什么都会了,那才是奇怪呢,难不成,父亲当初做掌政太子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会的吗?”

“依我说,父亲其实不必管这些闲事,这些自有皇爷爷为我做主,父亲只管安心养病就是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的,何苦又操这些闲心呢?”